「煩死了。」鮭把手上的手槍扔向身後的山崖下。


「死吧!你唯一的武器沒了。」劍客瞬速向前衝,鮭已完全進入了劍圍。


「你才去死。」鮭。


「?」劍客正要揮劍,但身體卻被一股無形的巨大拉力扯向崖邊,不管他如何拚命,也無法阻止這股強大的拉力。




「你才一點也不了解我的能力咧。」鮭擦拭額上的汗。


「什麼?」劍客只好把劍插在地上勉強阻止住自己的去勢。


「我的能力不是將發射出去東西的擊中目標,而是令目標飛向我發射出去的東西咧。」鮭慢慢走向劍客。




「可、可是你一直沒.........」劍客的雙手快要支持不住了。


「像你這種笨蛋才會經常將自己的能力掛在口邊啊。」鮭笑笑,拾起地上的飛刀,準確地擊中劍客的手指。




「啊~~~~~~~~~~~~~~~~~~~」劍客吃痛鬆手,迅速被扯進崖下。




「嘖嘖,真倒楣啊~那可是我最喜歡的手槍呢~」鮭。


「..........」鮭又再拾起地上的一塊小石子,然後將它隨意扔在地上。
 
 
「............」周圍毫無動靜,那名襲擊他的劍客沒有從山崖下浮上來,鮭心愛的手槍也沒有重新回到他身邊,除了不斷吹來的清勁冷風令樹葉窸窣作響。
 

「果然啊~他已經死了....」鮭搔著臉頰,將眼睛瞇成一條線,他的特殊能力果然對「死物」並沒有效果。只好在補給彈藥時買把新槍吧...鮭在心裡暗罵。
 
 
 







 
 
有時候,倒楣是太過輕視危機感所造成的,鮭這次確實受到教訓了...
 

可是在酒吧裡,有人卻完全無視危機感...
 
 







 
「嗝!!!!!呼~~~」把只剩下泡沫的空酒杯狠狠地砸在桌上,表示自己還有餘力繼續喝下去!
 
 
圍觀的海盜醉客們無一不替矮人一族的酒豪 -鰹歡呼吶喊,酒保恭敬地為他換上一杯新的啤酒。於是鰹也是單手拿起就仰頸一喝而盡,接著又是一陣歡呼聲。這種狀況已經足足維持了半個小時,鰹喝下肚子的酒量,用酒桶堆疊起來已經比他的身高還要高了,真不知道矮少的鰹把酒消化到哪裡去。
 
 
  「呼~~~~還是老家的酒好喝~~」鰹抿掉黏在鬍子的啤酒泡,再次把酒杯砸在桌上。
 
 
「矮人族的酒量果然驚人,不知道能否將小弟親自調製的酒喝下?」一名不知那時竄出來的中年男人,肆自坐在鰹的旁邊。
 


 
「老子什麼都喝得下!!嗝呼~」鰹。
 
 
「嘻嘻,這烈酒可不是常人能喝下的,恐怕連身為矮人勇士的閣下也沒辨法....」中年男人雙頰凹陷,樣貌陰沉,單看外表就知道是形跡可疑的人物,而他手上的「特製飲料」,只要有正常危險意識的能察覺到是個陷阱....吧。
 
 
 
  鰹雖然醉醺醺,但也皺起眉頭看著這杯顏色詭異的酒,當然啊~就算是街頭的野狗也會對這種東西起疑心吧...
 
 
「還是算了,小弟的要求未免太過分了....」中年男人伸手想把特調飲料收回,但動作實在是慢得可疑...
 
 
「矮人族才沒有事要怕!」鰹一手把飲料搶去,???聲喝下。最糟糕的情況也就是痴呆地把酒吧打掃乾淨吧!鰹回想起曾經喝下廚師鮪混入巫師藥水的特調酒。


 
 
「呵呵呵!」中年男人摀住嘴巴噗一聲笑了出來,表情上幾乎刻畫著「你中計了」這幾個大字,真是容易被人識破的下毒者...
 
