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6 報社(下)
 
偌大華麗的廳房內,聚集了不少富二代,賭桌上的籌碼最少的金額是十萬。
 
此時進行的賭局是二十一點,謝家進牌面是十二點,莊家的柯恩隆的牌面是十四點,莊家的點數不足十七點一定要牌,守尾門的謝家進思慮再三決定要牌,豈料充當荷官的美女給他發了一張十點。
 
柯恩隆呵呵一笑,向其他人道:「殺咗進哥依位大戶,輸俾你地啲細注有咩所謂。」
 
柯恩隆在這一局勝了謝家進三百萬,扣回輸給其他玩家,還有兩百多萬進帳。
 




謝家進冷哼一聲,柯恩隆當莊家的派頭十足,倚紅倚翠,他坐在一名身型高挑的混血模特兒的大腿上,又有一名衣著性感的大台女星為他斟酒,柯恩隆把一塊十萬元的籌碼放進女星的乳溝內,並順勢捏了對方的乳房一下,被摸一下便有十萬元,女星在大台工作月薪只有一萬,她打從心底希望柯恩隆可以多摸自己幾下。
 
充當柯恩隆人肉坐墊的混血模特兒看到女星得到獎賞,扭動身體,不依道:「隆少,人地又要。」
 
混血模特兒的舉動惹起了柯恩隆的慾火,他一臉淫邪,道:「妳依個淫娃,靜間我實私人醒幾十億俾妳。」
 
話畢他的手偷偷探進混血模特兒的內褲內,再把兩枚十萬籌碼放進去。
 
一名充當樓柏奇的陪賭女郎看到同來的兩名女生得到豐厚的獎賞,便向樓柏奇大送秋波,阿諛諂媚道:「Patrick,你又靚仔,又有本事,成個package都好吸引啊!」
 




陪賭女郎豐滿的乳房壓在自己身上,樓柏奇臉上現出厭惡神情,一巴掌摑在對方臉上,道:「妳依啲臭雞成身污糟邋遢,唔好掂我。」
 
樓柏奇這一巴掌打得女郎暈頭轉向,嘴角溢血,血液濺在樓柏奇的名錶上,樓柏奇把六位數字的名錶扔在對方身上,道:「隻錶俾你整到污糟晒,我唔要喇!攞咗隻錶就同我躝!」
 
不認識樓柏奇的人見狀都嚇了一跳,想不到外表斯文的樓柏奇會突然動手打人。
 
與樓柏奇相熟的柯恩隆知道對方有異常的潔癖,不喜歡隨便被人觸碰,所以對此見怪不怪。
 
柯恩隆笑道:「Patrick,你咁唔憐香惜玉啊?唔鍾意嘅話,我咪捱下義氣幫你啃埋囉!你唔駛打人嘅!」
 




樓柏奇用手帕抺拭著自己的雙手,冷哼一聲道:「頭先隻臭雞仲污糟過尿兜,都唔知有無咩病?妖,啲下等人睇錢大過一切,無教養、無尊嚴、無學識,成身污糟邋遢。」
 
樓柏奇的說話非常刻薄,讓在場那些出身基層的人聽起來感到非常嘔心。
 
宛琳珊跟隨柯恩繼與柯麗萍走進廳房,她與那名臉頰紅踵的女郎擦身而過,她記得之前和對方在大台曾經同場演出,她正想和對方打招呼,可是對方只是垂著頭急匆匆離去。
 
宛琳珊走進廳房發現內裡豪門雲集,除了大細界的謝家進、尚燈的柯恩隆、宏遠的樓柏奇外,她認得出的還有神京的二公子寧齊家、方家的富三代方貞光、江氏的江彬、白帝百貨的太子白永俊。
 
