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1 期終試
 
成皇志走後,南乳走過來質問道:「喂!阿湯,你真係畀六十萬條KAI子啊?我啱啱先坐正,轉頭孖腸哥問起上嚟,我點答啊?我唔理啊!條飛係你受個傻仔,你自己同孖腸哥交代啊!」
 
湯仲謀睨了南乳一眼,南乳不禁垂下了頭。
 
南乳一向屈居在湯仲謀和朱斌仔之下,對這兩人甚為忌憚,他被孖腸提拔取朱斌仔代之,最近他意氣風發,已經不把朱斌仔放在眼內,但仍舊害怕城府甚深的湯仲謀,剛才視線與湯仲謀相觸,便勾起了從前的回憶。
 
湯仲謀道:「我地開賭,有得唔受邊個落注咩?人地買中咗,唔通我地唔賠啊?」
 




這時,孖腸春風滿面回來,他瞧見湯仲謀與南乳發生爭執,連忙問道:「喂!你地咩事啊?」
 
南乳道:「孖腸哥,你返嚟喇!」
 
孖腸打量了兩人一眼,再問道:「你地頭先嘈啲咩啊?頭先生意好唔好啊?」
 
南乳把數簿拿給孖腸,道:「孖腸哥,我同阿湯係兄弟,唔係我做衰仔晌你面前煮重佢米,本來我地今晚贏幾十萬,但係阿湯頭先受個傻仔注,賠咗六十萬出去,倒頭嚟我地今晚要輸幾萬啊!」
 
孖腸瞧見數簿臉色一沉,湯仲謀立時道:「孖腸哥,我即刻叫人去追個傻仔,打佢一身,再攞番啲錢返嚟。」
 




孖腸怒道:「我地開賭敢贏唔敢輸,個朵臭晒啦!以後仲有人嚟我地度賭?」
 
湯仲謀聞言一時間想不到其他辦法,只好一言不發低垂著頭。
 
孖腸道:「嗰啲即場玩法係你搞出嚟嘅!你應該負責番。」
 
湯仲謀垂著頭道:「係!孖腸哥,依次係我嘅責任,我心甘情願受罰。」
 
孖腸拍了拍湯仲謀的肩膀,道:「傻啦!阿湯,我出名錫啲細嘅!點會隨便打啲細佬喔!你醒目仔嚟嘅,不過之前順開,未遇過挫折,當然以為自己好巴閉,今次跌下碰下釘,知錯就記住依個教訓喇!唔好以為自己好掂,以後聽下人講喇!」
 




湯仲謀點頭道:「係,多謝孖腸大人不記小人過,我一定會記住孖腸嘅教誨。」
 
孖腸點頭道:「嗯!咁就乖喇!嗱!嗰六十萬,你自己填番三十萬出嚟啦!其他我幫你搞。」
 
湯仲謀愕然,但他還是點頭道:「係,多謝孖腸哥。」
 
孖腸道:「嗯!咁阿湯你搞埋啲手尾先,南乳,我地去食早餐。」
 
孖腸與南乳等人離開不久,孖腸的女友折返回來,湯仲謀喚道:「斯姐。」
 
斯姐掃視了四周一眼,然後一臉憐愛撫著湯仲謀的臉頰道:「湯,你唔開心啊?」
 
湯仲謀避開了斯姐的手,道:「我地喺依到避忌啲好。」
 
斯姐點頭:「嗯,孖腸喺出面等我,我話返嚟攞番啲野。」




 
斯姐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道:「阿湯,其實你無輸到,頭先即場投注,真技安嘅春代同蔣天誅投注咗一百萬落拜仁到,我地今晚係贏架!」
 
