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

虛弱的哀求聲再一次在腦海中響起,可是之後取而代之的是明確的碎裂聲,伴隨著貫穿耳膜的悲鳴一同出現。

可能是確信了勝利的來臨,只見在前方半跪著的楊真誠緩緩地站起,把已經回復原本銀色色調的細劍左右揮了一揮,然後就化成亮眼的粒子融化於空氣中。

「這樣子就搞定了。」

雖然與不久前是一模一樣的說話,然而從他口中吐出的卻是極度疲倦的語氣。





「你沒事吧?」

不單止說話裡透露出疲態,身體的動作也同樣顯示到他不尋常的狀態。

「哈,果然,一天裡,讓『天尊」兩次附身,還是有點,受不了。」

「是附身術嗎?」

「這是我們道教裡的祕術,只要把.....等等!鄙人為甚麼要回答你呀!可惡,差點兒被你的妖言惑語給蒙騙.......」





正當楊真誠七竅生煙地自說自話的時候,後方便傳來了他伙伴呼喚他的聲音。在被人強行拖走的時候,他仍不忘在口中咒罵著我,可見他應該是個挺有恆心的人。

我望向女怨鬼剛剛存在的地方,只見地上散佈著紫色的碎片,反射著太陽耀眼的光線。

對不起了。雖然不知道你的心願是什麼,不過對於沒能讓你安詳地離去一事,我還是深感抱歉。

我深深地向那邊鞠躬致歉。此時......

「大姐!」





「嗚!」

一雙溫暖的細手突然從後背環抱著我,手掌犯規地套到我心口兩邊的位置。我反射神經地一個反手,把那個用著可愛聲音公然性騷擾的少女扔擲出去;只見粉色的身影慢慢地成為了天空中遙遠的一顆黑點,大概要等兩年零三日才能再會吧。(kirito:3d2y)

那個煩人的畫皮......

我受不了地搖了搖頭,然後就聽到後方傳來了輕鬆的腳步聲。

「哈,阿音果然是笨蛋呢。」

「你沒資格話她吧.....」

轉過頭便看到了穿著紅色衣袍的夏子炎,身體各處都被紫色的液體給濺到,好不狼狽。

「你沒受傷吧?」





「啊哈,全程都是阿音一個人在保護我們呀,手起刀落的她可是嚇倒了不少士兵呢;我這些只是她屠殺的證據而已。」

他把視線對著自己的衣服,一邊輕輕地拍了一拍,一邊又問道。

「你才是沒事吧?剛剛我們可是很擔心你啊。」

「誰,誰會有事啊笨蛋!」

糟糕,怎麼我會這麼慌張的......

我匆忙地把頭轉到另一邊,突然眼角閃了一下。

我定神一看,見到地上已經碎裂的紫色碎片正在往著同一點靠近,就像被某一種不明的吸力引導了過去。





唔!

在我打算跑去阻止的時候,一道尖銳的叫聲響徹雲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痛苦的咆哮以刺破耳膜的姿態突然爆出,使人不禁用雙手按著耳朵。

「冰牆!」

在身體來得及反應之前,我的神經已經擅自作出了決定。聳立在前方的廣範圍冰牆在瞬間便遭到難以言喻的黑色物體從外邊施壓。

「可........可惡.......」

像湧泉一樣的魔力從地底破洞而出,全方位地聚集到眼前一個混沌的黑點。黑色的魔力魔方慢慢地展示被一層陰影蓋著,消失於漆黑的背景中。





「開心地去死吧~」

聲調已經完完全全失去了剛才僅有的溫柔,剩下的只有嗜血成性的殘酷。

「冰百合!」

數之不盡的根莖往著冰牆的方向衝過去,吸取回來的魔力立刻轉化成支撐冰牆的能量,籍此抵抗不斷增強的壓力。

「你們~為甚麼~要阻撓~我們呢~」

突然,我站立著的地面突然凹陷了下去,從中伸出了幾隻黑色的手掌,一把抓著我的腳踝,向下方施加力度。

「嘖!」





我用力地把抓著我的手甩掉,輕輕地往後方跳開。頃間,無數的黑色手臂從剛剛地面破蛋而出,急不及待地瞄準我的所在之處伸來。

我微微瞥向後方,只見皇帝一行人經過了剛才一輪激烈的攻防戰以後,精神和體力經已疲倦不堪,超出負荷。

那就是說我這裡是最後的防守點了。

龍脈在不明的情況下與女怨鬼連成一體,也就是說破壞妖核已經不足夠把她驅掉了。除了把龍脈連根拔起之外,唯一的辦法就是化解掉她的怨念了。然而,第二個的辦法需要充足的時間;現在要讓先魔力暴走的女怨鬼停下,否則根本沒可能做到。

我下定決心伸起右手,用牙齒輕輕地咬破食指,然後把右手伸直,集中精神,讓全身的魔力流向右掌。

阿雪!

一道漣漪在我的腦海中發生。理應深埋了的記憶又像剛剛一樣,出現了在錯誤的時間點。

「我.......我...........」

右臂不斷的顫抖。

「不要.......不要........」

混亂的思想令聚集在右掌上的魔力變得非常不穩定,在無力的掙扎以後,魔力塊很快就飄幻地消散於大氣中。

「不對.......」

記憶的碎片不斷地浮現出來,漸漸地拼成了一塊完整的拼圖。

「不要啊啊!」

我的思想瞬間崩潰,無力地跪倒了在地上,等待著黑色的觸手穿透我身體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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