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游泳池重開後,很多學生前來玩樂和練水。翻新過後的場地又整潔又明亮,空氣中還帶著清新的氣味。
 
  雖然月季沒有參賽,但她也想練習一下泳術。她剛剛從更衣室走出來,便看到神羽站在池邊做拉筋運動,附近還有一群女生在駐足圍觀。
 
  那張高冷俊俏的臉孔,加上高大健碩的身材,難怪吸引了這麼多女生的眼球。
 
  月季盯著他脖子上的黑寶石項鍊。神羽碰巧望了過來,月季馬上尷尬地轉移視線。
 
  ──他會不會以為我在看他的身體?
 




  想到這裡,月季感到臉頰有些熱,趕緊跳入水中降降溫。
 
  在清涼的泳池中,月季慢慢地向前游去,絲毫不察覺有人偷偷跟在背後。
 
  那個戴著淺藍色寶石項鍊的小女生,眼睛緊盯著前方的獵物,正在等待合適的時機。
 
  夢華跟隨月季游到一個無人的位置,深吸一口氣潛入水中,然後用力抓住月季的腳踝,試圖把她整個人往下拉。
 
  「啊!」
 




  面對突如其來的偷襲,月季一時反應不及,在混亂間喝進了很多水。夢華想趁機搶走黃寶石項鍊,月季只好拼命地掙扎。
 
  此時水面泛起不少水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那邊有人遇溺!」
 
  夢華見形色不對勁,趕緊從水底游走。
 
  不遠處的神羽聽到騷動後,馬上跳入水中,動作敏捷地游向月季的位置,把她救了上來。
 




  「她是不是昏倒了?」圍觀的人問道。
 
  神羽雙手按壓月季的胸腔,迫使她吐出池水。見她沒有反應,神羽唯有捏住她的鼻子,然後對著她的嘴巴吹氣。
 
  當月季睜開眼睛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神羽那張近距離的臉孔,把她嚇了一跳。
 
  流水推開人群走過來,幫忙扶起臉色蒼白的月季。
 
  「月季,妳怎麼了?」
 
  「我沒事……」月季緊張地抓住自己的項鍊。
 
  「我帶妳去保健室休息一下。」
 
  「嗯。」




 
  流水帶著月季離開,神羽則轉身回到游泳池。看熱鬧的人群慢慢散去,除了一個大波浪長髮的女生。
 
  佐治希柔好像留意到一件事。
 
  ──為什麼安田同學、流水和神羽都戴著一條同款的銀色項鍊?
  
 
  ***
  
 
  「希柔,這樣做不太好吧?」山本郎惴惴不安地說。
 
  山本郎是三年二班的同學,他長得並不高,戴著一副粗框眼鏡。
 




  「有什麼不好?我只是借來看一看!」
 
  佐治希柔守在走廊的轉角處,緊緊盯著保健室的門口。等到值班阿姨出來上廁所時,她用眼神示意山本郎一起偷偷溜進去。
 
  在保健室裡,月季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佐治希柔躡手躡腳地走近月季,小心翼翼地摘下那條黃寶石項鍊。
 
  「你們想要這條項鍊嗎?」背後忽然傳來一道陌生的女聲,嚇得佐治希柔和山本郎大驚失色。
 
  他們轉頭一看,眼前是一名綁著紫色蝴蝶結辮子的女生。
 
  「我、我才沒有……」佐治希柔結結巴巴地說。
 
  「我家裡是做珠寶生意的,要是妳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幫妳看看這是什麼品牌啊。」夢華口齒伶俐地說,還裝出一副天真無害的模樣。




 
  這個綁著辮子的小女孩,外表看似弱不禁風,誰也無法想像她戰鬥的時候到底有多兇悍。
 
  「這樣子……」佐治希柔正想遞上項鍊時,卻被旁邊的山本郎阻止。
 
  「希柔,這個女生怪怪的,別相信她。」山本郎低聲提醒道。
 
  「你們在做什麼?」流水站在保健室的門前,雙手抱胸,露出憤怒的目光盯著他們三人。
 
  夢華頓時臉色一變,強行搶走佐治希柔手上的項鍊,然後動作敏捷地爬上窗戶逃走。
 
  「可惡!」流水立即緊追上去。
 
  兩人在校園中奔跑,直至追到綠油油的庭院,夢華體力不支,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
 




  「等等……」夢華扶著樹幹。
 
  「怎樣?妳不是很喜歡跑步嗎?」流水調侃道。
 
  「你是田徑社的跑手,這樣根本不公平!」
 
  「妳剛才在游泳池偷襲月季,現在又跑來保健室偷走她的項鍊,這樣對她又公平嗎?」
 
  夢華意會過來,恍然大悟地質問道:「這是你設下的圈套?」
 
  「我不知道妳在說什麼。」流水面無表情地說。
 
  「你別裝傻!之前在游泳池,你和風兒是故意讓月季落單,引誘我出手。剛才在保健室,你也是故意留下月季一個人。要不然你知道她被偷襲後,怎麼可能沒有陪在身邊保護她?」
 
  流水沒有說話,嘴角微微往上勾。
 
  「你們究竟有什麼目的?」夢華不安地後退一步。
 
  突然一陣強風吹襲過來,風兒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從夢華的手中奪回黃寶石項鍊。
 
  「當然是為了把妳引過來。」風兒站在流水的旁邊,形成二對一的局面。
 
  「這樣很好玩嗎?」夢華怒目瞪著這兩人。
 
  「項鍊爭奪戰本來就是這樣無聊,不是嗎?」流水輕笑道,語氣中夾雜著幾分無奈和傷感。
 
  「不要跟我浪費時間,快說吧,你們到底想怎樣?」
 
  「夢華,我相信妳也已經厭倦這些沒完沒了的對戰。我們幾個互相爭奪,搶來搶去,看在守護神眼裡也只不過一場可笑的鬧劇。我們過得這麼苦、這麼累,到底是為了什麼?為了幫助守護神得到王位,然後換來一個不知道會不會成真的願望嗎?」流水慨嘆道。
 
  「我承認當初為了願望而立誓,真是愚蠢至極,但現在我又能怎樣?我們根本別無選擇,只能一直戰鬥下去!」
 
  「除非誓言無效吧。」風兒出其不意地說。
 
  「恐怕要等到我們戰死的那一刻才能解除。」夢華苦笑道。
 
  「那如果守護神消失了呢?所謂的誓言是不是就會自動失效?」風兒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夢華怔了怔,露出錯愕的表情。「你們是瘋了嗎?竟然妄想殺死守護神?」
 
  「要不然妳以為誰才是我們真正的敵人?是誰讓我們一直互相殘殺?」風兒反問道。
 
  「你們跟我說這麼多,無非是想拉攏我合作。潘雷亞害死你們的父母,我明白你們想要報復,但你們憑什麼要我跟著去送命?」
 
  「這不是送命,而是為自由而戰。」流水堅定地說,眼裡閃過一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