湯仲謀聞言立時明白一切,孖腸這樣做是要打擊自己,他恚怒得把拳頭握得格格作響,心中立下決心要盡快實行那個籌備已久的計劃。
 
***
 
我們離開了8座,瞧見了一架的士,儘管這裡步行回家不過是十五分鐘的路程,但我害怕湯仲謀會反悔,和他的黨羽追出來以暴力向我索回亦十多萬,所以我們三人跳上了的士。
 
五分鐘後,我們到達了我家樓下,我對房侍農道:「喂!晏啲你同我地搵嗰對大陸夫婦喔!我怕佢地反口,你在場好啲。」
 
房侍農打了個呵欠,道:「好眼瞓,瞓醒再講啦!」
 
布正麗訝道:「咦!房沙展,你今日放假咩?」
 




「唏!多事啦!靚妹!」
 
房侍農乘的士回去,布正麗知道榮仔在我家,便與我同行,她問道:「頭先我聽到你講話係琛琛報夢畀你,係咪真架?」
 
我搖了搖頭,道:「琛琛無報到夢畀,我只係嚇下湯仲謀,如果唔係咁,我都未必出得到門口。」
 
布正麗聞言現出失望的神色,道:「我仲奇怪,琛琛點解搵你,唔搵我。唉!我好掛住佢啊!」
 
我安慰道:「有妳睇住榮仔,琛琛會好放心,妳夢見唔到佢,即係代表佢無野放唔低,咁樣睇對琛琛嚟講未嘗唔係一件好事。」
 
此時,我們已經來到了我的家門口,肥佬聲的鼻鼾聲隔著大門,仍然清晰可聞。
 
大門敞開,我瞧見榮仔與阿興坐在客廳的兩張椅子上,我訝道:「嘩!你地咁早啊?」
 
阿興瞧見布正麗出現有點訝異,道:「布甸姐。」




 
榮仔問道:「志哥,係咪得咗喇?」
 
我豎起拇指,道:「一早同你講咗唔駛擔心架啦!」
 
榮仔聞言,與阿興對望了一眼,然後大喊一聲道:「YEAH!」
 
我道:「喂!你地唔好咁大聲,依家咁早,啲人仲未瞓醒架!」
 
阿興指了指好夢正酣的肥佬陞,道:「我地都唔係好大聲嘖!你睇肥佬陞仲係瞓到死豬咁樣。」
 
對於肥佬陞的優越睡眠質素我亦不禁感到驚訝。
 
我道:「嗯!好喇!我贏咗三十萬,榮仔唔駛返大陸喇!嘩!成六點幾喇!準備返學啦!」
 




***
 
回到學校,陸泳祥等人在討論剛才的歐冠決賽。
 
姚智風道:「嘩!場波真係好熱血啊!曼聯補時先撳掣連入兩球。」
 
黎早強道:「追返一球,我已經好感動,蘇斯克查入嗰球,我直頭喊咗出嚟!」
 
郭左杰睨了黎早強一眼,道:「有無咁誇張啊你!」
 
林海原打了個呵欠道:「好眼瞓啊!早知學聞屎,睇完波唔返學啦!」
 
陳依官道:「係喎!我地尋日買曼聯中咗喎!布甸有夾錢,我地要畀返佢喎!」
 
霍去登走過來搭著我的肩膀,道:「喂!鳩爺尋日你同布甸…」
 
我斷言道:「我同佢唔係你地諗嗰種關係。」
 
霍去登訝道:「吓!你又知我地諗咩?我地無覺得你同布甸有野喎!布甸高竇全個石梨都知架啦!你溝到佢我地就真係覺得出奇,其實嗰陣你溝到呂靜宜,我地都跌晒眼鏡,以為佢受咗啲咩刺激…」
 
