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甜蜜危機
 
這早上和下午我便一直練琴,到了黃昏便端莊地打扮好自己,然後懷著緊張的心情走出門口,乘輕軌前往港澳碼頭。
 
來到抵境大堂,我四處張望,尋找薰衣草女孩那修長曼妙的身影......
她的倩影那麼吸引,肯定讓人看一眼就深深被吸引著;但我看遍周圍,都找不到她的身影。
 
但就在這無奈的時刻,我的心突然「噗噗!」地加速跳動,大堂中的人海開始幻化成紫色,我看到一片薰衣草田,我站在田中的小河裡。前方的薰衣草中放置著一部淡紫色的三角琴,那氣質優雅得教我深深著迷......
 
「先生,等緊邊位啊?」一把甜美溫婉的聲線從後傳來,一陣淡淡的天使髮香和美少女體香圍繞著我的嗅覺,教我感到無比心動。
 


「紫琴......」:我呆呆地叫著薰衣草天使的名字。
 
露兒臉上泛起了兩片紅暈,然後精靈地看著我,問道:「無啦啦做咩咁叫我啊?」
 
糟了,我只是在幻境中看到那紫色的琴,但一時口快居然叫出了「紫琴」,這下尷尬了......
 
「冇啊,覺得你個名好靚喳嘛」:我不好意思地說
 
我立即轉移話題,問道:「咦,你唔係同Avis一齊番香港架咩?而家得你一個既?」
 


「佢有啲事,今朝番左黎先啦」:阿琴答道

薰衣草女孩嫣然一笑,我們就這樣並肩而行離開港澳碼頭,走上行人天橋,想前往對面馬路的巴士站乘車去關兄弟家。但我們一踏上這行人天橋,便看到周邊的人神色古怪,像是遇了鬼似樣的。
 
然後下一秒......
 
「吖......」薰衣草女孩不知受了什麼刺激,居然突然嬌柔地呻吟了一下!這位可人兒這甜美呻吟聲使我瞬間血脈擴張起來!

行走著的我們停了下來,我轉過頭來望向阿琴,在我面前失態了的她害羞得變得臉紅耳赤,但我們都同時望向左方,而我看到眼前的人後,完全驚呆了......
 


一位身高約一米六,身穿粉紅色毛衣的阿姨出現在我們面前,她的胸中塞了兩個看似保齡球瓶形狀的物體,使她毛衣胸前的部份隆起得異常之大!
 
不是吧?!難道她就是那傳說中的「地對空導彈」?!
 
但現在的重點,亦是露兒突然呻吟的原因,是這「地對空」的手竟然正揉著露兒的臀部!阿琴一臉愕然不知如何反應,我則是看得七竅生煙!
 
我伸出手輕捉著阿琴的手腕,一下把她拉到我身後,質問道:「喂阿姨你做咩事啊?」
 
「地對空」沒有被我嚇怕,而是轉為凝視著露兒的胸部,讚嘆道:「Oh girl!你天生既胸型咁靚,居然剩係戴個咁薄既bra,唔墊厚少少,實在嘥哂!」
 
純情的薰衣草女孩被嚇得微張開口卻說不出話,可能是「地對空」真的猜對了露兒的內衣穿著,露兒那原本白晰的臉已變得完全紅通通。
 
「地對空」拍了拍自己胸前的那雙保齡球,嘆道:「You know? 男人係一種好膚淺既動物,佢地就係睇呢到架啦。拿,你......」
 
「你都根既!」:我打斷「地對空」的話,然後直接拉走阿琴,離開這天橋。


 
......
 
走下天橋,也離開了「地對空」的活動範圍,來到巴士站,阿琴像劫後餘生般鬆了一口氣。剛才的一切都發生得太突然,我們都不知這是怎麼的一回事。
 
「你冇事啊嘛?」:我關心地問道
 
阿琴苦笑說:「冇事既,啱啱唔該哂你......」
 
傻露兒,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你。
 
這時巴士也剛好駛到站了,碰巧的是一上車我們就發現阿豪、Avis和Phoenix正正就站在這車廂中!
 
「Oh, Franz and Luey!」:Phoenix興奮地喊道
 


「Oh wow, you're such a big fan of mine, step brother, just 特登stalk我,想同我take the same bus?」:阿豪笑道
 
遇到大伙青年後,我們得以從剛才的緊繃心情中復原回來,大家的陪伴使我們放下了心頭大石。我們就這樣笑著聊著,一直坐到澳門半島的北區,來到關兄弟所住的地方。
 
「Hey Brother Kwan!」阿豪對遠方走來的教友揮手...
 
