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形象工程
 
今年的聖誕歌唱比賽完滿落幕,有些同學找我合照簽名,其實我對這些「工作」還是不太適應的。
 
我與一位男同學合照,他道:「我覺得你好犀利啊!可以作出咁好聽嘅歌,你嗰首『我的宣言』好好聽啊!頭先你一唱,我就入晒腦,好想不停loop啊!你幾時出碟啊?你出碟,我一定買,仲要買兩隻,一隻攞嚟聽,一隻用嚟珍藏。」
 
我聞言喜道:「真係?咁多謝先。」
 
矮仔文、飯桶武、萬季常走過來,飯桶武道:「會長,你出碟嘅話,我買夠五十隻,幫你派街坊。」
 




萬季常質疑道:「買五十隻?你有咁多錢咩?」
 
飯桶武拍打了胸口一下,道:「會長出碟,我飯桶武去借財仔都要支持啦!」
 
矮仔文道:「飯桶武,你唔好講到會長嘅唱片要靠你先買得晒,你頭先都睇到會長一上台,台下嘅觀眾幾咁瘋狂,就知會長嘅唱片一定賣個滿堂紅啦!」
 
飯桶武急忙辯道:「我唔係咒會長隻碟唔賣得啊!我只係想同會長講,無論會長做啲咩,我飯桶武一定會撐會長。」
 
我拍了拍飯桶武的肩膀,安撫道:「得喇!得喇!我知道最乖係你地三個喇!」
 




矮仔文點頭道:「係啊!會長,我地三個就係你永遠嘅忠僕,就算全世界都唔妥你,我地三個一定會企喺你嗰一邊嘅。」
 
我苦笑道:「咩忠僕啊?我都講過大家係自強會嘅好夥伴,而且我有咩本事同全世界為敵啊?你地講野可唔可以唔好咁奇怪啊?」
 
萬季常附和道:「係囉!會長重情重義,份人可以話十全十美,不過關公都有對頭人,依個世界總會有啲不知天高地厚嘅戇鳩仔同會長為敵嘅!但係會長仁者無敵,做會長對家最後都係敗亡。」
 
鼓勵我是需要的,可是矮仔文三人的說話,無疑是吹噓,如果我真的把他們的說話當成事實,我將會死得很徹底。
 
這時,我瞥見在旁的陳依官與文光義好像很投契那樣,於是走上前問道:「喂!有咩咁好傾啊?講埋畀我聽得唔得先?」
 




文光義只是微微一笑便走開了,我問道:「依官,你地頭先傾咩啊?」
 
「無,佢問起你啲野啫!佢話佢嘅工作作為市場推廣,想知道你多啲野,先可以有效發揮到你嘅潛能喎!」
 
「條友又想起我底。」我道:「依官,你覺得條友點啊?」
 
陳依官現出思索的表情,道:「可能我接觸嘅人少,頭先同佢傾咗陣,我覺得佢好有料,我相信佢應該會係事業上幫到你。」
 
「我無質疑條友嘅能力,佢喺唔同嘅範疇都有好專業嘅知識,佢讀嗰幾間大學仲要間間名校,但係就係佢咁有料,都要屈就喺我公司到做,我先覺得奇怪。話時話,條友好面善,但係我就係醒唔起喺邊到見過佢。」
 
陳依官咦了一聲,道:「你都覺得佢面善啊?我以為淨係我一個咁覺得添!」
 
「吓!你知佢係邊個?」這個問題問得有點好笑,我並不是想知道他的名字,而是想知道他的身份。
 
陳依官搲著頭道:「我之前無見過佢,只係覺得佢好似一個人,記唔記得我地之前喺花卉展咪見過賭王嘅七公子柯恩繼啊?我覺得嗰個文光義同柯恩繼好似樣。」




 
陳依官的話猶如一個驚雷在我耳旁轟鳴,文光義與柯恩繼的樣貌在我腦海重疊起來,兩人真的…很像。
 
文光義…柯恩繼…怎會?他們都不同姓,怎麼會…等等。很久之前,曾經有過一個江湖傳聞,四房曾經有一名叫光義的兒子,亦有說光義是外面的私生子。
 
文光義、柯光義,文光義的樣貌酷似柯恩繼,而文光義修讀的名牌大學,學費並不是一般的家庭可以負擔的,難道文光義真的與賭王有關係?
 
想到這裡,我不禁瞧向文光義,而恰巧文光義亦瞧向我,我們的視線在這一刻交連起來。
 
***
 
儘管我懷疑文光義就是傳說中賭王的私生子,然而我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我自己的推論,而且這段時間我很忙,沒有空去理會文光義的身世。當初我懷疑文光義進來dream music是另有目的;可是當文光義的身世有可能與賭王有關,我反而對文光義的顧忌大大減低,為何我會對文光義釋疑,我自己也難以說得清楚明白,姑且歸究於個人的直覺吧!
 
