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這一刻,我腦海生出很多田中被拘捕後的各種幻想:田中被兩名禽獸帶返警署,然後在口供房被兩名禽獸姦污;被遣返回日本的田中,因失去記憶而流落街頭,遇上暴走族,被抓了當性奴,再拍下很多重口味的四仔,而某一天我無意中以BT下載了她的作品,看到被虐得不似人形的她口中喃喃喚著我的名字:「邢…英…帥…」,而我只能抱頭痛哭。
 
不!我絕不容許這種情形發生。
 
田中,無論如何我也會保護妳,不會讓妳受到傷害的。
 
我立定決心,猛一咬牙,向著兩名軍裝背後指道:「嘩!嗰邊有人跳樓。」
 




兩名軍裝轉身的一剎,我這條毒拎做了由出生至現在最勇敢的事情,我執著田中的手轉身奔跑。
 
我恍如被獵豹追捕的羚羊,迸發出最高速度沒命奔逃,我知道如果被逮著的話,將會被兩名軍裝拉入後巷痛打一頓,再在頭上加諸三四條如阻差辦公、拒捕、襲警等罪名,我媽不是有錢人;而我只是條毒拎,在法律面前注定窮人含撚。
 
其實支持我這在旁人眼中近乎白痴的決定,是經我精密分析,原因如下:
 
我之前曾聽一位舊同學的哥哥說,真正的警察不會像電視一樣,拚命去追九條街,原因是避免因追捕犯人時令市民恐慌;而且他們揹負廿多磅裝備,只要我們拚命,應該有機會擺脫他們;加上我們又沒有明顯的犯罪意圖,他們不會拔槍射我們吧!
 
我們走出了十多米,身後傳來兩名軍裝喝道:「前面一男一女,快啲停低。」
 




停低?好…難嘞!
 
我不敢回頭確認我舊同學的哥的話是對是錯,腦海中只有不斷走的念頭。
 
被我牽著的田中,初時落後在我身後,但轉瞬已跟上我的速度;不,應該是說她可以跑得更快,反而是我局限了她的速度。
 
我們四耳生風、頭髮搖曳,身旁的人和物急速後退。
 
在行人熙來攘往的旺角,一眾路人居然非常合作紛紛讓路。
 




「咦,拍緊戲喎!」
 
「警匪追逐戰喎!條仔額頭有疤痕應該係劫匪。」
 
「嘩!條女仲索過法拉,但咁生面口,係咪新紮姐仔?」
 
「條仔身形有啲似王祖藍?」
 
靠!我似王祖藍,我身高一米六五,比王祖藍足足高了七厘米。
 
我們由砵蘭街轉入山東街,再沿著彌敦道向油麻地方向走去,十五分鐘後,我發現已擺脫兩名軍裝,於是鬆開了田中的手,氣喘吁吁停下來,我望向田中一臉愜意,相信她以為剛才是有人和我們玩躲躲貓。
 
這時,電話響起,來電顯示是大舊,我按下通話掣,大舊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阿帥,你地係邊?」
 
「大舊,大鑊嘞,我地轉角遇上龜,差啲瀨野,好彩走得甩。」




 
大舊聞言嚇了一跳:「阿帥,你啪咗藥啊!咁勇,同差佬玩兵捉賊。」
 
「無計啦!田中俾人捉咗,會好大鑊,我依家都未驚完,都係唔食飯,返屋企先,聽日公司見,拜拜。」
 
掛線後,我打算到油麻地地鐵站乘港鐵回家,我們只要橫過眼前的馬路,就是地鐵站;但就在此時,我發現對面有兩位軍裝,這兩位軍裝不是剛才那兩位,但其中一人不斷把嘴巴放在肩上的對講機上,他嘴巴一邊翕動,一邊向我們打量。
 
糟!應該是剛才兩名警察把我們的衣著特徵匯報給其他同袍知道。
 
正當我打算回頭,綠色的行人燈亮起,我們被橫越馬路的人潮帶向對面馬路,當然我們可以推開人群回頭走,但我發現身後同樣有兩名軍裝。
 
怎麼今天有這麼多警察巡邏?
 
兩名警員佇立在對岸,目光炯炯地打量我們;另兩位警察在我們身後跟著走。
 




我腦海一片混亂想不到任何方法,此時與眼前的兩名警員只有不足三米距離。
 
正當我絕望之際,一對男女發生爭執,那名女的捉著一名男的手道:「喂!你重咩摸我個胸。」
 
「八婆!自量吓啦!妳生成咁,我會非禮妳。」男的急急甩開那女的手。
 
「你唔好走啊!,阿Sir,非禮啊!」
 
兩人的爭執引起了那兩名警員的介入,趁著這機會,我們加速走入地鐵。
 
真係好彩,想不到經常出現在CCTVB的情節,居然會戲劇性出現在千鈞一髮間,不過以玄奇的程度來說,相比起我這星期的經歷真的算不上什麼。  
 
在地鐵車廂內,田中拿起一袋二袋的衣物在我面前晃了晃,道:「阿尼吉多。」
 
看來她不知道剛才的事是何等驚險,我也只好展現出無奈的笑容。




 
我們有驚無險地回到家裡,田中隨便煮了點東西,我們也隨便吃了點,然後她便把新添的衣物拿入房,再之後她便把所有衣物來一個Max & Match Fashion。
 
她指了指我的眼睛,再指向她自己,意思是要我給點意見,但我對時裝這方,面沒有任何研究,也是那句老話:型棍的話就算著bossini都係型棍;SEVEN的話著armani都係SEVEN。
 
我機械性反覆豎起拇指,讚道:「EAT 滋班架。」
 
晚上十時,我收到阿雄的相,與田中一起看,她指著其中一張合照笑了笑,原來是我、她與大舊的合照,大舊只有半個龜,不,人頭攝入鏡。
 
我心中不禁讚阿雄:「做得好!」
 
之後我把田中的獨照放上我的Facebook、高登等各大小討論區上,等候消息。
 
很快我便收到很多回覆、PM,但全部都是一些沒有意義的文字和圖案:
 




「條女好正。」
 
「高質J圖。」
 
「多謝分享,油已腸。」
 
我只好繼續耐心的等待,相信互聯網的力量,應該可以找到田中的家人。
 
之後,我和田中以電腦作交談:
 
田中「謝謝你 今天我很開心 」
 
我「別客氣 我 他們也玩得很開心 」
 
田中「其實你上班時 我也很悶 可否在附近逛逛 」
 
我想起今天遇見警察的驚險情形 「不太好 這裡有很多壞人 」
 
她鼓著香腮,扁起香唇。
 
看到她像小女孩鬧彆扭,我心想其實她一個人長期困在屋內,也真的很悶,只要她小心一些,在附近走走,也沒有什麼問題。
 
我上網到中原地圖,列印出一份東涌地圖,又加了標示,她大約了解,而我又把圖書証交給她,待她可以到圖書館借書解悶。
 
於是第二天,我把鎖匙交給她,以我們明白的身體語言對她千叮萬囑,遇到MK搭訕不要理會即閃、離遠看見軍裝要馬上掉頭。我上班;她則騎著我那架有四年歷史的單車,馳騁於東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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