「Luey, Franz, Phoenix...個個都黎啊太好啦!」關兄弟十分看到我們這一群人,十分高興。
 
「餓未啊你地?我地去買餸啦!一陣上到去我地一人煮一個餸!你地幾個大廚來到,我啲K喱啡就讓個廚房出黎,睇你地表演啦!」:關兄弟說
 
Phoenix和阿豪聽後都驚訝地看了我們,我也不知道怎麼烹調吧,看阿琴吧!
 
一人弄一道菜?! 我不會烹調啊!紫琴你把我帶來這裡,要把我帶出去啊!
 
我們就這樣跟著關兄弟走進附近的百佳超級市場,我準備接受我的死刑。


 
「想買咩啊關兄弟?」紫琴一走進來就像個偵探般認真地環顧四周,搜尋合適的食材。
 
「Luey Franz中意煮咩就買咩啦!我跟你地偷師!」:關兄弟笑說
 
阿琴選了一條價錢合理的龍利柳,一罐粟米,兩條茄子,一罐肉醬和一包糖醋醬...
 
「放心啦,we have沙田區廚神Luey Lavender起到,she takes care of everything!」:阿豪笑說
 
「關兄弟,咁你屋企有冇蛋啊?」:阿琴問道
 
「有!大把啊,有瓜有肉,要唔要買魚蝦?」:關兄弟問道
 
說罷,他便在隔壁的冰箱中選了一包價值不菲的蝦肉!
 


紫琴見狀,急呼道:「哇!關兄弟唔洗買咁貴啦,我地都係隨便一餐得架啦!」
 
在阿琴的勸說之下,我們只買了較為便宜的蝦球,便一行四人回到關兄弟的家中...
 
「拿,屋企有少少亂,將就下啦大家!」:他笑說
 
......
 
看來我跟你在「少少」的定義上有點不同的見解。
 
一走進這屋裡,濕臭氣立即撲鼻而來!這整間屋子都極為潮濕,牆身到處都是霉菌,根本無法住人!
 
這單位十分小,一張床就放在客廳的角落,上面擺放著手機錢包和雜誌等,廳中沒有一張體面的餐桌,只有一張麻將桌,上面舖著霉黃的報紙,日期是半年前的!這整個環境用最簡單的詞來形容就是亂七八糟!
 
阿琴環顧了周圍的環境後,頂著頭皮說:「咁關兄弟你坐下先啦,我煮餸飯先啦」
 
「咦,咁唔洗我幫手啊?不過我已經醃緊啲雞翼架啦起入面」:關兄弟笑說
 
「唔洗架啦...」紫琴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
 
說罷,她便轉過頭來,以一個憂怨的眼神看著我,像是可憐地哀求我一樣...
 
「你地休息下啦咁,Luey我幫你手」:我笑說
 
我有選擇的餘地嗎?
 
我們走進廚房,我在紫琴耳邊小聲地說:「頂,唔知仲以為入左啲幾廿歲行動不便既獨居老人屋企啊!」
 
阿琴苦笑說:「係潮濕左少少冇抽濕姐,算啦」
 
一走進廚房,我們則是更為驚呆了...
 
我們看到的是一個生銹了的爐、濕漉一片的灶頭、通通發了潮的調味粉、殘缺的廚具和洗碗盆中一大堆待洗的餐具和爐具。
 
最恐怖的是關兄弟所說的在正在的醃的雞翼真的就這樣放在如此不堪入目的灶頭上,沒有任何東西掩蓋著!
 
阿琴拿起菜刀,發現刀峰崩了兩個口,還有點生銹...
 
阿琴有氣無力地拿起鉆板,發現這東西霉黑一片,把食材放上去,應該就不能吃了...
 
她拿起一個大鐵碟,發現這碟子油光閃閃,還有些食物殘渣在上面...
 
紫琴扁著嘴,皺著眉道:「不如洗兩個用得既碟,切左啲餸先...」
 
我這不懂烹飪的人,馬上洗了兩個大鐵碟,讓紫琴可以用來當鉆板。
 
阿琴把茄子放在碟上開始切起來,我則是無奈地清潔那油積斑斑的大鐵鍋,這是我們唯一的廚具。
 
「平時應該都冇洗開架啦,你盡量洗得乾淨啲,希望唔會食到肚痛啦...」:阿琴的聲音聽起到應該是快哭了。
 
這時......
 