白永俊繼續剛才的話題,笑道:「Patrick,你咁鍾意乾淨,但係又咁鍾意行山遠足,唔怕成身臭汗咩?」
 
樓柏奇道:「兩樣野點同呢?更何況我遠足從來唔會過夜,同埋走嗰陣,我會坐直升機返屋企沖涼。」
 
江彬道:「Patrick,如果要你唔沖涼三日,你頂唔頂得順?」
 
樓柏奇搖著頭道:「緊係唔得啦!由我懂性嗰日,我一日最少沖三次涼,我唔會去啲無得沖涼嘅地方。」




 
寧齊家倏地煞有介事,道:「當日ricky俾葉炳強綁就試過三日無涼沖。」
 
樓柏奇皺著眉道:「martin,仲乜突然講依啲野啊?」
 
方貞光道:「martin同ricky哥就最老死,ricky哥出事之後,都無再出席公子會嘅聚會喇!睇嚟有好大心理陰影」
 
謝家進插言道:「ricky都唔算傷啊!雙哥先慘,俾葉炳強虐待幾日,放返之後,到依家仲要睇心理醫生。」
 
寧齊家道:「阿隆,聽講當年葉炳強都打過你屋企主意喎?」
 
柯恩隆道:「係啊!當年好在活佛同我伯爺講全家人唔好出門一個禮拜,嗰陣開會都要叫啲職員嚟我地屋企開,結果一個禮拜後葉炳強就俾人拉咗。」
 
江彬道:「我屋企又無各位大佬咁有錢,就算要綁都唔綁我啦!」
 




方貞光亦笑道:「阿爺留俾我地副身家俾基金佬睇住,每個月出雞碎咁多俾我咋!好彩有進哥射住射住。」
 
樓柏奇冷哼一聲,道:「啲窮人又無文化、又野蠻、又污糟,居然想用暴力去要脅我地攞錢,真係過分,好彩個葉炳強最後被人槍決,依啲就係窮人唔自量嘅下場。」
 
宛琳珊初時聽著公子們的趣聞迭事覺得很吸引,然而之後樓柏奇的階級歧視說話讓她不禁側目,讓她對樓柏奇一向的好印象立時扭轉。
 
這時柯恩隆才發現柯恩繼和柯麗萍的身影,柯恩隆道:「咦!七弟、九妹,你地竟然喺到,我以為你地因為老六單野,仲守緊孝添!出嚟散下心咪幾好囉!人要向前看嘅!」
 
柯麗萍看到柯恩隆這副德性,沒好氣道:「四哥,我地一早嚟咗啦!係你開心得濟,睇我地唔到啫!」
 
柯恩隆笑道:「哈哈,正所謂虎父無犬子,我地爸爸生性風流,我都遺傳佢依一樣野,如果佢唔係咁風流,都唔會有我地啦!」
 
柯恩隆拿出父親來當檔箭牌,柯麗萍只能冷哼一聲。柯恩隆的視線由柯恩繼身上轉到站在其身旁的宛琳珊處,立時眼前一亮,道:「咦!七弟,你平時收收埋埋,原來有位明星仔女朋友。」
 
柯恩繼澄清道:「Rammie唔係我女朋友嚟。」




 
柯恩隆喜道:「咁就啱喇!阿Rammie今晚嚟我屋企啦!我個浴缸好大,張床又好軟架。」
 
宛琳珊想不到柯恩隆在眾目睽睽之下,說話這麼大膽露骨,一時間她尷尬得不知如何應對。
 
柯恩繼有些慍怒,道:「四哥,Rammie係我朋友,唔該你尊重啲。」
 
「OK,OK,我做哥哥不嬲愛錫弟妹,唔會同細佬爭野玩嘅!甚至會讓細佬,依到兩條女你揀邊個?」柯恩隆指了指兩名女伴。
 
柯恩繼道:「唔駛喇!四哥,依啲留返畀你啦!」
 
柯恩隆揚了揚手中的籌碼,道:「女人唔啱,駛唔駛俾啲錢你地洗啊?聽講三娘對你地好嚴格,平時無乜錢過你地手。」
 
柯麗萍道:「唔駛喇!四哥,我地都有錢,上嚟係要玩返兩手嘅!」
 




柯恩隆道:「九妹,依到最少都要玩十萬。」
 
宛琳珊聞言不禁吐舌,而柯麗萍亦不禁微微色變,但現在勢成騎虎,只好硬著頭皮道:「好啊!」
 
兄妹同心,柯麗萍下注,柯恩繼怎麼也要支持一下,他同樣買了一門十萬。
 
謝家進已經輸了差不多二千萬,他道:「阿隆,我依鋪落注二千萬得唔得先?」
 
柯恩隆道:「第二個就唔得啫,進哥當然無問題啦!不過進哥,我屋企做賭咁多年,當年華大俠就係想追數,結果成間片場都輸埋俾我地屋企。」
 
謝家進道:「我玩依啲有限錢,又唔係賭身家。」
 
江彬附和道:「進哥成間大細界打晒骰,依啲散紙嘅啫!」
 
美女荷官發牌,謝家進的牌面是十八點,這可以說是他這晚上得到最好的牌,他不再要牌,心想終於要贏回一局。
 
柯恩隆是十五點,根據規矩他牌面不足十七點,要多抽一張牌,於是荷官為他發牌。
 
柯恩隆看到第三張牌時,不禁大樂,道:「進哥,真係唔好意思,嚟隻三畀我喎!莊家食夾棍。」
 
謝家進見狀用力搥打賭桌,道:「有無搞錯?咁都輸。」
 
這一局除了柯麗萍和柯恩繼外,其他玩家都輸給柯恩隆,不過他們的下注金額
只是謝家進的百份之一,看著謝家進輸得那麼慘,他們臉上都隱隱地漾出幸災樂禍的微笑,彷彿剛才那一局是自己贏了。
 
