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3衝突(上)
 
初時那些菲傭聞得要將運回老家的貨物開箱被人檢查,她們是拒絕的,但當我給她們在免費開箱的人手檢查,還是要她們付款照X— RAY兩選一的情況下,她們紛紛選擇前者。
 
而我將自製的跟機文件交給聰哥做代報關時,他只是瞧了那些文件一眼,便沒有說些什麼,我相信在空運界打滾多年的他,應該知道那些文件的來歷是有問題的,但說破了對他有什麼好處呢?有時做人,在一些情況下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諸各行各業也是這樣,就以我最「敬重」的警察為例,除了遊行示威外,你去尋求他們的協助,他們只會勸你銷案,不要生事。
 
說得有點遠,還是說回文件,我把吾萬達物流公司的house waybill及抬頭為順勢集團的invoice,交給菲傭們,總算把錢全數收回。(她們膽敢不給嗎?她們不給錢,我便把她們的貨全都扣起。)
 
儘管我盡心盡力,全力以赴去辦事,但在收貨交貨過程中,還是橫生枝節,就是我一廂情願以為五舅父會在包機起飛前的餘下日子亦會幫我運貨;但五舅父恰巧在餘下的日子,被公司的order把時間排得密密麻麻。
 




這如何是好呢?正當我一籌莫展的時候,倏地讓我想起了遊大輝,這個只在故事開頭曇花一現的角色,相信他最讓人有印象的事跡,就是在小學時期經常瀨屎,他的作用除了給人恥笑外,看似並沒有任何作用,但在這時候,他就是那根助我度過難關的救命稻草。
 
不過嚴格來說,我其實不是要他直接幫忙,而是要他幫我叫他的爸爸幫手,他的爸爸是有自家的貨車的。
 
於是我致電給他,道:「餵!遊大輝。」
 
「咦!你係成皇志?打嚟咩事啊?」
 
「打嚟一定有事架!依家貴嘞!吹幾句都唔得。 」
 




「唔係,不過依家唔係好得閒嘖!」
 
「哦!咁就長話短說,我有批貨想你爸爸幫我手運入倉。」
 
「嚇!原來你條友打嚟係想搵我老豆啊?」
 
「咁又唔係咁講嘅!」
 
「得啦!得啦!我畀佢電話號碼你,你自己打去搵佢啦!佢電話係9XXXXXXX。」
 




「OK,唔該曬!下次約出嚟踢波食飯。」
 
「得啦!得啦!下次再講啦!」
 
我致電給遊大輝的爸爸,向他表明了是遊大輝的朋友,遊大輝的爸爸立時二話不說答應幫忙,但錢當然是照收,最多是給我一點兒折扣。
 
遊大輝爸爸的工作態度很好,很準時到達,而且亦很主動替我上落貨。
 
我付錢給他時,他還道:「估唔到你同大輝同年,你就咁本事出嚟搵錢,我嗰個衰仔,淨係識係屋企打機,下次你有好路數,記住搵埋大輝幫手啊!」
 
「哦!好啊!世伯。」
 
「係呢!你嚟緊有咩攪作啊?」
 
我笑道:「世伯,我讀緊中四咋!有啲咩作為喔!最多咪擺街邊賣下魚蛋燒賣。」




 
「啱喇!我同幾間食品批發商好熟,攞貨實平過出面,我幫你攞貨。」
 
「好!實有機會。」
 
當我瞧著四十多歲的遊大輝爸爸頭上近乎寸草不生的光頭,不禁想到廿多年後,遊大輝的模樣。
 
有天,當我去向那些菲傭收錢時,叫了榮仔和阿興與我前往,這其實只是讓自己心裡踏實一點,如果真的出事,多了兩個小六學生有什麼作為呢?
 