「吖!...」紫琴發出一道美少女的呻吟聲,刺激起我的神經...
 
「Franz...」:露兒急切地叫著我的名字。
 
我轉過身來,發現紫琴嚇得拿著菜刀,離灶頭退後了兩步,原來是灶頭上正爬著一隻大蟑螂!
 
我出於紳士的本能反應,立即伸出左手把她拉到來我身旁,然後自己站前一步,隨便拿起一塊抹布拍向牠。那蟑螂靈活地逃走了,幸好牠是沒有翅膀的。
 
我笑說:「冇野既冇事既,繼續切啦」
 
剛好這蟑螂一走,關兄弟便笑著走到來廚房門口,指著那塊霉黑的東西,問道:「咦,Luey你唔用鉆板切餸既?」
 
我心想:「哥記,你仲好意思講你塊鉆板?!毒板黎架!」
 
阿琴不好意思地笑說:「啊...唔洗架啦,我平時起屋企都慣左咁用碟切既」
 
基本準備完成後,我們便開始烹調,但阿琴一打開爐淋上油,關兄弟便立即痛苦地咳起來,即使我們已經開了抽油煙機...
 
「對唔住啊關兄弟,我關一陣門先啦咁」:阿琴對廳喊道
 
為了關兄弟的健康著想,阿琴便關上了門,這小小的廚房中就只有我和薰衣草女孩兩人。我呆呆地看著她拿著鑊鏟認真地炒著菜,不時用手背擦一擦額頭,晶瑩白晰的臉頰被煙烘得紅通通......
 
我在紫琴的身上看到了一位溫柔賢淑的妻子的影子,這幻想使我內心有如小鹿亂撞般緊張起來。不知我有又能否有這機會把這娶這位貼心的薰衣草女孩為妻?
 
我逐漸把目光向下移,發現阿琴穿上了圍裙後,昔日那曼妙迷人的身段顯得出奇地累贅,就像是了老了十年一樣,使我不禁大笑起來。
 
薰衣草女孩有氣無力地笑問道:「笑咩啊你?!」
 
「師奶琴......」:我捧腹取笑著她
 
「點啊而家?」:阿琴不屑道
 
......
 
「啲雞粉潮哂,痴埋一舊舊...」
 
「呢支醬過左期未?...」
 
「支豉油咁長期開蓋,入面有冇啲咩異物?...」
 
這環境雖是十分的惡劣,但紫琴還是成功地炮製出肉醬茄子,粟米魚柳,甜酸蝦球和煎雞翼四道「佳餚」...
 
我們把剛才做好的餸菜端出來那濕滑的麻將桌上。Phoenix, Avis和阿豪則以奇異的目光看著我們,好像有事想說的樣子,也不知道剛才在廳中發生了什麼事。
 
我小聲對阿豪說:「卜起到啊,根既! This sweaty kitchen, everything we have is either mold or expired!」
(呢個核核突突既廚房,入面啲野全部唔係發霉就過期!)
 
「Bloody hell! What took you sweet couple so spring long?! I was sitting there talking to him,」阿豪指著自己的校呔,激動地說:「and a lovely cockroach just climbed up to my tie!And I couldn't say or do anything!」
(Hihi!你兩條友搞咁耐?我啱啱坐起到同佢傾計,有隻曱甴就咁爬上黎我條呔到啊!)
 
「Sweet couple?」:Phoenix聽後立即疑惑地看著我。
 
「No! We didn't do anything!」:我解釋
 
......
 
「我地搞掂啦,關兄弟」:阿琴微笑地看著關兄弟。
 
等等,對了,雖然我們煮了這麼多菜,但我們還沒煮飯。
 
「你地煮左咁多餸,差唔多啦,咁我煮埋飯先!」:關兄弟豪邁地說
 
關兄弟拿著放在廳中地上的電飯煲地內膽走進來,而我一看,則是被嚇呆了......
 
這內膽上積了起碼半厘米厚的飯焦啊!天啊!他從來都不洗的電飯煲的嗎?!
 
我心有餘悸地笑說:「關兄弟我幫你洗一洗個電飯煲先啦」
 
「哦,唔洗!你地煮左咁多都攰啦,我洗啦!」:他豪邁地笑說
 
「姐係平時唔洗姐,但起碼有客人黎既時候,你都會洗下個電飯煲既...」:我心想
 
我這想法是完全錯誤的。
 
不料,這個關兄弟把電飯煲的內膽拿到水槽,輕輕剷了兩下,只是剷出了表面的十多粒飯焦便「收工」,開始量米及洗米!
 