 
酒吧裡的海盜們面面相覷,不管是多低檔的詐騙技術,也始終有中計的人,鰹正是人辨,剛才喝下的飲料在肚子裡咕嚕打轉,中年男人見計劃已成,向後躍開,肆無忌憚地把自己的奸計說出來。
 
 
「哈哈哈哈哈!竟敢喝下邪咒師的飲料,你真是笨得要命!」中年男人開始結起手印。
 
 
「咕呼~果然是過期的飲料嗎?看來要拉肚子了。」鰹按著肚子,臉露難色。
 
 
「拉肚子?我說你也太笨了吧。喝了下過咒語的飲料,就等同把性命全部交由邪咒師一樣啊!!」中年男人。
 
 
「在拉肚子前,將你揍飛就行!」鰹拿起保險地帶在身邊的雙斧。
 
 
「你試試看啊~笨蛋!」中年男人開始低喃念咒。
 
 
「?!」正想衝前攻擊的鰹,心裡突然湧起一陣莫明的恐懼阻礙他前進,雙腿腳踝更是痛得寸步難行。
 
 
「痛吧?!邪咒師跟一般魔法師不同,只要目標體內存有施法師經詛咒的物質,就能任意詛咒目標。我的詛咒術已達頂級,在邪咒師中沒幾人能辨得到,只是...誘敵中計這方面還有待加強...」中年男人把自己的能力和弱點告知敵人,在場的海盜醉客完全不解這男人的行事作風,當場沒人打算逃跑,反而是圍出一個空間讓鰹與中年男人決鬥,順便當作是喝酒的餘慶節目。



「吁、吁、吁...呼~」肚子裡彷彿有千隻發春人馬奔騰,腦內更出現幻覺,如洪水的恐懼感氾濫襲來,令鰹全身霧冷汗。


「嘻嘻~邪咒師的詛咒大多是入侵目標的腦袋,把目標最深處的負面感情像引爆炸彈般將它們在腦海爆發,嘻嘻~」中年男人喋喋不休地詳細解說。


「呼...矮人!沒有!恐懼的東西!」鰹用力地揍打自己的臉,試圖從詛咒中清醒過來,但是莫名其妙的恐懼感讓他連揮拳的力氣都沒有。


「沒用的,在你喝下那杯飲料的一刻你已經輸了。在邪咒師的世界中,只要掌握住「恐懼」與「痛楚」,就決能夠戰勝世界上所有的生物,沒有例外。」中年男人慢條斯理地講解,聽得在場的海盜們一愣一愣的,有部分人更把手上的酒扔掉,以免中招。


「俺...什麼都不怕!」鰹手執斧頭,咬緊牙關地踏出了一大步,下半身再次傳來閃電般的劇痛,彷彿大腿的神經都全露在皮膚外一樣,單是稍微有風吹過,都痛得鰹眼淚狂飆。


「生物的腦袋中,「恐懼」是危險的信號,讓生物的鬥志全消,繼以退縮脫離危險。而「痛楚」,則是恐懼的最佳藥引,遇上無限加劇的痛楚,任何生物都會變得退縮,然後產生恐懼感。」中年男人隨手拿起酒杯澆向鰹的身體,當酒觸碰到身體的瞬間鰹像被強酸澆中一樣,痛得臉容扭曲。


「好...懷念啊......矮人.....恐懼...怒氣...」鰹神智不清,口吐白沬地吱吾著,身體無意識地抽搐著,但仍是佇立不倒。



「佩服,這又如何?」中年男人索性把手上的酒杯扔向鰹,酒杯砸在地面玻璃碎片飛散刺在鰹的大腿上。試想像在嚴重燒傷的皮膚上施以鞭打,這種痛楚再乘十倍就是鰹現在所受到的痛楚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鰹突然在眾人面前消失了?!







「吼呼!你!讓!俺!憤怒了~~~~~~~~~~~~~~!!!」





中年男人抬頭一看,鰹竟然在痛楚下赫然躍起,出現在自己的頭頂上?


還高舉著令中年男人爆發恐懼的致命雙斧!






