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國: 第二章：刺殺行動

夏雨駕著一架剛偷的Volvo回到了深灣8號，車停在大宅對面馬路，他從袋子裡拿出一把瑞士軍刀，用輕快的腳步走到大宅後門。他手上還有一個方形小盒，上面有一條天線狀物體和一個按鈕，這是一個干擾器，足以讓附近的閉路電視停止運作。這裡補充一點，每個殺手都有不同的行動方式，有的用最殘酷的方法，讓最多的人知道命案發生；有的喜歡低調殺人，神不知鬼不覺，甚至可以一條龍服務將受害人永久在世上消失，夏雨就是這種愛低調的殺手。夏雨低調的行事作風也讓他得到不少僱主的垂青，因為作為僱主，殺手最緊要做得乾淨俐落，不會招致自身的麻煩。
 
夏雨跳過了籬芭，走到了門口，一切都太順利了。以夏雨的經驗，需要聘用殺手的行動總不這麼簡單的，這莫不是空城計？「噹、噹、噹」突如其來數下的鐘聲也足以把夏雨嚇一跳，他躲回園中一座假石山後，四處打量。原來在大宅屋頂有個像尖沙咀鐘樓狀的大鐘，現在的時間正是凌晨12時30分。兩個保安從大門走出，他們是否已經發現了夏雨的蹤跡，還只是例行的巡邏呢？夏雨被剛才鐘聲一嚇，心裡有少許納悶。幸好，那兩個保安向相反方向走去了，看來夏雨的行縱還未暴露。
 
當保安走遠後，夏雨再箭步跑到大宅門前，左手拿著軍刀，右手將一條設有鋼勾的麻繩向上拋，很順利就將繩子掛到一樓的露台。就像電影橋段一樣，他拉著繩子向上爬，由於他曾經是美國海軍陸戰隊成員，體魄異於常人，不消半分鐘就爬到一樓的露台，再利用熟練的開鎖技巧進入屋內。
 
這是一間睡房，夏雨正打量所在的位置。這房間沒有華麗的裝潢，也沒有名貴的傢具，看來這個王竣生真的有點意思，夏雨心想。「快點！我們回房再飲一杯……」一把嬌嫩的女聲從房外傳來，夏雨急中生智，就瑟縮到床下。這間房間究竟是屬於那一位的呢？王竣生的房間又是那一間呢？
 
房間打開，躲在床下的夏雨拉起少許的床單，窺看著外面的情況。只見一男一女依偎地走進房間，看來他們都喝過酒，兩個人合體般也走得東歪西倒。「我們再來一杯。」那個女的說。
 




夏雨知道一場春宮圖即將上映，隨著兩人爬上床上，接著便是一輪的覆雲覆雨。
 
「爽呀！你太厲害了。」那女的低聲說道，卻又不敢盡情舒發。
 
那男的聽到女伴的嘉許，自然更加落力，難為床下的夏雨滿身雞皮。
 
「舒服就叫出來吧！」那男說。
 
「不行。」那女呻吟道。
 




「為何？」
 
「父在家。」
 
那男的聽到，更加努力。衰男孩就是這樣，明知情況不許女孩子自然舒發，就更加興奮。
 
「放過我吧！」那女的口雖這樣說，但行為卻剛剛相反。
 
幾歷一輪翻雲覆雨後，一切復歸平靜。
 




「我要走了。」男的說。
 
「我們還會相見嗎？」
 
「隨緣。」
 
「你真狠心。」
 
「酒吧情緣是這樣子的，有酒今朝醉。」
 
「今晚留下來陪我吧。」
 
「你父在家。」
 
「不妨事，他的房在三樓，他不會下來的。」




 
夏雨的等待終於得到回報了，原來獵物就在三樓，現在只待時機離開這房間。
 
「你今年多大。」那男說。
 
「剛過十六歲生日。你呢？」
 
「我真幸運，能與香港首富千金有一夕姻緣。」那男偷笑道。
 
「如果你想的話，可以還有很多日子呢？」
 
「瞬刻的回憶總是最美好的。」那男說「晚了，睡覺吧。」
 
「不行，我要鴛鴦戲水。」女的邊說，邊拉著男的走進房中的獨立廁所。
 




藏身在床底的夏雨終於能溜出來，「王竣生的房間在三樓」，得到了這可靠的資訊，他馬上就離開房間，沿著樓梯直上。在樓梯的兩側牆上，掛滿的都是王竣生參加公益活動的照片，不過這些活動在殺手眼中並不怎麼樣，這個世界大多偽善了。
 