我點齊數,把鈔票放進背包內。
 
身懷十多萬現金的我,真的有點兒膽怯。
 
阿興興奮道:「哥,我咁大過仔都未見過咁多錢架。」
 




「興,依啲錢有大部分要嚟找數架,物流公司嘅空運費用、代報關,五舅父、遊大輝老豆運輸錢。」
 
「哥!你唔找數咁咪得囉!」
 
我賞了阿興一個爆栗,道:「無出息,貪依啲小數有咩用啊?有啲大志,我地要做大事架嘛!要貪就貪多啲。」
 
阿興捂著頭呼痛,榮仔道:「志哥,聽你咁講,咪仲賺得少過上次賣史露比公仔? 」
 
我點頭苦笑,道:「本來以為飛起咗個食錢怪宛琳珊,今次會賺多啲,但係野又做多咗,錢又賺少咗,榮仔,你記住啊!係香港地腳踏實地做人係無前途架喇!香港核心價值就係炒賣,炒樓、炒股、炒電話、炒演唱會飛,炒賣投機先係王道啊!」
 
榮仔點頭道:「但係志哥,你今次賺得少咗,都叫咗有得賺錢,其實都好叻喇!」
 
我摸了摸榮仔的頭,道:「唔駛賣口乖喇!你幫我做野,我實會分番你應得嗰份畀你嘅!」
 
我們由葵芳村步行往葵芳地鐵站轉車,打算乘巴士回公司付款。




 
此時,我瞧見對面馬路有四名南亞人,我立時向榮仔和阿興道:「唔好行去搭巴士喇!我地返轉頭搭的士啦!」
 
阿興問道:「點解返轉頭啊?阿哥!」
 
「搭的士,安心啲!袋錢畀人搶咗就大鑊喇!」
 
榮仔道:「志哥,你懷疑頭先嗰四個南亞人想搶你錢?」
 
我微微點頭,道:「凡事小心啲好。」
 
阿興道:「阿哥,你駛乜驚佢地,我成日都同啲南亞仔打交啦!佢地都打唔贏我。」
 
我聞言立時一驚,道:「你千祈唔好添啊!佢地皮粗肉厚骨架硬,又狼死,你下次唔好惹佢地啊!」
 




我們坐上了開往打磚砰街的的士,我想到由上次炒賣史露比到今次安排運貨去菲律賓均需要使用到電腦,家裡沒有電腦真的非常不方便,於是我便向阿興道:「我覺得都係時候係屋企整返部電腦喇,阿興,依幾日你得聞就出去睇下邊部好,搵日我地一齊去買。」
 