有詛咒可以在這情況下幫自己活命嗎?中年男人拚命思考,腦海像走馬燈般快速閃爍在修行時的畫面。




他想起了有前輩曾經跟他說過,邪咒師並不是最強,只要敵人成功掙脫詛咒的話,以邪咒師的近身作戰能力,是輸定了。


「哈哈~掙脫得了嗎~」中年男人還記得自己是這樣回答前輩的。


該前輩還說過,邪咒師可說是最曉得玩弄死亡的職業,能夠用詛咒將目標控制在死神的指間遊走的,也只有邪咒師。前輩還說他很熱衷研究人類死亡一刻的狀況,所以很愛把目標弄至快要死亡的瞬間,突然把詛咒消除,最高記錄有人嘗試過「幾乎死亡」的狀況十八次,然後將他救醒,但最後目標還是死了。多年來的研究讓那位前輩得出了一個有關死亡的結論。




「人的腦袋才是真正預測死亡的專家,只要是腦海出現走馬燈回顧人生的,那人就死定了!如果走馬燈沒出現,就算心臟停頓了也能將他救回!」中年男人把前輩的話記得很清楚,對他說教的畫面還清晰地浮現出來。





這就是前輩所說的走馬燈吧?!


那就是代表我......


死定了!







「噗喇~」骨肉被強行斬斷的清脆聲音,從中年男人的左半身與右半邊身分家的傷口發出,響聲喚醒了在場醉醺醺的海盜,看清楚剛才所發現的一切,接下來是如打雷般的歡呼聲,可是卻遮掩不住鰹的怒吼聲。



「告訴你!別跟矮人族討論恐懼!因為自老子從媽媽的肚裡呱呱落地時,就開始接受一連串的痛楚忍耐和抑制恐懼的訓練!就算是五歲的矮人族,也是懂得將痛楚和恐懼中轉成怒氣,化成矮人族戰鬥的力量!」鰹對著屍體怒吼。中年男人上了切切實實的一課...



就是...不要去嘗試去觸怒矮人,不然...死定了!







「媽的!給老子來一杯酒!吐呼~~」呼出一口悶悶的濁氣鰹坐回座位上,一群混在酒吧內的海盜不知在高興什麼的都在紛紛起舞,彷彿剛才是他們自己打了一場勝仗一樣。反而鰹卻是無人理會,酒保也回復冷淡的表情,把灌滿啤酒的酒杯送上。




這杯酒又會有奇怪的邪咒嗎?不理了,這才是老子的風格,有膽就放馬過來吧。這場槓架打得還真不爽啊.......


鰹獨個兒悶著,雖然剛才的痛苦都千真萬確,但揍垮那王八蛋後痛楚立刻消失,也沒留下任何傷痕,這種槓架真令不像男子漢啊~~要用酒杯砸向酒保,然後引發另一場槓架嗎?還是向著周圍亂尿尿而引起群毆呢?



欸呼~真沒趣!








眉頭深鎖的不只他一個,鯨把柯達「放生」後,便一言不發跑到山上,這裡能夠看到整個皇家港的景色,還能感受有點咸味的海風,唯一跟這令人舒暢的畫面格格不入的,就只有佇立在山頂中央的一座簡陋的墓碑。


 
  「有什麼心事嗎?」娜娜因不想留在房間跟道格拉斯做出羞人的事,所以私自跟著鯨來到這裡。


「......」鯨欲言又止。


「是親人嗎?」娜娜。


「嗯~是我的爸爸。」鯨凝視著墓碑。


「有什麼要跟父親說嗎?!」娜娜怕說錯話,因為她不知道有父親的感覺。


「嗯!我希望他能夠看到,現在就是藍鯨浮上水面的一刻了。」鯨望望天。


「他一定能夠看到的!」娜娜笑笑。


「你肯定?」鯨轉頭望向娜娜。


「嗯~」娜娜。





「這麼想見他啊?我助你一臂之力好了!嘿嘿嘿嘿...」一名壯漢突然出現,單看他臉上掛著的獰笑便知來者不善。


「噓噓~喂!蠢狗!你跟錯主人了...」鯨揮手裝著要趕野狗。


「你說誰是狗?!」他正是在碼頭跟在薩爾後面的巨漢。


「誰跟著人走的就是囉~」鯨。


「哼,等下會跟你算帳!」巨漢殺氣暴漲,向著二人衝去,可是他的目標並不是鯨。


「你想對我家小姐怎樣?」鯨大叫。


「當然是拿去威脅贖金啊!」巨漢獰笑。


「不要!別傷害她~她其實不是什麼公主!」鯨一臉緊張。


「閉嘴!以她這種貨色應該也能賣個好價錢呢!」巨漢。


「不要~~~~~~!!」鯨。










「渣滓!」殺氣爆發的娜娜。





「你說誰是.....」巨漢的怒吼被某種巨響遮蓋住,又或者...灰燼根本不懂怒吼吧。


娜娜指尖電弧糾纏,就在巨漢衝到距離二人大約只剩五米位置,突然從天上降下一道落雷,精準地打在巨漢身上,沒有慘叫、沒有掙扎,一瞬間巨漢的身體便化成灰燼被海風吹散到各處。



