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香爐灰溝可樂





2016年香港

中秋節, 下午四時, 龍眼窩圍村。





左翼代議士帶領着一大群市民, 於圍村牌樓(即圍村的入口處)示威抗議。

「抗議官商鄉黑勾結!」 「土地係屬於香港人既!」 「黑社會恐嚇, 強佔官地!」

幾個村民無法忍受, 站到圍村門口與市民展開對罵:

「我地家族係度住左幾百年呀! 塊地點會唔係我地架?」

「X你老母呀!」 「X你個閪呀!」 「X爆你個閪呀!」





「$^%$@#%#$%」 X100000。

罵聲傳至圍村內一角, 三名青年正圍住一老漢, 老漢手上拿着一枝樽裝1.25公升可口可樂:

其中一金毛青年說:「要粉之嘛? 得, 飲啦!」 便將手上的香爐灰倒進樽內。

「大佬, 求下你唔好玩我啦。」

「唔好叫我大佬呀, 我D粉唔駛錢買架?白粉就無喇, 香爐灰頂住先啦, 溝左可樂會好飲D架。哈哈哈!」





三名青年爆發出全無人性的冷笑。

瘦弱的老漢一手撥開又長又臭的白髮, 一手拿着可樂, 說: 「俾少少粉我, 我幫你做乜都得架, 但....係....香爐灰真係好惡啃呀…」 看得出雖然他很想要白粉, 但真的無法喝掉這杯「特飲」 。

金毛青年手提電話響起, 接通後只「嗯,嗯」 了幾聲, 也沒回話。掛斷電話後, 神情突然變得很雀躍, 對另外兩人說:

「YEAH! 喂呢鋪正啦, 和哥吹雞呀, 即刻立野去牌樓, 劈佢果班仆街X家剷啦。」

「邊班呀?」

「我9知咩, 有得開拖呀駛撚理佢邊班人咩? 喂阿邊個, 即刻幫我去攞我把立花正人刀過黎。」

「屌, 係喎, 等我都去攞埋把冷面虎先。」

「的埋呢件去擋刀啦X你老母!」





說罷便向強行抬起老漢一同前往牌樓。

金毛青年拿了兵器, 與其他十數名村名會合於牌樓, 正面與市民對持。代議士見對方拿有刀, 便吩咐同事馬上報警。

代議士拿着擴音機向村民說:

「嗱, 而家連攻擊性武器都出埋, 你話你地係唔係黑社會? 而家正式通知你地, 無論你地有無郁手都好, 我地已經報左警喇。」

村民中其中一名身型高大的中年男子, 望一望身後的金毛手上的開山刀, 禁不住細聲責罵:

「邊撚個叫你拎埋架撐架, 俾你累死喇今次。」

但為了保住圍村的面子, 也只好程強, 大聲對代議士說:





「果D刀係用黎斬大樹菠籮之嘛, 真係要斬你我駛鬼通知你咩。」

雙方高聲對罵, 持續不斷。

老漢毒癮發作, 實在辛苦, 忍不住再向金毛求救:

「大佬呀, 求你施捨左包粉俾我先啦, 好頂癮呀。」

金毛靈機一觸, 兩隻手指夾着一小包白色粉末, 在腰間搖着向老漢說:

「過去對面打柒果個四眼仔, 即刻俾你。」

老漢為了白粉, 二話不說, 直接跑至代議士前面, 一巴掌將他的眼鏡打至飛脫, 然後馬上跑回金毛身邊, 一手搶去了白粉, 便跑進圍村內享用。

就這樣成為了雙方開戰的導火線, 兩面人馬大打出手, 金毛拿着開山刀亂砍, 有市民用手格擋令前臂被砍斷, 也有人走避不及, 背部被斬開至見骨。市民四散, 村民像瘋了一樣追擊。





這時大批已着上保護裝備的警察趕至, 在全無預示之下, 發射了十多枚催淚彈, 不論是市民或村民, 都被警棍瘋狂敲打, 血流滿地, 香港第一次發生這類型的恐怖集體毆鬥, 就連CNN Hong Kong 的記者也不禁以:「This is a WarZone」 來形容。

和哥, 代議仕見情況如此, 實在都不是雙方希望所發生, 拼儘力氣力叫警察停手, 可惜警察們殺紅了眼, 像瘋了一樣, 連老弱的市民, 村民也不放過, 被打至倒地有繼續拳打腳踢。

突然間, 一個黑影在毆鬥中的人群中飛蹤, 被這黑影體擦過的所有人, 均發出了「呯!呯!呯」 聲, 像被打飛了一樣, 便應聲倒地, 不消一會, 大部份在前線毆打市民的瘋狂警員都被打倒, 全部倒地吐血呻吟。

這樣終於令黑影停下來, 是一名老漢, 他身型瘦削, 兩邊長髮又白又臭, 身上只穿着一件破無可破, 而且又黃又霉的T恤。

金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 指着老漢:

