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第二天,回到公司,小莉向我道出了另一件爆炸性的事,她道:「嘩!尋晚我地行街,有兩位軍裝上嚟借啲意抄牌。」
 
雖然已證實了田中平安無事,但是我還是十分緊張追問道:「吓,咁點啊?田中無身分證喎?」
 
小莉續道:「你唔係現場,睇唔到我地點玩兩名軍裝,阿姐用好快嘅速度一輪嘴交替講出日文同英文責難兩名軍裝,兩名軍裝淨係識得你眼望我眼,我揸住部Iphone對住兩名軍裝,話:『兩位阿Sir,唔係連咁簡單嘅日文同英文都唔識聽啊?咁點抄牌啊?』圍觀嘅人越嚟越多,兩名軍裝塊面仲紅過關公,終於借啲意話附近有大案,急急腳走咗去。」
 
我聽到小莉繪影繪聲地描述,心想這兩名軍裝真是倒霉,遇著Jude與小莉,我真想在現場看到兩名有牌爛仔出糗時的窘態。
 




 
我又問:「阿姐係咪同會計Kelvin一齊?」
 
「田中話你知架?都一齊咗三個月,不過你真係唔好同其他人講,就算大舊同阿雄都唔可以,阿姐想低調。」小莉警告道。
 
「OK,OK,今次真係唔會講,但係我想問Kelvin有咩條件可以吸引到阿姐?唔通阿姐有戀父情義結?」
 
「唏,真愛嘅嘢,唔係你依啲咁膚淺嘅人可以理解,真正鍾意一個人,就算嗰個人係年紀大、禿頭、大肚腩、毒男、甚至係唔鍾意自己都無所謂。」小莉一副有感而發的樣子道。
 
「喂!點解妳好似曾經蒼海咁,妳係唔係鍾意咗人,而妳鍾意嘅人又唔鍾意妳?」




 
「關你叉事啊!」
 
「OK!妳唔想講咪唔好講囉!我去做嘢先,係咁啦!」
 
由於上星期天,我要上班的關係,本來承諾了媽子和她去探望達輝,最後只有媽子一個人去;今個星期天,我放假,於是我、媽子和田中去到達輝入住的荃灣仁濟醫院。
 
我們到了醫院的電梯大堂,迎面走來了一名護士,媽子道:「周姑娘。」
 
周姑娘是位年近五十歲的女人,外表平凡、體形略胖、為人挺惡;絕不像東瀛那些身懷兇器的魔女般穿起護士裝、加黑絲化身成溫婉體貼的白衣天使。




 
周姑娘道:「邢太,今日又嚟探達輝啊!」
 
媽子道:「係啊!周姑娘,今日我帶埋嗰仔同埋未來新抱仔嚟探達輝,阿帥妳認得啦!依嗰靚女叫美佐,日本人嚟架,我未來新抱仔係咪好靚女呢?」
 
我尷尬道:「媽子啊!同妳講咗幾多次,我同田中無嘢架!妳成日亂講嘢,會令我唔好意思架。」
 
「後生仔,面皮嫩成咁,你地都…」
 
我連忙捂住媽子的口,道:「媽子,妳再亂講嘢,我叫田中返屋企先。」
 
「得,無問題,你唔鍾意媽子講你啲嘢,媽子咪唔講囉!」
 
我道:「唔好意思,周姑娘,媽子成日亂講嘢,妳唔駛理佢架!」
 




周姑娘點了點頭:「嗯,阿帥,你句唔好意思遲咗啲。」
 
我愕然,道:「吓,周姑娘,我唔係好明妳意思?」
 
周姑娘聞言臉色一沉,道:「你唔明我意思?你唔記得上次嚟探達輝發生咩事?」
 
我愣然,瞧向媽子,媽子與我面面相覷,我問道:「媽子,上次我同妳嚟探達輝發生咗啲咩事?」
 
媽子瞥著我,再把目光轉到周姑娘身上,道:「上…上次,我同你一齊探達輝都成兩個月前的事,我記得無咩特別事發生架。」
 
周姑娘氣道:「唔係兩個月前,係上個月嘅事,你居然上咗達輝張床,仲同佢一齊瞓,到咗凌晨兩點,其他護士先發現,當時我問你點解過晒探病時間都仲係病房,但你一句說話都無講就走咗去。」
 