我的朋友啊!我都說了讓我來清潔那內膽你又不肯,你這樣輕輕剷兩下跟不作清潔有什麼分別啊?!「萬年油」平常在快餐店就吃得多了,我不想吃「萬年飯」啊!
 
關兄弟把電飯煲放在潮濕骯髒的地上,讓它開始煮飯,然後對我們笑說:「你地煮左咁多個餸,到我炮製番個叉燒炒蛋啦!」
 
我們一起圍在廚房門口的位置,把廚房交給這「大廚」。我還真是好奇,能把這屋子搞成這樣的男人,炒的菜又會是怎麼樣的風格?像他這樣衛生的人,又有什麼特別的食材處理技巧?
 
「好啦,你地抖陣啦,我炒個叉燒炒蛋比你地食,呢個就講技術啦!」:關兄弟笑說
 
關兄弟打開水喉,隨便地把刀沖了兩下,便把刀放回在灶頭上,打開那包叉燒,二話不說將那些叉燒全放在他最常用的至寶黑鉆板上!然後......
 
他拿起那把剛才放在濕漉又骯髒的灶頭上的刀,洗也不洗就開始切起叉燒來!大哥啊!那把刀你剛才是放在灶頭上的!你起碼也將那把刀沖一下水再拿來切東西吧!
 
這潮濕蟑螂之家的屋親自下廚,果然讓我們一眾青年大開眼界,看得嘆為觀止。大家都只懂得呆呆地看著他處理食材的過程,說不出話。
 
能吃嗎?
 
不一會兒後,關兄弟便把他「精心炮製」的叉燒炒蛋拿出來放在那濕漉的麻將桌上,桌上的霉黃報紙讓人看著就不感到開胃。

「好啦好啦,煮左咁豐富既餸,開飯啦開飯啦!」關兄弟盛了四碗在飯焦電飯煲煮出來的「萬年飯」,放在嘔心的麻將桌上。
 
我看了看桌上那碟叉燒炒蛋,再看一看關兄弟的笑臉,心中不禁對這活在食物鏈頂端的男人產生了一份敬意。看著他,我恍如看到了貝爺的影子。
 
「坐啦坐啦!」;他熱情地邀我們入席。
 
我尷尬地搬開最裡面那張椅子的雜物並坐上去,而在我坐下的一瞬間,我立即感到自己的屁股好像涼透了......
 
兄弟啊!今天澳門的濕度是99%,算我求你了,你有空開抽濕機或冷氣抽一下濕好不好?!...
 
「我地請Luey做個祝福食物祈禱好冇?」:關兄弟笑說
 
我們閉上眼睛...
 
信心極強的薰衣草女孩虔誠地祈求道:「祈求你聖化祝福食物潔淨
 
祈求你祝福我地食完呢啲食物後都可以有健康既身體」
 
這當然不是我第一次聽露兒作禱告,但這次大概是她最用力地呼求上天的一次。
 
關兄弟毫不畏懼地大口吃起來,連讚「好吃」,而我和阿豪則是十分猶豫;Phoenix, Avis和阿豪更是不知如何動手。
 
「食啦...」:阿琴把一塊甜酸蝦球夾到我嘴前。
 
「嗯」我用口接過那蝦球,味道相當不錯!
 
於是我也開始毫不忌諱地吃起紫琴煮的菜,就是不敢碰那叉燒炒蛋...
 