「得喇!唔好講依啲,你想問咩啊?」
 
「我想問你同布甸尋日去VIP房,賭咗幾多錢?」
 
我並不太想向霍去登透露我豪賭贏了三十萬,我慌稱:「都係房侍農帶我去見識下嘖!佢賭得幾大下,我夾小小玩下嘖!」
 
這時,布正麗走入我們的班房,陳依官道:「布甸尋日曼聯贏咗,依度啲錢分返畀妳。」
 
布正麗收回自己應得的那份錢後,道:「喂!尋日成皇志贏錢喎!佢有無話請你地食飯啊?」
 
我膛大雙目瞧著布正麗,陳依官等人面面相覷,霍去登道:「無喎!佢話陪人賭咋!佢好細咋喎!」
 
布正麗道:「你望住我都無用架?咁你真係贏大錢喔嘛!」
 
黎早強道:「唔想出去食啊!不如叫外賣食PIZZA啦!」
 
林海原舉手道:「好啊!晏啲,我打電話去叫!」
 
郭左杰轉向其他同學道:「喂!4D班嘅同學,今日唔好出去食飯喇!成皇志贏錢請食PIZZA啊!」
 
「喂!你地…」
 
其他同學聞言,立時呼歡道:「多謝晒!成皇志萬歲。」
 
放學的時候,布正麗再次自作主張,說我請自強會的會員食壽司。
 
我不滿道:「喂!阿姐,你今日屈我請食威水飯食咗成皮幾野!我贏番嚟嗰啲差唔多無晒架喎!」
 
布正麗道:「你贏番嚟嗰啲係不義之財,污糟架!洗晒佢咪仲好。」
 
「錢邊到有分乾淨同污糟架?」
 
「喂!其實你扣咗幫榮仔老豆還錢嗰三十萬仲淨番幾多啊?」
 
我從褲袋掏出了那疊鈔票,細數道:「得番一萬蚊左右。」
 
驀地布正麗兩話不山說,一把從我手上奪去了那疊鈔票,然後轉身走去。
 
我一時間不為意,被她搶去了一萬多元,立時從後追趕。
 
我比她跑得快,在四樓的走廊盡頭已經追上了她。
 
我見她氣喘吁吁的樣子,笑道:「妳無跑開步,唔夠我快架?唔好玩啦!乖啦!快啲畀返我啦!」
 
布正麗喘著氣道:「依啲不義之財嚟架!一係我幫你放入自強會到做會費啦!」
 
「唔好玩啦!我咁辛苦先贏場波,嗰一皮野畀我紮袋啦!唔該!」
 
倏地,布正麗把那疊鈔票由衣領塞入去恤衫內。
 
我瞠目結舌道:「妳…」
 
布正麗挺起了胸膛,一臉得意道:「依家你攞唔到啦!」
 
我唬嚇道:「妳睇死我?我癲起上嚟,我唔知自己做啲咩事出嚟架!」
 
布正麗扠著腰,瞪大著眼睛道:「你敢。」
 
我舉起了發顫的手,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頹然道:「又話啲錢污糟,妳又擺晌心口到。」
 