柯恩隆這一局進帳二千萬,身旁侍候的兩位女郎當然得到打賞。宛琳珊看到對方出手那麼闊綽,便不禁想如果自己向對方賣好,應該也同樣會得到優待,不過她還是放不下身段,在眾目睽睽之下,成為柯恩隆的一件玩物。
 
柯恩隆道:「進哥,爸爸成日同我講,賭錢要贏就要做莊,馬交政府開放賭牌,你地大細界同我地尚燈合作,攞多個賭牌,咁我地咪可以齊齊搵錢囉!」
 
謝家進搖著頭道:「咪喇!上次信咗你同柏奇合作搞酒店,差啲要賠成百億。」
 
柯恩隆道:「進哥,上次係柏奇牽頭搵靈都幫手,我一早話靈都信唔過架啦!」
 
樓柏奇嘿嘿笑道:「隆少,上次係你拍心口話幅地皮無問題,要進哥出高一倍價錢買落嚟架!」
 
柯恩隆道:「唏!最尾進哥有本事同靈都和解,舊時嘅野唔好講喇!講經營賭場我地柯家係專家,進哥,你屋企一直都想搞賭場架!依個好機會嚟嗰喎!我地另組公司,兩兄弟拍住上,每年等收錢啦!」
 
謝家進被柯恩隆說得心癢癢的,道:「依啲野第日先講啦!依家輸成四千幾萬,我要追數啊!」
 
柯恩隆道:「其他咁多位有無興趣入股,一個賭牌,每年講緊嘅純利係以十億計。」
 
江彬和白永俊聽得兩眼放光,表示有興趣參與;寧齊家興趣缺缺地搖了搖頭;方貞光則道:「我屋企每個月都係俾嗰份錢我,我無能力拍住大家搵食。」
 
柯恩隆轉向樓柏奇,道:「柏奇,你呢?」
 
「公司啲野都係我阿爸揸主意嘅,咁大件事我決定唔到啦!」
 
樓柏奇口裡這樣說,其實他們已經秘密行動,要在馬交政府開放賭牌一事上分一杯羹。
 
柯恩隆道:「合作賭牌嘅事,各位就返去考慮下啦!賭局就繼續,進哥,你依鋪諗住買幾多啊?」:「
 
謝家進正在苦惱應該要大注一鋪追數,還是小注出擊的時候,驀地想起一件事,連忙喝止道:「唔好派牌住,我要叫個朋友上嚟。」
 
謝家進在一名服務生耳邊輕聲道:「即刻落去同我叫成皇志上嚟!」
 
服務生通知我,說謝家進要我立即到廳房見他,初時我還以為他要那些富豪朋友在我的報紙登廣告。
 
我跟隨服務生走進了廳房,看到了多位城中的富家公子,柯恩隆道:「進哥,佢就係你要我地等嘅人嗱?人都上咗嚟喇!你落得注未啊?」
 
謝家進道:「阿志哥仔,我手風唔順,依家輸緊四千萬,你有神通之力,要幫幫我啊!」
 
我聞言不禁愣住了,柯恩隆笑道:「進哥,乜原來你等嘅人係賭神嚟架?係咪叫做今晚打老虎啊?」
 
眾公子發出一陣譏笑。
 
謝家進道:「依位係我新交嘅朋友成皇志,之前佢有份幫我同靈都和平解約嘅!」
 
白永俊道:「哦!我記起喇!之前佢預言話美國恐襲,俾佢講中咗;魔警案又講中咗邊個係兇手。」
 
柯恩隆笑道:「進哥,你請個風水佬嚟幫你賭錢?風水佬掂嘅話,佢地就晨早發咗達啦!」
 
「靈唔靈轉頭咪知囉,依鋪買住五百萬先。」謝家進轉向我道:「志哥仔,你要幫我贏啊!如果輸咗我會好無面架!」
 
我聞言感到傻眼,怎能夠這樣的?我從2016年回到這裡,只記下了部份的世界大事,你謝家進某年某日和某公子進行賭局的事情,我怎可能知道?而且我的賭術完全不行,怎會有把握贏錢?
 
