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沮喪的一刻出現了,無論我怎樣留心從旁觀看,只要師父們不肯說一句提點的說話,就休想可學到他們一招半式。
那時,我終於感受到『一籌莫展』的滋味。
 
我唯有寄望最後的機會…找輝哥。
 
輝哥二話不說,叫我什麼也不要做,「你只要每天返工站在師父們後面,每當他們幫演員把妝容完成後,你就把他們所用的工具及粉卜拿來清潔。除了這樣外,還要把化妝間所有的眉筆看管著,如有一支用舊了或斷了,你就迅速把它用刀片修理好,不用再問其他化妝師父教你技術,你這樣不停地做,直至三個月後,你再跟我說,你學到什麼。」
 
~下~
 
(心想) 輝哥,你真係好大師,連教我都咁『禪』,好難明。




 
但無法,職位最大的那位叫我這樣做,心想應該不會『老點』我吧!
 
就是這樣,我每天,除了出外景跟場外,(因為在電視台拍攝不但有室內廠景,還有戶外的外景)就很努力地洗粉卜、削眉筆。


 
最初我對於洗粉卜,只覺得是一件厭惡性的事情,我在家中連家務也不用做,可是這裡就連不是我使用的東西也要清潔,對我來說,真是一件厭煩的工作。
 
到後來,我漸漸對『洗粉卜』真是有了些領悟…




 
這領悟是:當我拿走每位師父用完的粉卜去清洗的時候, 我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分別…有些師父用的粉卜特別難清潔,有些師父用的就特別容易清潔。
 
而且! 容易清潔粉卜的那一群師父,往往是全台演員最受歡迎的化妝師父。

 
這…什麼原因?

 
我仔細地發現,他們在用粉卜從粉條中拿取粉底的時候,他把取出來的粉底大部份用在被化妝者的臉上,所以沒有太多粉底殘餘在粉卜上。




 
相反;另外一批師父所用而難洗的粉卜,就大多數粉底也藏在粉卜裡。

 
最後得出來的結論就是:如要打得一個技術好的粉底,進步與否,可在粉卜裡便知一二。
 
其後在削眉筆的動作中也發現,這技巧會對畫眉及上眼影的技巧也有密切的關聯。
 
當我得出這結論後,我便急不及待地從上述指標來『自我訓練』了。

 
三個月的期限滿了,輝哥來化妝間找我了。
 
他問我領悟得怎麼樣,我便戰戰競競地拿起粉卜,打了一個『自我訓練』的粉底給他看,最後還把我用完的粉卜拿給他看。





 
(當他看完粉卜後,對著我發出很滿意的眼神,然後接著對我說)
 
以後你應該知道跟哪些師父學化妝技巧啦!(他發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接著)
 
再多給你三個月…(他說完便頭也不回走了)
 
這三個月做什麼?(我看著他的背影,大聲地問道)
 
(他用背影回我):你猜吧!
 
(接著就從化妝間消失了)

 
~下~ 『又咁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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