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慾願墮 」樓下的區議員辦事處41

case 7.3 公審平台

能保障我人生安全,同時又能公開給大眾的平台,我終於想到了。

是互聯網,在資訊高速流通的社會,無法被攔住的,無法被掩沒的,無法被壓下的勢力。

網絡上,新聞媒體類的面書已經變得普及,加上討論區,部落格,我可以隱藏身份去建立自己的「公審平台」,當資料的真確性夠高時自然能引起社會輿論。





這才是真正能引起關注的安全方法,當世人都去討論的時候,傳媒和警方也無法袖手旁觀。

然後我戴著象徵「反烏托邦」的v煞面具,開始了在「公審平台」的社區優化計劃。

我們的未來,並非走向所謂的完美主義,當中的腐敗,我要透過我的鏡頭揭露人前,像我當日踏入報社的初心。

一切,就從揭露娛樂公司背後的淫亂派對開始,上次拍到的錄像無了,但搜尋得到的資料還在,只需要拍下新的相片,他們就完蛋了。

我的耐性絕對比他們的忍耐力強,兩日後的晚上,他們又再在相同的地方開派對,以為把我和編輯教訓了就不會再被人盯上,天真!





這一次我就用這相機,把你們的醜陋公諸於世。

然後,第一次「公審平台」誕生了,我躲到較遠地區中的網吧內上載了把相片和資料編輯好的導報,專業得如報紙頭條一樣,並標籤起相關人士,從只有小貓三四隻的瀏覽次數,到迅間暴增的分享。

人們疑惑那真確度,但越疑惑越想知道真相,他們還未確認真實性,已經分享和討論多得一夜已經能在各社交平台洗版。

這就是網絡厲害亦可怕的地方。

而熱哄哄的話題亦引起其他傳統傳媒的調查,加上曾和編輯交涉過的女藝人挻身而出,為「公審平台」的公信力奠定了基礎,也把不法經營的娛樂公司擊倒,連帶一眾被攝下的賓客亦難以置身事外。





這是一次大成功,雖然沒有人知道正義的執行者是我,只知道是一個帶著v煞面具的男人。

⋯⋯⋯⋯⋯⋯⋯⋯⋯⋯⋯⋯

而我亦繼續利用這個神奇相機,揭露更多鮮為人知的真相,食水污染物超標的原因,連鎖快餐店使用劣質食材的證據。

只要有這相機,我足不出戶用能拍到真相。

慢慢地,我的「公審平台」有了信眾,關注我的人超過十萬,我的每一個發帖也極具影響力,世人想知道我的身份,傳媒想要和我做訪問,官商想跟我交涉。

我的保密措施要做得更嚴密,每一次更換也要在不同的地方,用不同的電腦,有時我也討厭這種像過街老鼠的感覺。

明明我是正義的公審者,有著高尚的情操和品格。

但高尚的情操是不能當飯吃的,我仍然要為糊口而幹些小委託,雖不情願,但活著就是這麼一回事。





呂小姐和那警察的關係,這委託已經拖了一陣子,雖然用呂小姐給我的相機調查呂小姐好像很無道義,但我行動不便而且身不由己呀。

先來看看這位神奇的區議員在幹什麼吧,她一如既往的坐在工作桌的位置,翻看著那些數之不盡的文件,一點趣味也沒有,我一邊拉近畫面一邊移動,十足帶著虛擬實境眼鏡玩游戲。

我移動到呂小姐身後,這份檔案計劃書上的名字是張平...啊!是小區餐館的上任老闆張伯呢。

呂小姐蓋上了檔案,那份檔案上印有合約結束的印章,然後呂小姐拿出一本支票簿放進一個玻璃收集櫃之內,櫃內還有不少物品,而且都貼著居民的相片...我沒有多加思索,只是隨意地按下快門。

因為我要調查的不是這些,而是她和那叫振宏的傢伙有什麼關係,在畫面撤換之前,我好像看到呂小姐透過鏡頭凝視著我。

既然女主角那邊沒有什麼動靜,那男主角那邊呢?

我利用相機看到振宏正一個人在小餐館喝著酒,這傢伙總是留連在外,難怪妻子會起疑呢。





但要尋歡作樂又為何要在這裡呢?真的只為了喝酒鬆一口氣?還是...在等候一個人?

果然,相片的女主角出現了...我們的區議員小姐果然和他關係不淺。

但我又聽不到他們的對話,到底這倆人是什麼關係?
⋯⋯⋯⋯⋯⋯⋯⋯⋯

小餐館內

振宏自小餐館重開時與呂小姐相聚後,他幾乎每晚也在這裡坐上兩小時,但他在等候的人卻沒有出現。

自從看過閉路電視的影像後,他展開了更深入的調查,當中包括進入過呂小姐的辦事處但仍然在生的健文。

健文曾在到訪區議員辦事處後住院了一個月,振宏肯定事情並非巧合,但健文並沒有把社區優化計劃的實情和盤托出,因為如此天馬行空之事難以讓人信服。





他只說像是坐上回到過去的列車,發了一場美夢。

但振宏,見過那車票。

如果一切的原兇真的是呂蘭,到底她是如何辦到,而他也能否親手捉拿她,這是一直困擾振宏的事。

兩週過去了,他也沒有等待到她,意興闌珊的振宏,今晚喝得特別多,越是經歷等待的晚上,更讓人不願歸家。

但偏偏這個晚上,她來了。

她坐到振宏的旁邊,倒了他的啤酒進空的酒杯,深深嘆了一口氣。

「你終於來了...」微醉的振宏說話變得直接。

「你不應該留在這裡的。」呂小姐冷漠地說。





「為什麼?因為你不想見到我?」振宏來的真正目的始終是想見眼前人。

「你的妻子和孩子在家等待著你。」呂小姐迴避著振宏的目光。

「你不敢直視我的原因是這個?」振宏像是發酒瘋似的。

「我沒有不敢直視的人。」呂小姐換上凌厲的眼神和振宏對視。

「會不會是你幹了不能被我知道的事?」但振宏並沒有發瘋,所以他還不願相信世界上有無法解釋的事。

更不相信他曾深愛的那個充滿熱誠笑容滿面的女生會是塗炭生靈的殺人狂。

「例如呢?」呂小姐竊笑著說。

她亦感覺到他並不是在談情,只是言語間卻留有舊情。

「你認為...這世界會有無法解釋的力量,讓人失去寶貴性命嗎?」振宏看著呂小姐琥珀色的眼睛說,他一直注視,想從她的眼睛看出眉目。

「有又有何出奇?天下之大存在人類不能解釋的事又如何呢?」但呂小姐的眼睛並沒有動搖。

「如果你擁有這種力量呢?你會用來幹什麼?」振宏繼續追問,因為他還未得到想要的答案。

「改變這腐敗不堪,被慾望主導的墮落世界。」呂小姐堅定地說。

這不是一個讓振宏滿足的答案,但這答案讓他願意相信,眼前的她不是壞人。

起碼出發點不壞。

「那你呢?若你得到讓你能伸張正義的力量,你又會怎樣?不會變遷,正直地執行那理想嗎?」試探,是雙向的。

「犯了罪就應該那到法律的制裁,無論是什麼人也是,我會保持這信念,不論我的力量像現在般微弱,還是強得能主宰生命。」而振宏的答案亦得到呂小姐的信任。

然後兩人久久說不出話語,振宏狠狠地喝,直至把桌上的啤酒喝清光,醉倒在伏在桌上。

然後呂小姐扶著醉倒的振宏,送他回到他更該關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