布正麗現出勝利者的笑容,拍了我的肩膀一下,道:「我為你好咋!你今次贏錢係好彩,唔係次次都咁好彩架!唔好再賭喇!」
 
我咕嚕道:「仲敢賭咩!贏嘅都畀妳幫我散晒佢,真係終極無癮喇!」
 
在房侍農的見證下,我把三十萬元交給那對夫婦,房侍農恫嚇道:「嗱!家陣就還返三十個畀你地,收咗錢好過主喇!唔好再返嚟搞搞震,如果唔係就拉你返差館知唔知啊?」
 
那對大陸夫婦呆呆地瞪著房侍農,房侍農立時恍然,他向布正麗道:「靚妹將我講嘅說話翻譯畀佢地聽。」
 
布正麗把房侍農的說話翻譯成普通話,那對大陸夫婦立時點頭。
 
布正麗再道:「其實中國有那麼多孤兒,你們可以回去領養,不用硬要把榮仔帶回去,他在香港生活久了,並不適應中國的生活。」
 
中年女人點道:「是的,我們亦有這樣的打算。」
 
我怕那對夫婦收錢後反悔,要求他們簽字作實,把準備好的自制合約拿出來,要求他們簽名作實。
 
布正麗讀了一次合約的內容給他們聽,他們便在合約上簽名。
 
那對夫婦離開後,布正麗向榮仔老豆道:「嗱,依三十萬代榮仔幫你還,以後佢同你無拖無欠。」
 
榮仔老豆微微一笑道:「咁又唔好咁講,我係佢老豆,依個係改變唔到事實嚟嘅。」
 
榮仔聞言臉頰通紅,吼道:「你唔係我老豆啊!我無你依啲咁嘅老豆啊!」
 
榮仔老豆怔了怔,然後聳了聳肩,道:「OK,OK,咁…第日得閒飲茶啦!」
 
榮仔老豆的那種涼薄讓我們為之側目。
 
房侍農瞧著漸漸遠去的榮仔老豆,嘆道:「依個男人真係極品,聽到自己個仔咁講野一啲反應都無。」
 
布正麗悻悻道:「佢係上面有女人,連親生仔都唔要,之前琛琛喺到,佢已經唔理佢地兩姐弟架喇。」
 
榮仔頹然道:「除咗姨婆,我好似無晒屋企人喇!」
 
阿興搭著榮仔的肩膀道:「我地兄弟嚟架嘛!」
 
布正麗撫著榮仔的頭安慰道:「榮仔,唔好咁傷心啦!依啲老豆唔要都罷啦!你唔係無親人架!仲有我地,我地係一家人嚟吖嘛!」
 
榮仔瞧了瞧布正麗,又瞧了瞧我。
 
我瞧了瞧榮仔,又瞧了瞧布正麗,點頭道:「嗯!講得無錯啊!我地係一家人嚟吖嘛!」
 
房侍農笑道:「嘩!靚仔有賺啦!無咗個仆街老豆,多咗三個兄弟姊妹錫你。」
 
布正麗道:「喂!房沙展,榮仔有咩事,你會照佢嘅?」
 
「吓!依層…盡量啦!」
 
阿興搖頭道:「榮仔,佢雖然係警察,但係你唔好對佢有太期望,我覺得佢唔係好靠得住。」
 
「哎呀!你個死靚仔講埋啲咁傷感情嘅說話,阿叔當年我拉過賊王架!」
 
榮仔的問題得到了完滿解決,我的心神放在快要來臨的期終試上。
 
距離期終試只有一星期,老師們的變化最為明顯,他們比平常緊張,把握課堂上的每分每秒去追趕進度,可是大部份的同學依舊維持平日的習慣,平常看漫畫雜誌的繼續去看漫畫雜誌;平常睡覺的繼續去睡覺;有些同學感受到老師的轉變,嘗試抖擻精神去聽課,但由於之前大多時間沒有留心上堂,這時候突然插入,當然聽得滿頭問號,勉強了十分鐘,發覺不對勁,覺得還是去找周公實際一點。
 
從前我亦是像班上的大部份同學一樣,只在考試前的一兩天才溫習,最後考出來的成績居然是全班十名之內,這樣的結果讓我覺得自己的已經成績很不錯,但我忽略了一點——這只是一間BAND 4的中學,結果在會考的時候只是考取了十一分的成績,連原校重讀的機會亦沒有。
 