「要唔要比下面食少少蛋?」:紫琴溫柔地低聲說
 
我別無他選,惟有也吃了一些那恐怖的叉燒炒蛋,其實味道也不是太差。
 
大家也都開始吃著阿琴煮的菜,慢慢便放下了剛才的憂慮,開始吃得有說有笑。
 
阿琴吃飯的斯文姿態引起了關兄弟注意,關兄弟笑問道:「Luey食得咁斯文?同我地唔洗咁講禮貌架啵!」
 
阿琴不好意思地笑說:「哦冇啊,我平時都唔係食咁多架喳」
 
真的嗎?上官小姐,你第一次來我家作客時吞了差不多整磅三文魚啊。
 
Phoenix問道:「係咩?You really just eat咁少?」
 
Avis也說道:「係囉?I thought you’d eat very much!」
 
薰衣草女孩咬著唇,無辜地說道:「我唔係食好多架喳,你地邊有見過我好大食啫?......」
 
我笑說:「佢地未見過,我見過啊!」
 
表情純真的阿琴聽到這句後,立即掩著嘴噗哧一笑,然後以一副委屈的表情看著我,教我看著她這樣子也哭笑不得。
 
以往我只見過阿琴以義工的身份溫柔地關心別人的一面,她總是忙著處理教會或是樂團的事務。原來她也有這愛玩的一面,真是可愛。
 
大家都對我的拆穿一笑置之,惟獨是Avis,他聽後卻目光呆滯地坐在座位上,像是完全失了魂一樣。
 
對了,我剛才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再加上他第一次遇到我時我正好被阿琴喂吃鴨仔蛋;Avis會不會誤會,以為我跟阿琴的關係非比尋常呢?他在吃醋嗎?
 
大家勉強地吃完這頓飯後,阿琴便拉起衣袖,自覺地開始收拾起碗碟來。我也立即站起來出手幫忙收拾,說:「你煮完,洗就我黎啦」
 
「我地唔洗既話,你條友仔分分鐘會就咁浸起個sink盤到就算,浸到冇哂碗碟可以用先至洗」:我心想
 
「Let me help you wash too!」:Phoenix突然也出手幫我
 
我尷尬地說:「你地女仔就坐番低啦,洗碗姐,我做得架啦......」
 
露兒聽後嫣然一笑,精靈地看著我,笑說:「Thank you so much then」
 
「I'll go with you then」:Avis幫忙把碗碟搬進廚房,阿豪見狀也不好意思留在廳中,便跟著我們進了廚房。
(咁得我幫你啦)
 
阿豪拿了塊抹布便走回廳中清潔,廚房中只剩下我和Avis這不太相熟的兩人在洗著碗,剛才又發生了那麼多事,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
 
Avis先開口,靦腆地問道:「So...你點知道Luey eats a lot? You said you saw for yourself, right?」
 
「佢之前黎過我屋企一次,我阿媽請佢留低一齊食飯姐」:我如實答道
 
「佢去你屋企?......」Avis驚訝地問道:「點解既?」

......
 
說到這裡,我的心不禁沉了一沉。始終這是我們家族和露兒間的事,我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但我不小心開了頭,也不知要如何回答。現在Avis的語氣聽起來好像十分關注薰衣草女孩和我的關係......
 
「小事姐,冇咩特別」:我輕輕帶過,不想多說。
 
Avis聽後表情變得複雜無比。我只說了阿琴來過我家,不說原因,他心中大概會有無數種猜疑吧......
 
不過對不起,我不是存心故意想你誤會或嫉妒,只是在下真的無可奉告。
 
......
 
飽餐一頓後,我們便告別了關兄弟,帶著我們殘存的生命離開這惡夢濕地...
 
「今日有你地上黎同我一齊食飯真係開心啊!得閒多啲上黎煮啦!」:關兄弟笑說
 
「好啊好啊」:阿琴不好意思地笑道
 
「一定一定,we'll absolutely come back always!」:Avis笑說
 
大家笑著走出門口,一走進電梯,阿豪立即激動地說:「Come back always? I'd consider myself lucky man of the year if I could survive tonight!」
(仲下次?我今晚生存得到既話我簡直係年度幸運兒啊!)
 
Phoenix無力地捉著我的手臂,頹然道:「I don't understand, how come he could live in  that kind of sweaty house?」
 
同學啊,我知道你這加拿大女孩思想比起亞洲人開放,但你好端端的突然捉住著我的手臂幹嘛啊?!
 
薰衣草女孩看到我們的手,然後尷尬地移開目光,一言不發。
 
Avis也看到了,便疑惑地看著我;Phoenix這才不好意思地鬆開手。
 
Phoenix應該不是故意的,她本身就比較喜歡身體觸碰,平常她常抱著阿琴不放。我和她是每天相見的鄰座,她應該是一時累了才對我這樣做吧。
 
露兒,你千萬不要誤會啊!我最在乎的人是你,你知道嗎?
 
......
 
我誠懇地注視著阿琴,問道:「Luey好傻啊,明知佢啲叉燒炒蛋咁污糟你仲係咁食,由得佢自己食咪好囉!」:
 
「咁......佢會好唔開心架嘛如果冇人食…」:阿琴勉強地笑道
 
Avis又看了我一眼,然後悶悶不樂地低著頭,一臉哀愁的樣子。
 
走到樓下,大家都準備越過馬路到對面的巴士站,Avis卻突然停下來,指向另一邊,黯然道:「I'll go to take the LTR, see you guys」
(我去搭輕軌啊,拜拜)
 
怎麼了朋友?對面的這個巴士總站明明有巴士供我們前往全澳各區啊,現在都不是繁忙時段了,路面暢通無阻。反而前往離這裡最近的輕軌站起碼都要走十五分鐘,而且還要轉線呢......
 
