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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並沒有理會父親的提問,只是謹慎地與父親保持一定的距離,繞過爸爸繼續向疑犯的方向走去。

細看女兒的衣著,老蕭發現女兒被身上的長斗篷圍起了膝蓋以上的部分,雙手亦被藏在斗篷之下,腹部位置更有些不規則的隆起,似乎收在斗蓬下的雙手正在抱著某些東西。

「麥Sir,麻煩你先拿開你的手。」藉著兩名警員的注意力被分散,疑犯掙開了麥Sir捉著自己的雙手。

「你究竟想搞甚麼花樣?我老婆呢?」看到老蕭的女兒出現,麥Sir對於愛妻還在生重拾了希望,態度有點軟化地再次質問疑犯。





「麥Sir,你是奉公守法的執法者,請遵守你的承諾。」疑犯繼續沒有正面回應麥Sir的提問,只是提醒對方剛才承諾自己的條件。

主動權又回到了對方手上,不,其實主動權根本沒有離開過對方,不過既然已經收起了對方的武器,自己又身處與對方伸手可及的距離,對方應該難再作怪,麥Sir無奈地命令部下們收起武器拿出手機按照疑犯的條件去做。至於部下們有否真的順從疑犯的條件,由於自己無法看到他們手機的屏幕,便不得而知了。

此時,疑犯走到了老蕭女兒的身邊,輕按對方的肩膀,向著咪高峰說道:「各位,我來為大家介紹,這位就是面前這位蕭Sir的女兒。」

疑犯雖只是輕按自己的肩膀,但老蕭的女兒卻好像在不為意情況下被人從後面重重拍了一下般,因受驚而全身劇震了一下,神色更大為慌張,似乎她曾領教過對方的恐怖手段。

「在這個不公義的時代、不公義的社會,何謂正義?幻想電影中的英雄?站在我面前的這兩位警界精英?還是你們整天掛在嘴邊那還處於原始狀態的法治?我可以告訴大家,全部都不是!」說著,疑犯慢慢解開了老蕭女兒身上的斗篷。





「正義,就在這裡!」說完這一句,疑犯把老蕭女兒身上被解開的斗篷丟掉。只見斗篷之下,老蕭女兒姣好的身材上,穿上了一件綁滿炸藥的特製背心,胸前有一個電子數字標板,上面顯示著一組正在倒數的數字,而其雙手正抱著一個一呎立方大小,沾有小量血跡的紙盒。

斗篷離開身體的一刻,老蕭的女兒終於忍不住內心的恐懼痛哭起來。看到面前的景像,老蕭更被嚇得魂飛魄散,滿以為看見愛女平安無事出現可以鬆下來的一口氣,現在卻倒抽回體內,而且更涼得身體劇震不止。

「是的,這就是正義。我們所有人都會死,我會死、你們、富人、窮人都會死,這就是正義。所有那些對這個社會做過惡的人,都會在這裡面對正義。」

老蕭雖然被嚇得神不守舍,但還不至於站著發呆等待疑犯的表演,他連忙向身後的同僚作出吩咐:「馬上聯絡拆彈專家到來!快!」

現場發生的每一步似乎都在疑犯的計算之內,在老蕭發出指令後,他亦隨即回應道:「蕭Sir請放心,如無意外在拆彈專家到來可以拆除炸彈之前,你女兒已經變成了肉碎,並且會成為這裡往後的一個著名景點。」疑犯好像事不關己一般繼續平和地說道:「我更要提醒你,不要試著把她強行帶離開我身邊太遠,否則她身上的裝置會立刻停止倒數自行爆炸。如果我的計算沒錯,她身上的炸藥威力足以炸死她本人,而在她附近的人最多只會受重傷,應該不至於會連累到太多你們口中那些無辜的人⋯⋯」





說著,疑犯亦打開了身上長褸的鈕扣,他在長褸覆蓋下的上半身近乎完全赤裸,身上只穿有一件特製的半心,半心亦附有一個特別的電子裝置,而裝置的某些部分更連接到他的皮層之下,讓他看起來就好像一個與這個電子儀器合而為一的生命體。

「其實剛才我還沒說完,我身上這個裝置,與你女兒身上的裝置是一個組合,你女兒那邊如果倒數完畢,或是離我這邊太遠會爆炸;我這邊的裝置如果遭到強行拆除,你女兒那邊亦會爆炸,只有一個方法可以停止你女兒那邊的倒數計時⋯⋯」

「把我殺掉,只有我身上的裝置感應到我的心臟停止跳動,你女兒那邊的計時器就會停止。如何?這就是我最後的傑作,我稱呼這個裝置為『正義』。」

疑犯說得輕描淡寫,但在場每一個人都不禁聽得屏息靜氣,相信沒有一個人會對這個人的瘋狂有任何懷疑。

「非常簡單的規則,一是我死,一是你女兒死。我相信現場應該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為我求情,大家都會認為我是罪有應得,死的應該是我;不過,我現在是一個已經自首的犯人,我身上手無寸鐵,根據你們自訂的自以為文明的法則,我應該有權利受到這個荒謬世界所謂公平公正的審判。蕭Sir、麥Sir,你們是這種文明法則的捍衛者,你們認為我說得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