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cebook專頁:韓暄



大批記者包圍著一個身穿整齊洋服的警官。

由於案情變得複雜,警方相當重視案件,故而改由麥Sir的上級張Sir直接主管調查,麥Sir一組人繼續從旁協助。

案情仍在調查當中,所以張Sir可以向傳媒透露的不多,來來去去都是一些官腔解答;不過,自從疑犯把殺人片段放上網後,很多人已經在推敲案情,人人都成為了網上神探。





網絡世界裡,有些人反應十分激烈,字字鏗鏘要聲討肆意宣揚暴力的兇手;有些人更第一時間發起了聯署訴求,要求警方徹查案件,停止暴力在城市內蔓延;有些人卻把事件扣上政治議題,雖然行兇手法殘忍,但卻嚴懲了奸商,希望能起到阻嚇作用,令這個地方的貧富懸殊問題可以得到正視;更多的人在冷眼旁觀,以其他人的反應和評論為樂。可能他們會覺得,相比起自己每天營營役役的生活,這些與自己看似相距甚遠的人間悲劇根本微不足道,每天都會有人死,自己的生活都管不好,如何管得了他人的死活?

總而言之,這兩宗兇殺案,已經在網絡上鬧得沸沸揚揚。

在老蕭等人發現新屍體,充滿腥臭異味的單位內,法醫正在進行初步驗屍,麥Sir和老蕭在旁推敲案情。

「兩名死者的所有個人財物,包括衣服鞋襪都不翼而飛,兩人十隻手指頭的指紋全被削走⋯⋯兇徒很明顯是要隱藏兩人的身分,為甚麼要這樣做?難道他們的身分與兇手有關?」老蕭一邊觀察現場,一邊提出了一些疑問。

兇手應該亦是用這種方法去隱藏自己的身份!片刻間,老蕭作出了如此的推論。





單位內的陳設簡單,只有兩名死者分別坐著的沙灘椅、一個疑似祭壇之物,與及一張雙人床褥,還有一些放在牆角用以放置雜物和垃圾的膠箱和竹籃。兩名死者坐於單位中央位置,坐向都各呈45度角,方向相反朝向中間的疑似祭壇之物。祭壇應該是由一張桌子承托,以一張紅色桌布作裝飾。祭壇的擺設與上一個死者候福榮辦公桌上的那一個差不多一模一樣,只是用以祭祀的祭品並不相同。

死者分別為一男一女,雖然已經失去了生命的氣息,但還是可以看得出來兩人都相當年輕,應該只有二十出頭。兩人身上已經變得深藍色的靜脈突顯於蒼白的皮膚之上,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兩人已經變得血肉模糊的跨下部分,祭壇上置放著的祭品,就是由他們身上割下來的男女性器官。正常人看到異性的性器官都會產生性興奮反應,但如今檢視著現場的麥Sir和老蕭看著這兩件已經完全沒有生氣的物件,唯一的反應就是感到嘔心。

「初部估計兩名死者的大約死亡時間是3至4天前,與上一個死者的死亡時間差不多,最多相差一至兩天⋯⋯」法醫突然開口說道:「從各樣佈置與及屍體的掙扎程度來判斷,如無意外應該與上一個死者的遭遇一樣,都是生劏至死⋯⋯」

看著法醫官有如唸教科書的表述,老蕭和麥Sir似乎對於其判斷並不感到意外,在他們的腦海中還有太多的謎團沒法解開,他們實在沒時間靜待法醫的一一檢驗和陳述。

「而且亦應該替兩人注射了一定劑量的莫達非尼⋯⋯」老蕭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忽發奇想的向法醫官問道:「那麼塞在兩人口裡的東西有沒有寫上甚麼?」





法醫從兩名死者口裡檢出了兩條底褲,均沒有寫上任何東西。

看著兩個男女死者與及從他們身上割下來的性器官,麥Sir自然地把他們與置於現場的一張床褥聯想在一起。麥Sir以黑光燈照看床褥的表面,發現上面殘留有疑似人類體液的痕跡。

「雖然是簡陋了一點,但用來當作私竇亦未嘗不可⋯⋯」老蕭看過床褥上的痕跡後,再環顧四周環境並語帶輕浮地道。

「上一個死者搞地產要殺,這一次一男一女搞嘢又要殺⋯⋯呢條友都算癲得勻循⋯⋯」

麥Sir繼續保持沈默,再盡量細心觀察有可能用以破案的線索。自從再發現兩名男女死者後,他先前的意氣昂揚似乎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打擊。老蕭對自己的批評是正確的,他之前是太低估了兇手的智慧。他決定重新整理思緒和心情,嘗試捕捉兇手的真正意圖和思考方法,尋找其思維上的破綻。

思考期間,他低頭察看地上,赫然發現床褥似乎有移動過的痕跡。

會不會是搬來這裡時已經造成?抱著任何線索都可能是破案關鍵的心態,他再以黑光燈照了一下床褥的邊緣,果然看到一些人類手指形狀的體液痕跡!

「老蕭,幫手!」於是兩人合力把床褥的底部揭起。





看著床褥的底部,兩人並沒有露出好像發現了謎底的喜悅表情,反而更顯困惑。

因為他們看到的,如無意外應該是以兩名死者的鮮血寫成的『不邪淫』三個大字!

「不劫盜⋯⋯不邪淫⋯⋯?」兩人互相對望,口中均念念有詞。

麥Sir好像突然想到了甚麼,放開了撐著床褥的手,轉身掏出了手機在狂按,幸好老蕭反應快以雙手托著床褥再緩緩把其放下。

看著手機一會後,麥Sir對老蕭較早前質疑兇手動機的提問作出了自己的判斷:「我認為兇手是在拖延時間。」

「何以見得?」

「你看,」麥Sir把手機遞給了老蕭,老蕭看過後好像意會到對方的想法,向他回以一個「今次仆街了」的典型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