十月的時候,我還是一位臨時演員,那時我對自己的前程很迷茫。絕對想不到,只是短短兩個月時間,我的運勢完全扭轉,先在蔣天殺的銀婚晚宴上,得到對方的肯定,事業、生活質素全面提升,然後在年尾的各大頒獎禮,居然憑著一首「會過去的」的合唱歌,得到不少獎項。
 




說來好笑,當初原作者懷文,還被懷疑抄襲我這個剽竊者,後來我上門找懷文提議這首歌當成共同創作,最後不但名正言順成為這首歌的填詞人之一,還結交了懷文這同朋友。
 
進了娛樂圈當藝人,在鎂光燈下,出席各大大小小公開場合,穿衣打扮變得很講究,不能再像以前那麼隨便。平時除了穿著文光義給我找來的贊助服飾外,伊申清和凌風亦會贈予一些他們不要的衣物給我,但每次出席公開場合,我的衣著均要先給文光義過目。
 
就好像今晚出席大台的頒獎禮那樣,我穿著深灰色薄絨西裝、深藍色暗花絲質領帶、玫瑰金袖扣,打扮有些老成恃重。文光義卻說出席頒獎禮,打扮嚴肅一點,亦沒有所謂。
 
因為「會過去的」在各大頒獎禮都得到獎項,於是開始有些歌手找我寫歌,可是為了籌備明年二月發行的EP,我暫時婉拒其他歌手寫歌的請求。
 
這隻EP的歌曲除了「我的宣言」外,還有宏願、夠鐘、六天,怎麼大都是柏豪的歌?其實我給了十多首歌給暉洋選,暉洋覺得以上幾首歌是典型的K歌模式,應該在十多至廿多歲的青年人很有市場,不過除了柏豪的歌外,我還成功爭取到把鄭倫的國語歌回到過去加進這張EP裡。
 
暉洋聽到這首歌,道:「你依首歌嘅風格同隻碟裡面嘅其他歌有啲分別。嗯,不過我都覺得可以擺埋入去嘅。」
 
鄭倫正式出道的第一張專輯在上個月發行,那融合了R&B、Hip-Hop、古典和中國風的獨有風格,歌曲一派台已經一鳴驚人,獲得一眾DJ的全面好評。
 
回到過去收錄在鄭倫2002年發行的專輯,我的EP在2001年2月上市,應該沒有問題吧?




 
***
 
最近籌備快將推出的大碟,忙於出席各種宣傳活動,已經很久沒有放假了。這天難得有空,想起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與爸爸見面,於是我便前往赤柱監獄去探望爸爸。
 