阿興興奮道:「好野!榮仔,下次你可以上嚟一齊打電腦喇!」
 
把錢給了吾萬達物流有限公司、五舅父、遊大輝的爸爸,再分了錢給榮仔、阿興後,我便把剩下的兩萬多元放在一個鐵盒內,再把鐵盒放進床下。
 
三日後,我和阿興看中了一部電腦,打算回家拿錢購買,但我們發現放在床下的鐵盒及內藏的二萬多元居然不翼而飛。
 
我與阿興面面相覷,阿興道:「哥,你會唔會記錯咗?個鐵盒唔係擺係床下底,而係擺喺其他地方啊?」
 
我搲著頭,道:「無理由架!我好肯定擺咗喺床下底架!一係我地四圍搵下先。」
 
半小時後,我和阿興在家裡翻箱倒篋亦找不到那個藏有二萬多元的鐵盒子。
 
我坐在椅子,瞧著仍在努力搜索的阿興,頹然道:「唔好搵喇!搵唔到架喇!」
 
阿興眼泛淚光,不依道:「我行咗幾日豐澤同泰林,先睇中嗰部腦架,我好想打金庸群俠傳、好想同人玩ICQ、好想睇VCD啊!」
 
我打量了四周一眼,道:「個鐵盒無腳唔識走架!睇落又唔似有賊入過嚟!唔通係…」
 
阿興恍然道:「係肥佬陞,佢尋晚見住我竄入床下底擺番個盒入去架!」
 
我沉聲道:「成間屋得五個人,等佢地返齊曬,一次過問。」
 
晚上十點,肥佬陞和青雲陸續回來,阿興以怨恨的目光瞪著兩人,兩人亦察覺到氣氛不妥,肥佬陞問道:「阿興,仲咩個樣嬲爆爆咁啊?係咪喺學校畀人蝦啊?」
 
阿興怒道:「我咁嬲咪係因為…」
 
我斷言道:「阿興,等埋爸爸返嚟先。」
 
平時我在家中一向和顏悅色,肥佬陞和青雲搬來住了那麼久,均未曾見我鬧脾氣的,所以他們瞧見我一臉嚴肅的樣子,亦不禁有點愕然。
 
十分鐘後,門後傳來了鎖匙聲,阿興連忙走去開門,爸有點詫異,道:「咁多人坐曬喺到,又唔開電視,傾緊計啊?」
 
「好喇!成間屋啲人都喺齊到喇!我想問嚇,我將個裝住二萬幾蚊嘅鐵盒放咗落床下底,究竟邊個攞咗?」
 
眾人均默然,半晌後我打破沉默,道:「唔係依間屋嘅人做,咁真係有賊入過嚟,咁我打電話報警。」
 
「等陣!你床下底嗰二萬幾蚊係我攞嘅。」
 
我、阿興、青雲和肥佬陞同一時間把焦點集中在我爸身上。
 
「爸爸,啲錢係攞嚟買電腦架,你畀番我地啦!」阿興哀求道。
 
爸爸對偷了我的錢一事直言無諱,讓我憶起了他在我讀小五那天動手打我媽,就是他把這個家打散的,前塵往事一一在我腦海浮現,但浮現的只有他對我們三母子身上所施加的傷害。
 
我對他的不滿一下子突破了臨界點,終於在這一刻像火山般驀地爆發,道:「點解啊?點解你成日都係咁嘅!我讀緊中四都知道錢嘅重要,一放學就去返工搵錢,而你咁大個人咁得閒,有咁多時間,唔係喺屋企撚雀玩魚,就唔知走咗去唔知邊度玩,你知唔知搵錢好辛苦架?個二萬幾蚊每一蚊每一毫都有血有汗架?」
 
爸爸在這一刻愣住了,顯然他並未想到我膽敢以這種態度和他說話,而且還要在他的手下面前這麼不留情面數說他。
 
這時青雲與肥佬陞可能亦意識到他們與這場面十分格格不入,於是青雲便道:「阿大,我同肥佬陞去買宵夜。」
 
青雲與肥佬陞離開後,我與爸爸互不相讓地對視著,他率先打破沉默道:「點解你咁望住我啊?我係你阿爸,老豆洗仔錢天公地道,仲有你住喺度,交租唔駛錢?水電煤唔駛錢?」
 
我冷冷道:「依家係你偷咗我啲錢,你自己理虧在先,淨係識得攞你係老豆嘅身份嚟壓我,你話你係老豆,你有做過老豆嘅本分咩?做人老豆唔係應該出去打工,搵錢返嚟養家咩?畀人CUT水CUT電都試過幾次,有幾次係阿婆可憐我兩兄弟,畀錢我地去交番電費水費先有水有電;你啲債主嘅電話我都接過幾個喇!」
 
阿興瞧了瞧爸爸,再看了看我,喚道:「哥!」
 
我雖然瞧見爸爸的臉色變得鐵青,但這是我憋在心中廿多年來的心底話,多年來我一直想說,可是一直沒有機會說,後來我兩兄弟與媽媽搬到東湧後,便很少再與他見面,回到了1998,之前錯過了很多機會,有些話想說沒有說,現在便把一切全都說出來。
 
我續道:「我唔知你之前發生咗咩事,但做人係向前看嘅!你自己捫心自問你對上嘅長工係喺幾多年前?你依家先四十幾歲,你係咪想一直好似爛泥咁樣一直頹落去?頹到死嗰日為止啊?」
 