我還未反應過來,荷官已經在派牌了,謝家進的牌面是十四點,謝家進道:「志哥仔,點啊?要唔要牌啊?」
 
雖然謝家進現在的點數是十四點,多要一張牌只要是七點或以下便是安全,從概率來看,爆煲的機會較為低,可是謝家進今天輸了四千萬,他的運勢這麼糟糕,他要的牌並不是什麼好牌。
 
謝家進完全指望我,這已經勢成騎虎,無論如何這一場賭局輸贏我都是脫不了關係的。
 
既然如此,我便裝出一幅成竹在胸的樣子,搖了搖頭,道:「謝生,夠架喇!唔駛要牌喇!」
 
柯恩隆的牌面是十三點,所以他要牌,荷官替他發了一張牌,居然是三點。
 
謝家進見狀不禁抱怨道:「係三仔啊!早知要啦!」
 
現在柯恩隆的牌面是十六點,因為他是莊家,未滿十七點的情況下,他要繼續要牌,荷官繼續為他發牌,豈料來的是一隻六,加起來是二十二點,爆煲!
 
謝家進興奮地拍打著我的肩膀,道:「志哥仔,贏咗喇!贏咗喇!」
 
家族經營賭場的柯麗萍,對博彩的知識比一般女生豐富,輕聲道:「七哥,你覺唔覺得頭先鋪牌幾有趣啊!」
 
「九妹,妳都留意到啊!」柯恩繼道:「如果頭先成皇志要牌,佢就十七點,之後佢再要牌就廿三點,爆煲!但佢唔要牌,莊家要牌,莊家就十九點,所以頭先成皇志正確揀啱咗唯一可以贏嘅選擇。」
 
在旁的宛琳珊聽到柯氏兩兄妹的對答,心想原來成皇志的賭術這麼厲害。
 
謝家進道:「嗱!係咪啊!我都話志哥仔有道行啦!佢同神仙有緣,今晚我有神仙照住,實可以反敗為勝。」
 
我自家知自家事,剛才只是一時好運,難保幸運女神會一直眷顧自己,道:「謝生,你都贏返五百萬啦!不如留返下次先追數啦!」
 
柯恩隆道:「進哥,你開始轉運,唔係依家千唔玩啊?」
 
「邊個話架!就過你三口,依鋪第二鋪,一千萬。」
 
謝家進口中說三局,可是他追回了輸的本金,仍然繼續賭下去,結果還真的給他倒贏了柯恩隆數百萬,不知是柯恩隆運滯,還是謝家進好彩,謝家進每局牌的點數總是僅勝。
 
柯恩隆亦覺得邪門,道:「有無咁邪啊!牌又換過,荷官又換過,都鋪鋪輸,咪喇!我投降唔玩喇!返屋企瞓覺算喇!」
 
話畢柯恩隆領著兩名美女離去,看見他深深不忿的樣子,看來回到家中會將一腔怨憤發洩在兩名美女身上。
 
樓柏奇道:「隆少走咗咁邊個做莊啊?阿彬吖!你都未做過莊?」
 
江彬道:「依到屋企最窮就係我,邊有資格喎!係都martin哥先啦!」
 
寧齊家道:「進哥啱啱贏咗咁多錢,又係依到輩份最高,佢唔打莊,邊個有資格打啊?」
 
謝家進意氣風發道:「無問題,打莊咪打莊囉!嚟嚟嚟,買得大贏得大。」
 
寧齊家問道:「成師父,下次賽馬日入嚟馬場吖!你啲玄術咁勁,話俾我地聽邊隻馬跑頭馬吖嘛!」
 
我道:「家師對馬無乜興趣,佢平時同我交流都講下波經。」
 
方貞光插言道:「乜睡仙都對足球有興趣咩?足球我啱啊!佢有無同你講嚟緊歐冠同世界盃邊隊冠軍啊?」
 
方貞光的爺爺方鷹聰是一代梟雄,其子方中庭(亦即方貞光之父)是現任足總主席。
 
雖然來自未來的我知道了那一隊是冠軍,但這種珍貴的情報現在隨便透露便沒有價值,於是我藉此將話題轉入我來這裡的目的。
 
「依層師父仲未同我講,其實嚟緊我會同其他人創辦一間報社,都有構思去為世界盃做一個專題。」
 
白永俊道:「成師父,你都幾多才多藝喎!又係藝人、又係堪輿大師、依家仲搞埋報社。」
 
我道:「我搞嗰份報紙係免費報嚟,要多啲廣告商落廣告先可以收支平衡,所以今日跟謝生嚟,係想搵各位支持下嘅。」
 
宛琳珊聞言不禁搖頭,成皇志的銷售技巧真的差勁,這樣說那些富家公子怎會理睬他呢?
 