與電影的情節一樣,一塊玻璃將我們分隔,我們對話要靠著電話。
 
當我與爸爸碰面時,我瞧到他額上瘀青了一遍,我連忙問道:「爸爸,點解你額頭腫咗嘅?你畀人打啊?」
 
「唔係,自己唔小心整親啫!依家監獄好文明,唔似啲電影咁黑暗,每日作息定時,生活好有規律架!」
 
我記起了湯仲謀亦是被判入這所監獄,不禁問道:「爸爸,你有無喺到見到嗰個湯仲謀啊?」
 
「之前放風離遠見過一兩次,你唔係以為我額頭嘅傷,係佢整架?講打,有五個佢,都唔係我嘅對手啦!」
 




「爸爸,我無坐過監,唔知裡面喺點?我好想叫你,畀人蝦要出聲,但係又怕咁樣會加長你嘅刑期。」
 
「阿志,你好好啊!唔好學老豆。你放心啦!仲有半年時間,就算再難頂,我都會頂住,出返嚟同你地一齊飲茶食飯。」
 
想起全都是因為我自把自為去改變歷史,才讓爸爸入獄,我不禁眼泛淚光,一時間作聲不得。
 
可能爸爸亦不想再討論這些不快的事情,他話題一轉道:「之前收到你嘅信,話你入去娛樂圈做明星,點啊?習唔習慣啊?」
 
我點頭道:「OK啊!準備緊出CD,已經有歌派上台喇!係呢!爸爸,你依到聽唔聽到電台架?」
 
「都得架!你首歌叫咩名啊?」
 
「首歌叫『我的宣言』,都係啲情情搭搭嘅歌嚟。」
 
我心想:「下次出碟應該加番一兩首講貞親情嘅歌入去,一時間諗唔起有邊位歌手唱過啲關於親情嘅歌添。」
 
「之前收到阿興寄嚟嘅信,話你出席啲音樂頒獎禮到攞獎,之前我都唔知你識作歌咁犀利。唉,我依個做老豆嘅連你地嘅野都知得唔多。」
 
其實我不懂作歌填詞,只是從未來回來這裡,剽竊了別人的作品。
 
我道:「爸爸,半年後,你出返嚟我地大把時間坐低慢慢傾,或者到時,我地一家人去次旅行吖!」
 
爸爸點頭道:「好啊!我地一家人好耐無去過旅行喇!」
 
這時探望的時間結束,我與爸爸揮手道別。
 
***
 
今天是大除夕,出席完除夕晚的倒數活動,回到家中才發現收到多位好友發送給我的祝賀短訊,那時還未有whatsapp、line等通訊軟件,很多人也會在節日的時候透過手機發送短訊祝賀朋友。
 
游大輝與陳依官這些男生的祝賀語只是一句新年快樂,非常簡短,於是我亦很簡短回覆了一句新年快樂。
 
管佳莉在會考的時候,選修了美術科,所以她的祝賀語,亦加入了一些以符號組成的圖案。我畫圖不行,於是多打了幾句賀語給管佳莉。
 
正在電視城錄影的宛琳珊也發了短訊給我:「新年快樂,我依家喺大台做緊直播,你有無見到啊?」
 
我開啟電視,看了一會,宛琳珊果然如她所說那樣,出現在電視台的直播節目裡。
 
我回覆道:「新年快樂,見到妳喇!咁多女明星,妳係最鮮明最出眾嗰個,點會見唔到啊?」
 
身在倫敦的呂靜宜也送來了祝福:「新年快樂啊!成皇志,頭先我跟咗同學去咗睇阿仙奴嘅比賽,入面氣氛好好,嗰個黑人前鋒踢波好鬼勁,一時間唔記得佢叫咩名?仲有阿仙奴嗰個叫Pires嘅球員踢法好瀟灑,係呢?你鍾意邊隊波架?」
 
呂靜宜口中所說好鬼勁的黑人前鋒應該是亨利吧?我奇怪呂靜宜居然認識皮利斯,而說不出知名度更高的亨利的名字,不過女孩子觀賞球賽,大多對外形俊朗的球員有較深的印象。
 
我按打訊息回覆呂靜宜:「新年快樂啊!估唔到妳都會去睇波,我淨係以為妳對音樂有興趣,妳講嗰個好勁嘅黑人前鋒叫亨利,佢踢法都好瀟灑,只係唔夠Pires靚仔啫。我鍾意巴塞隆那,希望有日可以入去魯營球場支持佢地。」
 
我繼續翻閱手提電話的短訊,發現到了日本留學的楊鳳瑤居然也發了短訊給我。
 
「成皇志,你最近點啊?之前搵過布甸,佢話你入咗樂壇做歌手,真係估你唔到。因為我一直都唔覺得你鍾意表演,不過點都好啦!都祝你成功,今日係大除夕,祝你新年快樂,仲有依到好鬼凍啊!有啲掛住香港嘅除夕。」
 
雖然只是四個月不見,可是瞧著楊鳳瑤所發的留言,我心頭不禁有點悸動,過去的往事浮現於心頭。可能她們都遠走他方,讓我一個人留在香港,陪感寂寞,從前我常說大家有空的話,便約出來食飯聚會,不必有太多離愁別緒,然而如今我們亦好難像以前那樣聚在一起吃頓飯了。
 
一念及此,我從抽屜裡拿出相簿,翻開了相簿的第一頁,98年的聖誕歌唱比賽,我與學姐、呂靜宜、楊鳳瑤在禮堂一同合照,那時我們相識不久,亦是最開心的日子;再向後翻,翻到了自強會成立的那一天,我們一眾幹事合照留念,站在呂靜宜身旁的楊鳳瑤笑得很燦爛;再之後的聖誕自強會火鍋,相中的楊鳳瑤雙眼有些紅腫;謝師宴時,楊鳳瑤盛裝出席,讓人有些初熟女孩的感覺。
 
我按打手提電話回覆:「新年快樂啊!妹釘,係咪好耐無聽過人地咁叫妳呢?我咁樣叫妳,啲回憶係咪返晒嚟?妳係嗰邊慣唔慣啊?凍就著多件衫啦!聽講日本睇醫生好貴架!我就嚟出CD,妳畀妳嘅地址我,等我寄隻畀妳啦!妳都要畀心機,加油努力啊!」
 
我把短訊發出後,再繼續查看手提電話,原來布正麗發送多個訊息給我:
 