我暢所欲言,我的話沒有留半分餘地,不知何時我與他的關係變得這麼差,往日我與他的話並不多,但今天我的話句句亦毫無避忌觸及到他的頸上逆鱗。
 
爸爸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暴喝道:「你個仆街仔講咩啊!」
 
如果是昔日的我,處身在這狀況,定必驚惶失措,但回到了1998的我,對很多事已變得無畏無懼,我迎上了他那雙因暴怒而膛大的眼睛,淡然道:「你自己諗清楚我講嘅係咪事實?」
 
爸爸掄起拳頭,我見狀亦有所準備,應道:「咩啊?你想打我啊?我再唔係以前咩都驚嘅我,我依家大過架喇!」
 
爸爸聞言抿著唇一拳打了過來,我擋了一下,忍痛喝道:「你有咩本事?淨係識打老婆仔女。」
 
話畢,我便還擊,一拳揮去,就是這樣我們便扭打在一起。
 
阿興見狀,嚇得只懂放聲地哭。
 
片晌,我們打得累了,各自把對方推閞,我們喘著氣互相瞪著彼此,爸爸喝道:「你個仆街仔打老豆,因住畀雷劈啊?」
 
我忍痛還口道:「你依個老豆除咗識打我之外,仲識啲咩?」
 
爸爸怒道:「你個仆街仔咁叻?唔好喺到住喔?」
 
「好啊!唔喺度住咪唔喺度住囉!我依家就走。」
 
我穿上了鞋,拿起了書包準備轉身離開。
 
阿興拉住我的手,哭道:「哥,你唔好走喔!」
 
我摸了摸阿興的頭,道:「唔好喊!將來阿哥有本事接埋你出去住。」
 
我離開時,很用力把門關上,以宣洩內心的不滿和憤怨。
 
離開了家,我致電給媽媽,可是媽媽並沒有接聽,她應該還未下班吧!我又想今晚不如到阿婆家裡過夜,但現在已經差不多十一點了,如果這時我走去阿婆家,她知道了我和爸爸鬧翻,一定會很擔心,而且阿婆家已經住了五舅父一家,再加上我的話,對彼此都不太方便,一時之間我亦不知道到那裡去才好,於是只好在街上蹓躂。
 
我走到石寧樓對出停車場的平台公園,一邊盪著鞦韆,一邊計劃今後有什麼打算。
 
我記憶所及,我在第二次會考,亦即是零一年會考後才搬進東湧,現在才一九九八年十二月,亦即是我要在這兩年多的時間,尋找地方暫住,搬出去我是沒有能力,而且我仍未夠十八歲,那有人會租屋給我住呢!看來最可行的方法就是搬去媽那裡同住,可是媽住的地方是油麻地天台屋,僅足夠她一個小女人居住,再容納我真的有點困難,而且我上學、上班的地方亦是石梨,如果我真的搬去與媽同住,交通將會非常不便。
 
想著這些煩心的事情,一陣冷風吹過來,我不禁打了個冷顫,不竟已經踏入了十二月,普遍氣溫在十五度以下,出門時我並沒有多帶衣服,連校服亦沒有帶出來,只好明早叫阿興把校服帶給我。
 
為了抵抗寒冷,我便蹲下來做掌上壓、深蹲跳等一系列的重力訓練。
 
說真的,經過這二個月,嚴於律己的堅持,我的身體質素比之前好得多,有時在PE堂跑圈,還與郭左傑、陸泳祥這些校隊成員鬥得難分軒轅,難怪剛才我可以與曾挑戰拳王周比利的老爸打成平手,不過被他打中的地方,到現在還隱隱作痛。
 