「.....係.....係道友強?」

道友強站在一排持槍警察前, 他雙腳分立, 雙手合什, 咬牙切齒直至面容扭曲, 上瘦削的上身漸漸鼓漲為肌肉, 有一股氣流在他身邊流竄。





道友強由一個瘦弱老人, 變成了一個滿身橫練肌肉的大隻佬。

道友強轉頭向金毛大聲說:

「即刻帶哂d人入圍村, 刪大門!」

金毛定一定神, 看看滿地的傷者, 便丟下開山刀, 馬上與其他人將傷者拉進村內。

「你都係呀!」

道友強喝令代議仕, 他也馬上加入幫忙。

警察見狀, 用揚聲器通告各人:

「呢度在場所有人都牽涉到打鬥, 將會被捕, 你地即刻放低手上既武器投降, 傷者我地會處理, 唔駛你地幫手, 即刻放低所有嘢投降!」

道友強:

「唔好信佢地呀, 阿婆都打, 成班都唔係人黎, 唔好停手呀, 繼續救人!」

多得一班出賣了良知的政府建制機器, 兩群於幾分鐘前還在互相毆鬥的人, 現在突然同心協力在搶救傷亡, 完全無視警方的警告。

後面外藉白衫高級警員見未有人投降, 便發出命令:

「好, 放狗!」

十數頭警犬應聲衝出, 撲向市民咬噬。

道友強氣定神閒, 從地上檢起一枝, 某個阿婆原本想用來拍走掃把星的掃把, 一手扭斷掃把頭, 徐徐地擺起架式, 當警犬衝至道友強身邊, 只見他身影閃動, 一隻又一隻的警犬被他手上的掃把棍扑至軟攤在地上, 發出嗚嗚聲的悲鳴, 不夠一支煙的時間, 所有警犬都被倒了。

一邊救人一邊看到此情境的金毛, 驚訝得只能張開嘴吧。另一邊廂, 和哥和代議士將最後一個傷者抬至圍村內。

外藉白衫高級警員說:

「Jesus Christ What the Fuck was that?」 「Blast that Mother Fucker!」

拿着槍的警察互相對望, 問身邊的同僚:

「喂佢講乜呀, 我聽唔明喎。」

隊目聽到, 喝罵:

「射...射.....射條仆街呀! 好心你們學D些英文, 仆街!」

警員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畢竟這班剛從學堂畢業的小朋友, 欺負老小是很在行, 開槍殺人真的未試過。

道友強也不等警察開槍了, 丟下掃把棍, 手指着持槍的警察:

「1,2,3.......16, 17,18。哈哈, 十八掌, 剛剛好。」

深深吸了一口氣, 雙掌持於胸口兩旁, 飛身跳進警察群裡。

警察向他瘋狂掃射, 道友強身影在警察中飛奔, 不斷揮舞兩掌拍打警察們, 掌風強得牽動起了地上的灰塵, 有如兩條灰龍穿梭於警隊之中, 前排的所有持槍警察都中了他的神掌而彈飛, 不支倒地。

道友強雖然一擊成功, 但自己吸毒多年, 身體狀況虛弱, 使出了這一招大絕後已感到後勁不繼, 回頭見圍村大門正在關上, 便用餘下的力氣全速飛跑, 希望能趕及回圍村內避一避。

白衫警員見他背向自己逃走, 向對講機發出號令:

「SNIPER! FIRE」

在道友強成功跳進圍牆內的一刻, 追擊手成功射中了他。

金毛一直在門口等道友強, 見他中槍要倒下, 便一手抱着他, 把他拉進圍村內, 馬上鎖上大門。

「你點呀道友強?」

金毛將他放在地上, 不停檢查他的上身, 希望找到中槍處。

道友強望着金毛苦笑說:

「好彩有你....包粉咋....如果唔係我都唔夠力打呀...」

說罷便昏倒, 地上滲出大量鮮血, 人們將他反過來, 用很多衣物按住他中槍的背部, 希望能成功止血。

道友強用力吸一啖氣:

「金毛, 你拎隻耳仔過黎, 我有D嘢要同你講....」

代議士走向和哥:

「和哥, 令次件事係我地唔好, 希望你唔好怪我地。」

和哥拍一拍代議士的膊頭:

「傻啦, 我信你係真心膠黎, 見D警察咁狼死扑人, 都知道我地今次係被某D人挑撥離間喇。」

「而家唔好諗呢D住, 幫手救人先。」

此時, 村民和市民不分敵我, 合力搶救傷者。

此外, 村民和市民也有一個共同敵人, 在圍牆外對他們虎視耽耽。

在香港的某地方, 有一個人穿着筆挺西裝的人, 在看着現場直播的新聞暗笑, 他認為他的計劃成功了, 縱使突然刹出了一個怪人。

在日本京都的某地方, 有一個戴着奇怪面具的人, 在看着現場直播的新聞全身發抖, 他認為他看見了這麼多年自己都找不到的人, 他要馬上動身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