「我今日揭開相簿,原來依兩年影咗好多相,花蕊展、陸運會、自強會、謝師宴,有啲掛住讀緊書嘅日子。」
 
原來布正麗亦與我一樣,翻開相簿緬懷過去。
 
「新年快樂!希望你新一年一切都順順利利,時間過得真係快,貶下眼又一年,上年除夕發生嗰件事,感覺上就好似發生係尋日咁。」
 
布正麗所指的那件事,應該是指湯仲謀派人擄拐她的那件事,現在回想起,我亦覺得驚險,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勇氣赤腳走過滿是玻璃碎片的路?我還記得布正麗在2000年的早上,她拿著湯壺到醫院探望我。
 
我在手機電話上敲敲打打:「新年快樂!我都睇緊相簿,妳懷念讀書嘅日子,其實可以讀番書架!妳仲係好細過,可以重新選擇妳嘅人生。」
 
我把短訊發出,回覆所有朋友給我的祝賀後,我發覺在這佳節裡,吳林五美都發送祝賀的短訊給我,唯獨欠缺柳豔學姐一人,不知她現在她的生活過得怎樣呢?
 
這時我的手提電話微微震動,表示剛剛接收到新的短訊,不會這麼湊巧吧?剛剛想起柳豔,便收到她的短訊。
 
我查看手提電話,發訊息給我的不是柳豔,而是布正麗。
 
「緬懷啫!我都話我無書緣。有件事想同你講,幾日前我同榮仔去九份玩,撞到董老師同柳豔,董老師同我打招呼,柳豔對我無乜印象,不過睇嚟佢生活得唔錯。」
 
我看畢短訊,柳豔的過去很悲慘,忘掉往事,對她來說未嘗不是好事,我知道她生活過得很好便足夠了,無謂再去打擾她的生活。
 
***
 
文光義從陳依官等人身上打探了我的消息,得知自強會曾經為現任石梨區區議員包海瑞站台,為對方能夠在兩大陣營中脫穎而出贏得議席;又得知我與近期炙手可熱的神探房侍農有良好關係,他利用我的人際網絡去提升我個人的商業價值。
 
文光義目光如炬、長袖善舞、深諳營銷之道,他得知葵青區議會在除夕晚上於葵芳運動場舉辦大型的慶祝晚會,於是先聯絡包海瑞。包海瑞是隸屬該區的其中一個議員,亦是該區唯一一個沒有任何政黨的議員,文光義看準兩大敵對陣營誰也不服誰的形勢,他要包海瑞在會上提議我成為慶祝晚會的表演嘉賓,果然兩派提出邀請的歌星、明星都遭到對方的反對,這便造就了我成為慶祝晚會上的唯一一位表演嘉賓。
 
由於只有我一個表演嘉賓的關係,所以整個慶祝晚會便變成了我的個人演唱會,文光義要陳依官儘量呼籲自強會的成員來撐場,最後陳依官結集了三百多人來到現場支持我。
 
這晚我足足唱了十多首歌,我站在台上時,看到台下很多觀眾高舉支持我的旗幟與標語;當我唱畢一首歌後,台下歡呼、尖叫、喝采應接不絕。
 
演唱會,不,晚會舉行到一半的時候,居然讓我發現房侍農與水桂麗均坐在嘉賓席裡,房侍農與我四目交投,他向我豎起了拇指。瞥眼間我留意到房侍農與水桂麗之間坐著一位貌似陳欣健的中年男人,水桂麗一臉恭敬的與那名男人說話,而那名男人則臉帶微笑地點頭。
 
晚會將近尾聲,司儀走到台上進行壓軸的幸運輪大抽獎,我完成了表演,從台上走下來,房侍農滿臉堆歡走到我面前,道:「阿志,你就叻仔啦!入娛圈食大茶飯。」
 
我打量了房侍農一眼,道:「唔好玩我啦!房幫辦,睇你個面相紅粉緋緋、雙眼炯炯有神,近排應該事業愛情兩得意啦!」
 
「依啲都係多得師父佢老人家在天之靈庇佑住我,上頭見我最近打擊區內黑社會入侵學園嘅行動成績卓越,加上我之前破咗單殺警三屍案,為警隊樹立良好嘅形象,PPRB搵我做警隊嘅形象大使,打算拍攝一輯防止罪行發生嘅資訊節目叫做『四點鐘房SIR』。」
 