回到1998後,我當然明白到就算在這裡考得了全級第一亦沒有太大的意義,我不是和這間學校的人鬥,而是與全港十多萬的考生去競爭。
 
午飯時,姚智風提議買飯盒到郭左杰的家裡,吃完可以打WINNING,陸泳祥又提議待會放學後去踢足球,林海原等人均表示和議。
 
陳依官道:「SORRY啊!我唔去喇!我諗住買份蛋治,食完就溫書。」
 
黎早強道:「駛唔駛啊?仲有成個禮拜先考。」
 
霍去登道:「咪係囉!考成點都會畀你升上中五架啦!」
 
我道:「唔係喎!葉松逸同高幹威咪係repeater囉!」
 
陸泳祥輕蔑道:「講起嗰個葉松逸就嬲喇!repeater係到扮晒勁,上數學堂成日話好淺!屌,你讀過一年緊係覺得淺啦!真係咁撚勁就唔駛repeat啦!」
 
我聞言有點汗顏,我repeat過一年,而且來年將會參加第三次會考,但我沒有「扮勁」,他們應該不是說我,我毋須對號入坐。
 
林海原附和道:「咪係囉!條友又唔係真係勁,中英文完全唔掂,英文咪又係同我地一樣讀輔導班。」
 
我道:「睇見你地咬牙切齒咁樣,你同佢地好大仇口喎?」
 
霍去登訝異道:「鳩爺,你唔知咩?」
 
「吓!葉松逸除咗份人串啲、大份啲、個身成陣臭汗味、同埋無乜優點之外,我覺得佢真係無乜野,最少佢無同我有牙齒印,我真係唔知你地同佢有咩過節喎?」
 
霍去登道:「條友似住自己係repeater大過我地一兩年,就成日借啲意抽啲女水,盛衣貝、宛琳珊都瀨過野。」
 
我瞥了陸泳祥一眼,恍然道:「咁唔怪知得啦!」
 
黎早強笑道:「不過之前佢居然唔識死抽布甸水,布甸即刻一巴星落去,啪一聲打到條友成塊面紅晒,仲篤住佢個頭嚟鬧足半個鐘,條友死晒狗SAY SARRY,之後每次見到布甸都要兜路走,依單野全校都知道,無理由你唔知喎!」
 
「吓!依啲八卦新聞,我真係無留意喎!」
 
我嘗試幻想當時的情形,這又真的很符合她的性格。
 
***
 
午後還有一科中文堂,之後才是PE堂。
 
李老師最近忙於預備考試題目,所以他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有前往自強會。
 
我回想起他之前為我們舉行了一系列有關古時黑社會的解說,資料搜集尚算豐富,可惜他的聲調呆板、演講缺乏變化,一種原本挺有趣的題材,他說來卻讓人昏昏欲睡。
 
李老師見自強會同學的反應沒有他預期的熱烈,不禁頹然,我見狀安慰道:「李老師,你唔好難過啦!其實我覺得你講得幾好架!係啲同學唔識欣賞嘖!」
 
李老師點了點頭,道:「嗯,我會繼續努力,我保證下次會講得更好。」
 
李老師,你真的要再來嗎?
 
