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點打在樹葉上,發出沙沙聲,形成美妙的大自然交響曲。
 
  流水和風兒四處尋找月季的蹤影,而冷桐和夢華則在另一端尋找神羽。他們的魔法項鍊每隔幾秒就閃爍一下,代表仍然收到求救訊號。
 
  「究竟月季在哪裡?」風兒喃喃道。
 
  他們一直往前走,項鍊的感應愈來愈強烈。
 
  「風兒,剛才冷桐跟妳說了什麼?」流水留意到風兒的神情異常凝重,不像是單純擔心月季的下落。
 




  「沒什麼。」風兒故作輕鬆地答道。
 
  她決定先不要告訴流水剛才的事,因為她知道他一定不會同意採用如此冒險的做法。
 
  「不要騙我,伊藤風兒。」流水有些生氣地叫了對方的全名。他們是多年的青梅竹馬,他一眼便看出風兒有所隱瞞。
 
  「唉,真的騙不過你。」風兒假裝懊惱地嘆了一口氣。「冷桐平時很愛開玩笑,只是這次他說了一句話,讓我很在意。」
 
  「喔?他說了什麼?」流水好奇地問。
 




  「你真的想知道?」風兒反問道。
 
  「說吧。」
 
  「冷桐剛才跟我說,你喜歡我。」
 
  話音一落,兩人都沉默了。風兒本以為流水會一笑置之,沒想到他的眼神卻變得銳利起來。
 
  一陣短暫沉默後,風兒笑著打破僵局︰「不要管他,那傢伙整天都在胡言亂語!」
 




  「其實……」流水緩緩開口。「他這次沒有說錯。」
 
  風兒露出錯愕的表情。「所以你真的……」
 
  「我真的喜歡妳。」流水坦然道,用深情、認真的眼神看著風兒。
  
 
  ***
  
 
  崖下的洞穴裡,兩個人正在歇息。
 
  附近的草叢突然動了動,閃出一頭兇惡的野豬。
 
  「哇!有野豬!」月季嚇得躲在神羽身後。




 
  神羽伸出手來,變出一顆小黑球往野豬的方向飛去。那頭野豬被嚇得溜回草叢中,然後消失不見。
 
  「牠走了。」神羽回頭跟月季說。
 
  「真的嗎?」月季抬起頭,她的臉幾乎碰到神羽的鼻子。
 
  如此近距離看到那雙俊美的綠眼睛,讓月季的心臟不受控地狂跳。看似冰冷的碧綠色眼瞳中,彷彿帶著一股不可言喻的溫柔……
 
  ……「相傳只要一男一女在雨天來到戀人崖下,兩人就會情不自禁地愛上對方。」
 
  月季立刻退後,尷尬地說︰「不好意思……」
 
  「沒關係,妳真有趣。」
 




  「吓?」
 
  「我想問妳,在我醒來之前,為什麼妳不趁機搶走我的項鍊?」
 
  「當時我沒有想到這些事……」月季侷促地解釋道,心裡在想,神羽是不是覺得她太笨?
 
  「謝謝妳。」神羽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月季怔了怔,好一會才回過神來,說道︰「嗯……不用謝。」
 
  「記住,我們以後還是敵人。這次妳救了我,我也幫過妳,從此互不相欠。」
 
  神羽才剛說完這句話,外面便響起了滋滋的電流聲。下一秒,冷桐的身影憑空閃現出來。
 
  「好傢伙,終於找到你了!」冷桐吁了一口氣。「你到底是怎樣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




 
  「對戰時出了點意外。」神羽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沙塵。「可能是被深山的磁場干擾到。」
 
  「沒死掉就好,先離開這裡吧!」冷桐走進來抓住神羽的手臂。
 
  「那她呢?」神羽往月季的方向看了一眼。
 
  「自然會有人來救她!」說完後,兩人的身影伴隨著電流聲消失在空氣中。
 
  月季一個人在洞穴裡等待,潮濕陰冷的環境讓她渾身不自在。幸好沒過多久,風兒的聲音便從上空傳來。
 
  「月季,妳沒事吧?」風兒輕盈地飛到崖下。
 
  「沒什麼大礙,我剛剛用了一次聖光治療術,只有腳踝還未痊癒。」月季跟她說明狀況。
 




  「我們先上去吧!」風兒扶著月季往上飛,回到崖上跟流水會合。
  
 
  ***
  
 
  看見流水等人平安回來,夏葵和百川桃這才放下心頭大石。
 
  下午時份,雨已經停了,所有活動回復正常。
 
  月季坐在涼亭的石椅上,抬頭仰望雨過天晴的天空,不由想起那雙碧綠色的眼睛。那份藏在冰冷外表下的溫柔,深深地吸引著她。
 
  「月季,妳的腳沒事吧?」流水問道。
 
  「已經好很多了。」
 
  流水蹲下來,輕按月季的右腳踝。
 
  「呃……有點痛!」月季忍不住咬咬唇。
 
  夏葵走過來說道︰「流水,你別打擾人家休息!」
 
  「哪有?我是在關心她!」
 
  「這是騷擾吧?」
 
  「欵,等等,妳的指控很嚴重啊!」
 
  「我有說錯嗎?」
 
  他們又吵起來了。其實夏葵心裡也很希望能夠跟流水每天吵吵鬧鬧吧?她到底是以什麼心態來面對自己的暗戀對象?月季真的想不通。
 
  腦裡再次浮現那雙綠眼睛……
 
  上次在學校游泳池遇溺時,那個人出手相救,更幫她做人工呼吸;剛才在崖下,那個人主動抱起她,又幫忙趕走野豬。
 
  月季不敢再想下去,害怕自己對那個人產生不該有的好感。
 
  ──他是敵人,他差點害我死掉,可是他又曾經救過我……
 
  月季陷入了矛盾和糾結中。假如她真的愛上敵方陣營的人,前方的路又該怎樣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