「咦!妳地睇下今晚咁凍,仲有人喺公園做掌上壓。」
 
另一把聲音響起:「係囉!依家都成十一點嗰喎!」
 
我抬頭瞧去,瞥見布正麗與兩位老死譚慧詩、許詠欣,一邊吞雲吐霧一邊走過來。
 
布正麗瞧見我,有點詫異道:「咦!原來係你啊!」
 
我站起來,拍了拍雙手,道:「HI!」
 
想起了之前與她在街上相遇,我在她面前提起了湯仲謀,讓她生了很大的氣,但現在她像個沒事人一樣,相信已經消了氣。
 
她問道:「咦!妳唔係乖學生嚟嘅咩?做咩咁夜仲唔返屋企溫書啊?喺度做咩啊?」
 
我微笑道:「個公園又唔喺妳嘅?我鍾意喺度做下運動,唔得咩?」
 
「唉呦!問你一句,你居然頂一句。」布正麗旋即笑道:「或者第時我做咗皇后娘娘,依個公園就係哀家呢!」
 
我冷笑一聲,布正麗指著我的左頰道:「咦!唔係喎!你塊面瘀咗喎!」
 
我聞言別過頭,布正麗鍥而不捨地繞過來,我再把背部對著她,她拉著我的手臂,不讓我逃開,道:「真係瘀咗啊!嘴角仲有啲血跡,你同人打交啊?」
 
我撥開了她的手,有點煩厭,道:「妖!唔好攪啦!」
 
布正麗喚道:「餵!妳地兩個過嚟睇下,睇下佢塊面係咪畀人打傷咗?」
 
譚慧詩與許詠欣聞言走過來,道:「係喎!真係瘀咗喎!」
 
布正麗嘲道:「你依啲讀得書嘅,都唔係乖都去邊,成日諗埋好多詭計去整人,今次又整鬼邊個啊?」
 
二萬多元被爸爸偷走,讓我這次的活都是白幹;未能買電腦,讓我和阿興都異常失望;剛剛還和爸爸大打一場,現在有家歸不得,我的心情已經糟透了。
 
我怒道:「我加陣無心情同妳大小姐玩啊,畀我靜下啦,唔該!」
 
布正麗怔仲了片刻,道:「嬲啊?唓!都唔玩得嘅!」
 
布正麗見我沒有理會她,便道:「餵!你好似好多野煩咁,我布甸話曬係依頭都有啲人識,你同我講,或者我幫到你呢?」
 
我搖了搖頭:「妳幫我唔到架!」
 
布正麗遞了一支香煙給我,道:「你個樣咁煩,整番飛。」
 
「多謝喇!我唔食菸架,如果妳想幫我,麻煩妳畀我靜下啦!」我謝絕了布正麗的好意。
 
此時,有兩名警察從遠處走過來,其中一名警察問道:「餵,你地四個咁夜仲係度做咩啊?攞身分證出嚟。」
 
我從錢包掏出身分證交給了其中一名警察,該名警察指了指布正麗等人,問道:「你地識架?」
 
我點了點頭,道:「算識啦!讀埋同一間中學。」
 
兩名警察向我們盤問完畢,把身分證還給我們便道:「你地好快啲返屋企喇!」
 
我們離開了公園,我不禁在心中暗嘆,現在離上學時間還有七八個小時,我應去那裡打發時間呢?
 
我向大LIFT的方向走去,譚慧詩奇道:「咦!成皇志,你唔係住石梨一村咩?仲咩行去大LIFT度?」
 
「我…我想去買宵夜,得唔得?」
 
布正麗打量了我一眼,道:「你條友咁夜唔返屋企,仲咩住個書包,唔係同屋企人吵大鑊啊?」
 
布正麗一語中的,我不禁愕然。
 
布正麗笑道:「仲咩唔出聲啊!真係畀我講中咗啊?」
 
我們搭大LIFT到了二樓天橋,出LIFT後,我加快腳步離去。
 
布正麗從後喚道:「餵!餵!成…成皇志。」
 
我別過頭,問道:「咩啊?」
 
「睇你個款都係無地方去啦!不如嚟我地度喔?」
 
我有點詫異,道:「去妳地度?」
 
「係啊!不過喺8座度,你敢唔敢嚟喔?」
 
我冷笑一聲,道:「往日我真係唔會中妳啲激將法,但今日我真係『不堪一激』,8座咋,又唔係軍營,去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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