我從回憶回來,瞥見坐在我隔離的宛琳珊依舊在看YES。
 
我不禁問道:「妳係咪期期YES都有買架?」
 
宛琳珊抬頭瞥了我一眼,道:「都唔係嘅!咩事啊?」
 
「無,我想問其實有咩咁好睇嘖?」
 
「無架,睇下時裝、睇下八卦野咁囉!」
 
倏地宛琳珊現出嘲諷的神情,道:「咁嘅樣都叫校花啊!喂,你睇下。」
 
宛琳珊把YES遞給我看,相中的某校校花身型有點圓潤,樣子亦難以稱得上標緻,我笑道:「佢係咪畀人玩架?我聽人講有啲人好憎一條友,會將佢幅相寄上去,等佢出醜。」
 
宛琳珊突然道:「如果我參加依個校花選舉,我諗我會贏。」
 
「妳仲發明星夢?見過鬼仲唔怕黑咩?」
 
「今次點同上次嘖?今次係YES選舉,我諗過架喇!我今年四係要為將來打算下,出年就係會考,我對讀書嘅興趣唔大,我想投身娛樂圈,參加依啲選美係其中一個途徑。」
 
人們常說一般同齡的女孩子要比男孩子成熟,看來沒有錯,雖然宛琳珊「發明星夢」好像有點兒不設實際,但最少她有明確的方向,游大輝與她比起來,顯得游大輝很幼稚。
 
想起了游大輝,我作為他的朋友,亦應該關心一下他的狀況,我問道:「喂!宛琳珊,其實妳同游大輝點架?」
 
宛琳珊道:「咪普通朋友囉!」
 
「普通朋友?但係以我所知佢好似送咗好多野畀妳喎!」
 
「嗱!依層我無迫佢架!係佢自己自願架!」
 
我追問道:「咁…佢追妳追得咁落力,妳有無啲感動?」
 
宛琳珊輕描淡寫道:「吓!無喎!」
 
「游大輝追妳,妳又唔拒絕;陸永祥追妳,妳又唔拒絕,其實妳想點嘖?兩個之中,妳揀邊個嘖?」
 
「我未決定喎!況且我唔一定喺佢地兩個之中揀一個架!」
 
「哎呀!阿姐,麻煩妳高抬貴手放過游大輝啦!妳唔鍾意佢,一係決絕啲講清楚啦!」
 
「咁又唔好,佢雖然係煩,但係我未至於討厭佢,或者我真係有一日會鍾意佢呢!唔可以抺殺依啲機會架!」
 
「妳…吊住佢,當佢係水泡,唔係…係任妳點嘅觀音兵。」
 
「你咁講就唔啱喇!如果佢真係鍾意我,佢會等;佢愛我,就會為我發奮,我唔花啲時間觀察,點知佢地邊個先係真正愛我嘅人呢?」
 
「妳…」
 
男女間的感情事,旁人實在難以去干預,先前我已經勸過游大輝,但他不聽;現在我要宛琳珊幫忙,她不願,我這局外人亦沒有辦法。
 
***
 
期終試臨近,有不少會員在自強會裡溫習,我樂見大家一同砥礪磨練、互相支持,營做一個良好的學習氣氛。
 
陳依官之前說過要以我為目標,所以他最近很認真去溫習,有他在我身後追趕,我亦不可以放下腳步。
 
這種雙方間的良性競爭,使我們不會鬆懈,要知道我和他並不只是與校內的同學競爭,我們的目光要放眼全港十多萬的考生。
 
這天自強會來了一位稀客,布正麗居然會在自強會內溫習。
 
我見狀非常訝異,不禁道:「嘩!布甸姐,妳老人家居然嚟溫書,我係咪發緊夢啊?」
 
布正麗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道:「你估我想架?頭先教數學姓丁嗰條友話,今次考試我數學唔合格要留我班,我落嚟諗住問陳依官數,佢話你數學好啲,你教我啦!」
 
「咁點解妳唔搵番丁SIR啊?」
 
「條友啲眼神陰陰濕濕咁,成日昅住我…總之對多佢一陣都想嘔啊!」
 
坐在一旁的楊鳳瑤道:「嗱!係咪啊!成皇志,唔係我一個咁講架!你嗰陣仲話我人格謀殺。」
 
「得喇!得喇!我錯喇!」我道:「橫豎都要同楊鳳瑤補數,布甸,妳都一齊啦!」
 
楊鳳瑤訝道:「吓!但係佢…跟唔跟到架?」
 
布正麗冷哼一聲,道:「死妹釘,妳顧掂自己先啦!」
 
楊鳳瑤怒道:「死妹釘妳叫架?」
 
兩人互相對視著,我道:「時間寶貴,兩位可以開始未?」
 
我為兩人講解了一片,再解一次題,然後要兩人嘗試解答。
 
初時,我還擔心布正麗跟不上我們,但豈料她的進度挺理想,與經常溫習的楊鳳瑤相差不遠。
 
楊鳳瑤訝異布正麗居然和她一樣可以答中題目,不忿道:「你地理科生,喺數學有優勢。」
 
布正麗道:「吓!我上堂唔聽書,返到屋企又唔做功課,如果唔係數學唔合格要留班,我都唔會溫書,其實啲數學都唔係好難嘖!有幾日時間應該溫得切,合格唔大問題。」
 
布正麗這番充滿自信的說話讓楊鳳瑤感到受傷害,道:「妳太過樂觀喇!咁啱依一課淺嘖!」
 
布正麗瞧了瞧楊鳳瑤,道:「做咩嘖!成日潑我冷水,踩親妳條尾啊?」
 
「今次數學考試妳敢唔敢同我鬥高分,邊個贏咗可以叫輸咗嗰個做一件事。」
 
布正麗現出奇怪的表情,訝道:「做咩嘖?無端端鬥高分?」
 
「妳驚啊?」
 
「怕妳有牙啊?鬥咪鬥囉!妳輸咗唔好唔認數。」
 
我瞧了瞧兩人一眼,並不明白為何她們突然之間要打賭?不過我覺得這種打賭可以激發起雙方的鬥心,為了一口氣她們一定會拚盡,好使自己能夠壓過對方。
 
楊鳳瑤與布正麗的打賭,不禁讓我回想起,之前我亦與楊鳳瑤在數學的考試上比過高低,最後我贏了,奪取了楊鳳瑤的初吻,但我的舌頭差點被她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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