上到三樓，夏雨很快就看到其中一間房間門半開，透出一絲光線，對於殺手來說，目標已在眼前了。如果大家有看過非洲動物的記錄片，就能想像到以下的情況，當一隻獵豹發現獵物時，牠會緩緩地向獵物走近，牠不會走得太快，因為獵豹的爆炸力快，但持久力不足，如果太早進入戰鬥狀況，反而會對自己不利。夏雨終於輕步地走到房門口，他向房內瞧去，只見一位年約五十，但頭髮已經花白的男子趴在書桌上睡覺，礙於角度，夏雨不能肯定這就是王竣生。
 
夏雨從褲袋拿出一個硬幣，就向房內拋進去，這時候夏雨就像已經進入攻擊範圍的豹，他只有一次機會，他舉起軍刀，正當硬幣跌到地上時，「鐺」一聲，王竣生從睡夢中醒來，正當他抬起頭時，王竣生和夏雨電光火石間有一下雙目對望，夏雨確定眼前的就是王竣生，王竣生也能清楚看到夏雨手上的軍刀。
 
從王竣生扭曲的臉容，可以看出他的驚慌，幸好他的驚慌不會太長，因為夏雨已經用「小李飛刀」式將軍刀擲向王竣生，不差分毫地擊中其太陽穴，整個過程短得王竣生沒有時間發出一絲哀嚎。
 
夏雨走到王竣生面前，靜靜地看著他的獵物，捉著他的手，確保他已經斷氣。作為一個殺手，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接下來他的角色是清道夫。剛才不是說過嗎，世上有兩類殺手，一類殺手希望把兇殺案當成表演，越多人知道就越好。有一類則十分低調，他們殺人後總會將屍體永遠消失在世界之上，夏雨就是這一類。
 
王竣生體型健壯，體重最少有70公斤，而夏雨則是殺手界身材最小的，行內稱他為「小蚱蜢」，蚱蜢就像竹簽一樣瘦小，但牠的捷敏程度卻卻是其他動物所不能比擬。夏雨從背包拿出一支液體，並將液體倒在王竣生的屍體上，屍體和液體接觸後產生化學反應並融化成粉末狀態。這是一支化骨水，其實不是甚麼新鮮事，主要成化是濃度極高的氫氟酸，女士們用來打扮的指甲油就便含有氫氟酸。
 
夏雨把已經化成灰的王竣生放進一個紙皮袋中。走到窗前，那有鐵勾的繩子又能起作用了，他看準屋子外的圍欄，然後一拋，一條索道就出現在眼前。夏雨把那裝有屍體的袋子用掛在索道上，輕輕一推，那袋子就被順勢拋到屋外了。夏雨還差最後一步就完成任務了，就是清理現場的血跡，剛才出現過的抽濕機又要出動了。很快夏雨也順著索道離開大宅，他今次的任務完成了。
 
他沒有回到剛才駕來的Volvo轎車，也沒有像常見大盜一樣，成事後放火燒車，免得留下証據。夏雨當然沒有這個顧慮，憑藉他高超的滅屍技巧，在別人的角度，王竣生並沒有被殺，他只是失跡了。當夏雨把王竣生屍體拖到深灣碼頭，將一罐火水倒在上面，利用一支火柴，點起一支煙，再將火柴拋在袋上，最後將燒成灰的屍骨倒進大海。王竣生的死從此只有天知、地知、王竣生知和夏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