果然樓柏奇道:「成師父係進哥嘅朋友,亦即係我地嘅朋友,之但係朋友還朋友,生意還生意,我地俾錢落廣告係要睇效益嘅!如果遲啲成師父份報紙搞得有聲有色,就算你唔開聲,我地都主動搵你合作。」
 
江彬點頭道:「係啊!成師父,等你份報紙流通性夠廣,實大把人搵你落廣告啦!」
 
方貞光道:「係啊!成師父,你識神通,寫啲生肖運程實多人睇。」
 
我道:「報紙報導嘅係已經發生嘅事,唔係預言書,我手頭上有唔少猛料,諗住係創刊嘅時候刊登,例如某闊少與中年女星相戀……」
 
江彬聞言不禁色變。
 
「…某地產商夥同黑社會暴力收地…」
 
寧齊家神色有點不自然。
 
「…某富婆秘密包養男明星……」
 
樓柏奇的臉頰抽動了一下。
 
***
 
賭局完畢,我與謝家進一同離去,謝家進滿臉堆歡道:「志哥仔,你真係我嘅幸運童子,之前次次同班友賭我都輸到甩褲,你嚟咗之後十鋪贏咗九鋪,頭先阿隆條仆街仔嬲到半路走咗,真係睇到我好開心,平時佢叫我『慈善賭王』,輸錢俾佢地仲要谷住道氣,以後你真係要多啲陪我嚟啊。」
 
「謝生帶我嚟香港會玩,我高興都嚟唔切啦!之但係我衣著寒酸、身份低微,驚影衰謝生啫。」
 
「阿志哥仔,你咁講野啊!你幫到我,我唔會待薄你嘅!以後有咩需要就直接同我講。」
 
有謝家進這句說話,以後有事要拜託他時便方便得多了。
 
「多謝,謝生。」
 
「嚟緊我伯爺擺大壽,你嘅飲返兩杯,我到時介紹多啲人你識。」
 
謝金龍地位極高,到時他的壽宴城中富商政要、社會賢達定必出席。
 
「多謝,謝生。」
 
「大家朋友,多咩謝?」謝家進疑惑道:「講返頭先,估唔到martin佢地咁豪爽落廣告去你到,平時佢地都係算死草嚟嘅,唔通食錯咗咩藥?」
 
我向那些公子明示有他們本人及其家族的醜聞,那些公子才願意在我的報紙上刊登廣告作為「揞口費」。秦漢滔搜羅了那些富商的黑材料,原意是成為那些富豪入罪的佐證,現在並變成我和他們交易的一種把柄,雖然是有悖對方原意,可是我覺得就算公開這些「罪證」,作用亦十分有限,香港法制的不健全,只是成為當權者和富豪壓榨平民的工具,並不是約束他們的武器。
 
我道:「我諗佢地因為睇住進哥份上,先肯答應落廣告喺我份報紙到。」
 
謝家進驚喜道:「乜係咁咩?佢地真係睇在我份上?」
 
「當然啦!頭先連寧家二少都話你係佢地當中輩份最高。」
 
謝家進一面點頭,一面微笑,道:「阿志哥仔,你住邊啊?我叫司機車埋你啦!」
 
「唔駛客氣喇!謝生,我要返工作室,叫咗助手嚟車我。」
 
與謝家進別過後,我走到德輔道中等候霍去登駕車來接我走,驀地有人在身後喊道:「你係成皇志?」
 
我聞言緩緩轉身,發現剛才大鬧香港會的王耀暉站在我身後。
 
王耀暉道:「我知道你有神通,你可唔可以幫幫我?話俾我聽點先可以過到依一關。」
 
我瞪著他,思慮了一會,搖頭道:「王生,如果你想過番以前咁風光嘅生活,我諗應該好難,我諗你做返一個普通人會開心啲!」
 
「做返普通人?我點可能做得返普通人啊?」王耀暉怒道:「你依個無料嘅神棍,講啲野一啲都唔準嘅!」
 
王耀暉忿然轉身,我看著他的背影,不禁有些唏噓,他成功時意氣風發,現在遇上挫折時潦倒困窘,這刻他的人生谷底仍未到達,還有很多的厄運等待著他。
 
驀然我想到他身上還有很重大的價值,可以幫到我那份將會創刊的報紙,於是我走上前喊道:「等陣啊!王生。」
 
王耀暉別過頭來,我遞上自己的卡片,道:「王生,你有無聯絡方法,或者第時有啲乜野,我地可以互相合作。」
 
王耀暉想了想,收下了我的卡片,冷哼一聲便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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