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0
 
達輝語出驚人的一句話完全把我們震懾,我有千萬個不解,達輝自稱我弟弟,難道媽子與羅叔叔有染,生下達輝?不,一定是達輝突然精神錯亂,錯把馮京當馬涼。
 
「達輝,你今日咩事啊?你唔好攞依啲嘢嚟玩?你嚇親我地。」
 
流淚眼的達輝對著流淚眼的媽子,哽咽道:「我細個記得,妳成日係床邊同我地講無論係點妳都唔會放棄我同阿哥,你話無論人地點睇我地,係妳心目中我地都係最英俊同帥氣,所以妳將我地改做刑英帥同…同刑英…英俊…」說到後來達輝已經泣不成聲。
 
媽子雙足發軟,如果不是我連忙扶住她,她便要跌坐在地上,她喃喃道:「你…你真係阿…阿俊。」
 




達輝像個可憐的孩子一樣,一直哭一直哭,不斷重複道:「媽,我都係你個仔嚟架,點解妳唔要我啊?妳講過唔會放棄我架,但係點解最後都放棄我。」
 
媽子不知那裡來的力氣,她一把將我掙開,她擁著達輝哭道:「俊,俊啊!你知唔知媽子做依個決定係幾咁痛苦?如果有得揀,我寧願死嗰個係我,你可以平安無事
,你知唔知當時我做依個決定我個心好似被人撕開兩邊一樣?」
 
達輝一邊哭一喚道:「媽,唔好唔要我啊!」
 
媽子撫著達輝的頭,安慰道:「阿俊乖,媽子唔會放棄你,你同阿帥永遠都係我命根,你唔好再喊,再喊就唔英俊。」
 
我呆若木雞地瞧著二人,達輝居然是逝去的孿生弟弟刑英俊,這究竟是什麼的一回事?




 
良久,媽子與達輝才止住哭聲,媽子問道:「阿俊,點解你會變咗做達輝?」
 
「媽子,我唔知點同你地解釋,其實我唔屬於依個世界,我係喺另一個平行世界嚟架,我寄居係依個叫羅達輝嘅男仔身上。」
 
媽子聞言變得如丈八金鋼一樣,而我的焦點不斷在田中與達輝之間遊移,又是從另一個平行世界來的。
 
儘管媽子不知道平行世界是的一回事,但她確信達輝就是我的孿生弟弟刑英俊,就是這樣,我的好朋友成了我的弟弟。
 
外表、身分證明文件、以及手指上的指紋均是羅達輝;以內裡的靈魂卻是在另一個平行世界的刑英俊,因為這雙重身份的關係,阿俊在有其他人在場的時候喚媽子作契媽,在沒有其他人在場的時候,才改口喚媽子。




 
每次阿俊喚道:「媽子。」
 
媽子的雙目均會溢出淚光,失而復得往往是最珍貴的,原以為已經永遠失去,但突然間再度在你面前出現,儘管媽子知道這種母子關係永沒有見光的一天,但媽子已經於願足矣。
 
能夠再次見回阿俊,而且阿俊又已經長大成人,對於媽子來說,上天已經對她太好,她並不能再要求更多。
 
自從達輝自爆他的身分是阿俊,媽子積在眉間的廿年鬱結已經漸漸消減,笑容經常掛在她臉上。
 
阿俊一星期有兩天住在我家,那兩天是媽子一星期裡最忙碌的兩天,她會忙於煮阿俊最喜歡吃的菜,而阿俊亦樂於陪同媽子買菜。
 
飯後,媽子拉住阿俊問長問短,會問他在另一個世界的生活點滴。
 
原來阿俊在那個世界是倫敦帝國大學理工醫學院一級榮譽畢業生,並且在東京都立松澤醫院實習,媽子聞得有一個當醫生的兒子,樂了半天,笑道:「阿俊,你真係叻仔。」
 




我沒有猜錯由小到大我不斷聽媽子說阿俊在年幼時已經很精靈聰明,如果他還在生時,定必成就非凡,不是醫生就是律師,現在來自另一個平行世界的阿俊証實了我的想法。
 
阿俊搖頭苦笑,道:「但係每次我做咗啲妳唔鍾意嘅嘢,妳都會話妳好後悔當初點解妳揀嘅係我,唔係阿哥?有次妳仲話要同我脫離母子關係,係妳心目中妳最鍚嘅始終係阿哥。」
 
看來阿俊在另一個平行世界與媽子的關係不太好,我立時打完場,道:「唏,阿俊,我細過激嬲媽子嘅時候,佢都話總之揀你唔揀我。」
 
媽子握住我和阿俊的手,道:「我唔要再揀,總之你地兩個我都咁鍚,一個都唔可以少,係要無減一個,就無我左依嗰老嘢。」
 
我道:「媽子,妳唔好亂講嘢,妳有耐都未到,妳仲要睇到我同阿俊結婚生仔,啲孫叫妳做嫲嫲,啲孫讀大學、結婚、生仔;然後曾孫讀大學、結婚、生仔,再LOOP,影五代同堂。」
 
阿俊道:「係啊!媽子,妳仲有大把嘢未做啊!仲有啊!咁大個人就唔好流馬尿啦!」
 
眼泛淚光的媽子只是不斷地道:「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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