周姑娘的話令我一頭霧水,我記憶所及絕無此事,而且我上個月根本沒有來過這裡,這只餘下一個可能,我道:「周姑娘,妳會唔會認錯人,記錯咗?上個月我根本無嚟過。」
 
周姑娘冷笑一聲:「哼,依件事我一定無記錯,你嗰招牌髮型,只此一家,我認錯人?除非依個世界上有另一個人同你生得一模一樣。」




 
我瞧見媽子神色一黯,相信周姑娘的話令她憶起了弟弟。
 
我咀嚼著周姑娘的說話,等等,上個月,難道…
 
我問道:「周姑娘,妳講嗰件事係上個月幾多號?」
 
周姑娘道:「嗰日咪十月二十一日,之前嗰日,卡達菲死咗;而二十一號夜晚,醫院嘅保安系統仲故障咗添,發生咗咁多大事,我實無記錯。」
 
周姑娘的話,猶如一塊千斤巨石投進湖中,激起了多重的浪花,就算浪花靜止,漣漪也不絕,我呆晌了不知多久,直至田中牽了牽我的衣袖,我才回過神來。
 
原來電梯到了,我們別過了義憤難平的周姑娘。
 
進了電梯,媽子現出關懷神色端詳我,道:「阿帥,原來你話無咗記憶嗰幾日,其中有一日係嚟咗探達輝。」
 




我想到小莉說我可能有人格分裂,再對比周姑娘所說的話,一時間我的思緒很紊亂,道:「媽子,但係唔知點解我真係對周姑娘嘅說話毫無印象,唔通我有咗精神病。」
 
我握著媽子雙肩,激動地追問道:「媽子,妳話俾我聽由細到大,我有無試過夢遊、有無試過突然離家出走,然後無咗一段記憶?」
 
媽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道:「阿帥,你細個好正常,未試過夢遊、無試過突然離家出走。」
 
「真係?」
 
「媽子,幾時試過呃你。」
 
電梯的門再度打開,我們到達了達輝的病房,看到達輝平靜地躺臥在病榻上,身上連接著各式各樣的儀器,臉上的太陽穴黏上了白色圓形貼紙、手臂打著點滴、腰間插著一條帶走體內含氮廢物的小管、還有很多我不知怎形容的儀器接駁到達輝身上。
 
我瞧著現在兩頰下陷,面無血色的達輝;想起昏迷前的他,俊朗挺拔、一臉英氣的臉上掛起自信的笑容,就不禁喟然,一位品學兼優、文武全才的大好雙年,本應盡情去享受青春;但現在只能變成毫無意識躺在床上、依靠儀器維生的植物人,讓關心他的親友傷心淌淚。
 
媽子走到達輝跟前,從手袋掏出平安符,道:「達輝,契媽同阿帥嚟睇你,契媽返鄉下同你求咗個平安符,好靈架,保佑你快啲醒返,健健康康、平平安安。」話畢媽子把平安符佩帶在達輝的頸項上。




 
以電視劇拌飯的我,經常看到一些醫生向昏迷病人的家屬建議道:「你們多與病人溝通,這會對病人的病情有所幫助。」
 
於是我走到達輝身旁,在他耳旁輕聲道:「喂,爸打,我係阿帥啊!你都瞓咗好耐嘞,係時候起身,重記唔記得我地之前去好景買三三四四嘅日子,有一次我地去買碟,有套封面係大澤萌,點知入落部碟機度,居然係容祖兒套魂魄唔齊,我地即刻嚇到魂魄唔齊,你知唔知依家啲AV女優越嚟越正,好似波多野結衣、白咲舞、田中美佐、三浦芽依、雨宮琴音……」
 
「啊!阿帥,你睇吓,達輝啲手指識郁架。」媽子驚呼道。
 
我把目光移向達輝的手,果如媽子所言,達輝的指頭抖動了一下,我緊張道:「我即刻去叫醫生。」
 
驀地,啪噠一聲,田中跌坐在地上,我和媽子的焦點立時轉到田中身上,我走到她面前,看到她瞠大雙目、滿額冷汗、嬌軀發顫,她流露出極度驚慌的表情,她的狀況令我回想起那一晚我和她玩Biohazard 5的情形;但我這裡沒有半點那種電鋸開動的尖銳聒噪聲,為什麼田中怕得要命?
 
媽子一臉憂色打量著田中,問道:「阿帥,發生咗咩事?美佐點解會咁架?」
 
一時之間,我不知怎麼向媽子解釋,媽子道:「阿帥,快啲叫醫生嚟睇田中和達輝。」
 
我壓低聲音道:「媽子,唔得啊!田中無身分證明文件,俾人知道就麻煩嘞,媽子,我同田中返屋企休息吓先,妳去搵醫生睇達輝,有咩再電聯。」
 
我伸出手打算把田中攙扶起來,豈料她把左手收起,我怔了一下,她向我伸出右手,我把她拉起。
 
我攙扶田中離開醫院,說也奇怪,她的情況立時好轉,原本四肢乏力、臉色蒼白、額冒泠汗的她;已經可以自己行走、臉上也多添了血色。
 
為什麼她剛才在醫院有這失常的表現?
 
啊!應該是醫院那陣獨特的氣味,我聽不少人說他們嗅到醫院的消毒藥水氣味也會作暈作嘔,相信田中也一樣。
 
眼見田中沒事,於是致電給媽子報平安,電話接通後,我道:「媽子啊!田中依家好好,無事,可能醫院啲味令佢敏感啩?係呢?!達輝點樣啊?係咪病情有好轉?」
 
媽子嘆了一口氣道:「醫生話達輝嘅反應係正常,唔需要大驚小怪,只係一啲反射動作,唔係咩隨意動作喎!我都唔知嗰醫生講咩?總之就一切正常。」
 
「係啊!媽子,妳走未,不如一齊去飲茶?」
 
「好啊!你地去攞位先,我坐多陣先過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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