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五月最後一天,雖然不是季結盤點的日子,但也要作月結... 

所以我叫了阿寧不用等我,自己找朋友或同事吃飯 

這天又是臨下班時德頌才來... 

「搞咩呀大少今次又...」我問 

「想同你傾吓大茶飯啫...駛唔駛咁惡呀...」 



「咩大茶飯咁勁呀?」 

「想搵你去轉日本啫...」 

「吓?旅行呀?」 

「唔係呀,開公司呀...」 

「搞笑咩,我地本地公司嚟喎...」 



「所以先想進軍國際囉,覺唔覺得最近多咗唔少日本單先」 

「都係嘅,不過點解好搵唔搵要搵我呢?我又唔識日文...」 

「呢邊咪又係我交比你管,由零起步,你都算最有經驗啦,同埋呀,呢個世界有樣嘢叫翻譯架嘛...」 

「不過...去幾耐先」 

「一年左右掛,我表妹都會去」他說的是會計那女生 



「唔啦...我怕唔習慣,仲有呀,而家同條女拍拖已經唔駛理佢屋企人啦,而家先叫我玩長距離戀愛?」 

「我都明嘅,同埋我都唔係迫你,我都仲有其他人選,係第一個諗到你啫」 

「咁你搵其他人啦」 

「係喎,食咗飯未呀?」 

「未,準備收工出去食,不過你阻住咗我做嘢囉...」 

「咁為咗補償你,請你食飯啦」 

下班時回家時,開門的是慌慌張張的阿寧 

「你做咩呀,個樣咁搞笑嘅?」 



「冇...冇嘢呀...」 

我坐到沙發上,阿寧躺了下來 

「做咩呀?好似好唔舒服咁嘅你?」我問 

「我嚟m呀...」 

「咁...我可以點呀?」 

「幫我落街買m巾...」 

「哦...」我把西裝換掉 



九時左右還不算晚,我走了一段時間才到了上次探索附近時看到的美心西餅
我為阿寧買了一個蛋糕,接著才回到樓下萬寧買她真正需要的 

回到樓下,跟旺仔打了個招呼,便搭升降機回樓上 

按了幾下門鐘,阿寧沒過來開門 

我拿出鑰匙,自己開門進了去,把蛋糕放在飯桌上 

我本以為阿寧睡著了,但房間不見她,連電腦那間房也不見人 

行李箱也不見了... 

我回到客廳發現電視櫃上多放了一張紙,是她的日記裡撕下的 

「傻佬方澤域: 



對唔住,我冇同你講聲就走咗去,我好愛你,但係今次我只可以不辭而別... 

望住你,我就唔敢同你講,其實我嗰日接嘅唔係咩借錢電話,而係我屋企人打嚟,雖然我同你離家出走好幾日,但係我都好擔心我屋企人,我知你點諗,你想令我屋企人同意我地一齊,可惜我老豆性格冇你想像得咁軟弱... 

老豆嗰日打嚟,話如果我再唔返屋企嘅話,佢就會同我阿媽兩個返大陸跟住就唔會再返嚟,因為佢本來就係負責內地市場,所以都係時候要返去... 

雖然我好想唔理佢地,繼續同你一齊住喺到,不過佢地始終都係我屋企人...對唔住,我堅持唔到,所以我決定返去 

呢幾日同你住埋一齊,好開心,同你一齊咁耐,我亦都一直過得好開心 

好可惜地,呢段快樂嘅日子都暫告一段落... 

公主同王子可以喺埋一齊,可惜我並唔係你所想要嘅公主,因為我地屋企就好似兩個敵對嘅國家咁,我地好難喺一齊... 



羅密歐與茱麗葉都只係故事,我地兩家和好有可能會遙遙無期,我唔值得你等,你值得更好嘅女仔... 

I love you 

寧」

我看了這封信,只坐了下來 

原來我做這麼多,結果還是由阿寧來選擇 

我也終於知道她那天日記所寫的「抉擇」是甚麼意思了... 

在家中自己一個人悶得很,所以便決定到外面走走 

「方生,你女朋友走咗冇耐喎」到了樓下旺仔對我說 

我沒回答他,便出發了 

順便買了啤酒,便到了海傍自己喝 

每次喝酒大多都是有心事,這次不同的是沒有德頌陪我喝... 