「真是令人尷尬的誤會啊~」鯨搔頭。







尷尬的場面同樣發生在另一地方,薩爾自大囂張,打算以船側被誤發打中的炮彈為藉口,再用武器詐取財寶,好運的話還能得到一艘新的船。



下定決心後,薩爾大步登船,一腳把船長室的門踢開,眼前的場面讓他怔住了,兩名美少女全身赤裸,分別在兩旁伏在躺在大床上的男人胸腔上,單看那兩位女士淫蕩又滿足的臉容,就知道剛才所發生的事,薩爾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想不到還可以得到這種高質素的美女當女伴,今天真是行大運了。




正要把純熟到家的敲詐術語說出來,但說話被喉結硬生生卡住了,薩爾膛大雙眼,嚥下一口口水,身子稍微向後彎才驚覺自己全身的衣服已被冷汗沾濕。他瞥眼見正要踏前的左腳,現正不自控地顫抖起來,為何自己會出現這個狀況呢?



「開餐囉~」那名躺在大床上睡眼惺忪的男人說道。







接著,其中一名少女向他衝去,嘴角咧開,露出尖銳的牙齒!



路尼亞!








自薩爾當上傭兵海盜多年,遇上敵人時總能夠純熟地運用威嚇的技巧,當然在戰力方面他確實是真材實料,數個大型的海盜團也一樣被他親手消滅,但相比起發動戰爭獲得勝利,薩爾卻比較喜歡使用恐嚇來不戰而勝的局面,他懂得如何施展自己的戰鬥力,來使敵人陷入最高峰的恐懼,失禁、面容扭曲、尖叫、崩塌,他愛死了敵人變成這個模樣了。






但他今天卻明白到,什麼才是最巔峰的恐懼...






原來當生物陷入最大的恐懼旋渦時,靈魂早就已經崩潰得抽離肉體,連簡單的驚恐表情也做不到,全身的毛孔像是被冰冷的釘刺穿一樣,而將他的靈魂重新帶回肉體的,是脖頸動脈被兩只尖銳的牙齒,利齒刺穿他的頸動脈,吸吮他的生命之液...





薩爾眼皮顫動,在閉上眼前一刻,彷彿自己回到老家,一片杳無人煙的森林...



長老們,對不起,我回來了.....













「啊~~啊~~~嗚嗚~~~不行~~不行了~~~要死了!!停!!~~停啊~~~」



波塞頓在一間酒吧的後巷,放下第八個被他的木棒陽具插至升天的女人,呼呼~人類的妓女也真不外如是。他打算把這次的戰績告訴妻子,她一定會很高興的!波塞頓宛如一個吃完豐富大餐的食客,在熱鬧的街道走著,突然冷風吹起,道路沙塵垃圾紛飛,赤裸的波塞頓不禁打了一個寒顫。突然一份破殘發黃的報紙不偏不倚被強風吹至,糾纏在波塞頓的臉上。







他正想伸手把蓋住臉的報紙撕碎,卻被報紙上的畫面吸引住了...








報紙上的畫面,是一團形狀詭異的巨形黑影,佇立在海上跟多艘海軍戰艦戰鬥,報紙亦有報道慘烈戰況是一面倒地傾向巨形黑影,海上浮著無數被毀壞的船骸。波塞頓認識這團黑影,正是自己的弟弟冥界之神哈迪斯的戰鬥形態,可是一直把自己藏在冥界的弟弟怎麼會突然來到海面上?還與不相識的海軍打起來?




下一秒他注意到報紙的標題標示著一個名字....黑鬍子!




黑鬍子怎麼會擁有弟弟的能力?波塞頓記起道格拉斯曾經跟他說過黑鬍子的能力,就是以吞食敵人來獲取能力...







「小子啊!老哥終於找到跟你的並同敵人了!媽的黑鬍子!!」波塞頓大怒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