我聞言一臉錯愕,道:「『四點鐘房SIR』?」
 
我的反應讓房侍農感到尷尬,道:「仲乜咁嘅樣啫?之前黃三日都拍咗套以我為題材叫悍探之金鎗不倒嘅電影啦!仲收成千萬票房。我知我依家個款稱唔上靚仔,但唔係一定要靚仔先可以拋頭露面啫?男人有才華都可以出鏡架嘛!好似阿志你咁,你嗰樣都唔掂啦!但係你有才華,咪一樣可以上台唱歌表演,你同我嘅勵志故事可以話畀一啲生得樣衰嘅男人聽,唔一定要生得靚仔先可以做幕前嘅。」
 
「喂!等等,你樣衰你事吖!做乜要拉埋我講啫,靚仔有好多種,唔一定要眼大大、刀削面先叫靚仔,就算我依啲唔叫靚仔,都叫做型仔囉!唔該。」
 
「阿志,你信阿叔啦!阿叔做咗幾十年人,靚仔你故之言唔係,型你都稱唔上囉!」
 
正當我們爭論型的定義之際,水桂麗走過來,道:「喂!你地嘈咩野啊?房侍農,我唔係叫你帶阿志去見馬SIR咩?」
 
我愕然瞧向房侍農,房侍農拍了額頭一下,道:「差啲唔記得咗添。」
 
我聞得要見那個什麼馬SIR,很自然生出抗拒之心,問道:「做咩要見嗰個馬SIR啊?我依啲一等良民,無犯過事架!」
 
話雖如此,但我記起上星期自己因為趕時間的緣由,而在紅燈亮起的時候橫過馬路,他不會要寫告票給我吧?
 
房侍農搭著我的肩膀道:「依層我當然知啦!你仲攞過好市民獎,而且你成立嘅自強會仲協助警方打擊區內嘅黑社會添,依啲我都已經同咗馬SIR如實稟報。」
 
我還未弄清楚發生什麼事,水桂麗道:「阿志,馬SIR係PPRB嘅現任主管,警方希望搵一位有號召力嘅年青人偶像做滅罪大使,所以馬SIR今日嚟到依個
慶祝晚會到揀卒啊!」
 
水桂麗拉著我走到那位與陳欣健長得很像的馬SIR面前,馬SIR很用力的握著我的手,道:「你就係成皇志喇!madam water同房幫辦將你啲野同咗我講,你有勇有謀、加上仲咁有正義感,真係難得!難得!」
 
我瞧了瞧水桂麗與房侍農一眼,最後焦點回到馬SIR身上,他道:「相信房幫辦都同你講咗,我地PPRB想搵一個年青人嘅偶像做警隊嘅滅罪大使。因為我對本土嘅偶像歌手唔係好熟悉,所以請madam water同房幫辦幫手,佢地推薦咗你,於是我今晚就落嚟現場視察,親眼所見現場有幾百人都係你嘅支持者,你完全符合我地嘅要求,我地PPRB打算請你做警隊嘅滅罪大使。」
 
我聞言呆呆的瞧著三人,此時文光義突然走出,他向馬SIR伸出手,道:「馬SIR,你好,我係成皇志所屬藝員公司dream music嘅經理人,我地公司好榮幸同警方合作。」
 
馬SIR與文光義握手,笑道:「你地啲年輕人好鍾意戴太陽眼鏡架?連夜晚都要戴住。」
 
文光義笑道:「其實我都唔想戴住,不過醫生咁建議,我只好聽醫生講。」
 
文光義與馬SIR商討合作的細節,房侍農拉我到一旁,他道:「嗰個文光義唔簡單啊!」
 
我恍然道:「你嘅意思係佢叫你咁做?」
 
房侍農點頭道:「佢透過陳依官聯絡我,佢唔知喺邊到知道PPRB搵緊藝人做滅罪大使,佢又知道madam water同PPRB嘅馬SIR好熟,所以就叫我拉馬SIR落嚟睇你表演,初時我諗緊就算馬SIR嚟到現場都未必會揀你,但係點知咁大個慶祝晚會淨係得你一個歌手。」
 
我苦笑道:「如果我話依啲都係佢嘅安排,你信唔信啊?」
 
於是我把文光義如何利用兩大政黨的矛盾從中取利的事告知房侍農聽,房侍農聽畢嘆道:「依條友都機關算盡,咁嘅連環計一環扣住一環。有佢依個諸葛亮幫你,你年尾個四台新人金獎實走唔甩啦!」
 
「依家先年頭,年尾嘅頒獎禮係好遙遠嘅事喎!」
 
話雖然這樣說,可是我知道成為了警隊的滅罪大使,對我的形象有著難以估計的正面影響,文光義真的是一位一流的經理人,這樣做勢的方法都給他想出來。
 
「成皇志。」一把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回頭一看,赫然發現呂世伯居然站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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