「喂?」我打電話給德頌 

「做咩呀?」 

「我決定咗喇...」這次不是叫他來喝酒 
「我要去日本」 

「吓?無端端...」他沒說完我便掛了電話 

哭不出來,而且也沒能借酒消愁 

喝了四罐還十分清醒,便回家睡了 

翌日一早醒來便打給德頌叫他來接我 

我直接到了機場,反正行李箱也準備好了 

護照一直放在自己背包以備不時之需,加上現在我也無牽掛... 

在機場等了好幾個小時後才上機 

在日本首幾天都是住在酒店和到處閒逛,因為也沒事好幹 

我聯絡了家人,他們也得悉了事件,而且好像不敢問太多 

我也在facebook跟阿晴聊過天,她說等她有空才帶我去玩 

德頌過了幾天也到了日本打點一切,他表妹也過來了 

日本公司已經有幾個人在上班了,而且翻譯也上班了 

住所方面也由德頌解決了

德頌說到日本一年,結果我一去便去了一倍的時間 


在那邊學了不少日文,但卻甚沒人跟我用日文聊天 

在那邊雖然跟阿晴見過幾次面,但要不是她太忙便是我忙 

香港那邊本來我的位置被剩下那個借計叫雞哥坐了 

而且也請了兩個大學生來做會計頂替德頌表妹和叫雞哥的位置 

我哥結婚不久後生了一個男生,兩次的喜事我都沒回去,連新年都沒回去... 

雖然每天都在拼事業,但我還是常常跟他們進行視像通話 

趁日本的公司上了軌道,終於找到機會回香港了,但上機前傳來壞消息... 

「又搵我做白老鼠...次次開喺新地方就擺我上枱...唔同你講喇,差唔多要登機喇...」我掛了德頌電話 

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那是在日本最後拍的照... 

回到香港,德頌便找了我到蘭桂芬 

「搞咩呀?咁大間房得我地兩個嘅?」 

「唔知呀,你班舊同事話飲,不過唔知佢地邊酒吧呀...」 

「咁你又book房?」 

「算啦,我地兩個飲囉」 

我們乾杯後,便一直喝 

「係呢,之前你請兩個新兼職走咗未呀?」我問 

「點知呀?不嬲請完人都係自己事,之後上報比公司知架啫 

「即係你都未見過?」 

「係呀問,飲啦...」 

我跟德頌繼續喝... 

可能是在日本應酬較多,所以德頌醉了我還十分清醒 

「唉,我送你返屋企先喇...」 

「Hi,向左走向右走有醉咩,飲啦」他拿著搖骰的蓋當成酒杯 

「係喇,冇醉冇醉...」 

付了錢我便送德頌搭的士
看一下手錶,原來已經到了十一時半... 

「六月一...」我喃喃自語 

突然心血來潮地想看一下周遭變得如何,正好經過看到Mary姐在一間酒吧內 

我進去還看到幾個舊同事,對他們打了個招呼 

「做乜得咁少人嘅?」我問 

「喺房到呀,不過有啲已經訓低咗...」 

「哦...睇嚟你地都幾盡興喎...」 

「係呢,Eric,你住邊呀?」Mary姐問我 

「深水埗囉,做咩呀?」 

「你如果走嘅話可唔可以順便送埋個女同事返去呀?佢都住深水埗」 

「ok嘅,其實我而家都諗住走,頭先雖然見唔到你地,不過我同德頌兩條友喺隔離都飲唔少...」 

「咁老闆呢?」 

「我托咗佢上的士喇」 

「哦...咁一係你出去截的士先,我一陣再同另一個同事扶個女仔出去吖」 

「好呀...」 

我在的士上等了大約十分鐘... 

Mary姐和另一個未見過面的女生扶著一個女生來了 

那女生披頭散髮,看不見樣子 

「你睇吓佢一陣到咗有冇清醒返啦,如果冇,你再打比我啦...」Mary姐說 

她關上門後,那女生動了一下 

的士很快便進了過海隧道,那女生漸漸向我這邊靠 

不知不覺便挨到我肩上了 

我看她一眼,有點熟悉的樣子 

接著把她頭髮撥開,我便笑了起來 

我再看一看手錶,時間已經到了十二時 

「生日快樂」我看著前方說 

接著也把頭靠著那女生 




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