「But taking a bus here is a lot faster...」:阿琴溫柔地勸道
 
Avis聽到阿琴挽留他,便停在原地掙扎了一下,但然後他還是臉無笑容地說:「Bus is not really my thing, I like trains」
 
說罷,他便獨自快步離開了。
 
看到他這樣不高興,我們四人無奈地走上巴士站在車廂中間,也不知他發生了什麼事。
 
是因為我嗎?是我弄得他不高興了嗎?
 
「佢好似自己起到鑽牛角尖咁」:我對阿琴說道
 
薰衣草女孩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擔心,她認真道:「我今晚返到去text佢,問下佢做咩啦」
 
......
 
看著阿琴那副皺著眉的表情,聽著她這句話,我內心突然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酸澀......你原來是如此在乎他的嗎?
 
做男人明明應該是要心胸廣闊才對,而且阿琴是位很善良純真的女孩,她關心身邊的朋友是再也正常不過了,更何況她在我失落悲傷時對我的關心超過現在百倍。但我卻感到鬱鬱不能釋懷。
 
看著露兒這淺藍色、水靈靈的雙瞳,我好想把她私有化,不想與其他人分享她。這叫吃醋嗎?
 
......
 
這晚回到家中,我一直忐忑不安地躺在床上,思考著這一切的事,久久不能入睡。
 
我心癢地打開了電話的messenger中聯絡人「Luey Lavender」的對話框,想輸入訊息,不料她的狀態正顯示為「typing」!但她大概是看到我在輸入後便停止了輸入,應該是想讓我先說吧。
 
「Hello」:我尷尬地開場
 
「咁啱既xd」:Luey Lavender
 
「啱啱見你好似typing咁喎,搵我有事?[墨鏡表情]」:我回覆
 
「都係既......星期六朝早呢我地有一個服務社會既兒童英文班,但我地可能唔係好夠義工啊,所以想搵你一齊黎幫手,你得唔得閒啊?」:Luey Lavender
 
能跟薰衣草天使一起當義工,貢獻社會。哈哈,這是再好不過的人生經驗了。
 
「好啊冇問題」:我一口答應
 
「我都唔知點多謝你好......」:Luey Lavender
 
 
她的一句客氣說話使我不知如何回覆,但這時......
 
我又不禁想起幾小時前發生的事,Avis那一次又一次失魂的表現,他到底是怎麼了?他對我存在什麼誤會嗎?
 
我還是不禁問:「係啊,你係咪問過佢啦?佢有冇講做咩事啊?」
 
「傾左兩句,佢話冇咩事喎」:阿琴回覆
 
「聽朝晨早仲要番樂團練習,我訓先啦,早抖[墨鏡表情]」:Luey Lavender
 
「晚安[黑臉表情]」:我回覆
 
......
 
翌日下午放學後,我們回到青年中心玩遊戲,大家都在快樂地玩著卡牌遊戲,而惟獨是Avis和阿琴兩人卻坐在文化廳的角落中聊著天。
 
「I've never been to Canada, I don't know that!」
 
「Well it's not like what you guys think...」
 
他們無心參加我們的遊戲,兩人聊得有說有笑,像是找到了他們的世界一樣快樂。我呆呆地看著她們,心酸得有如被醋泡著一樣......
 
然後,Avis居然把自己的頭哄向阿琴!
 
阿琴驚愕地看著Avis,Avis只管陶醉地把自己的唇貼向她。濃濃酸澀感由我內心湧出,衝上我的鼻頭和大腦,使我全身不能動彈,好難受的感覺......
 
我最愛的露兒!不要!!!
 
啊!!!
 
一陣淡淡的玫瑰花香傳來,一張天使的臉孔出現在我眼前,她正溫柔地微笑看著我,是母親。原來我正躺在床上,玫瑰天使正坐在我床邊。
 
呼,剛才所看到的只是惡夢一場嗎?
 
肉身雖已醒來回到現實世界,但那股酸澀感居然能穿越夢境跟著我回來,仍然殘留在我心中。剛才Avis那差點就吻到紫琴的一幕尚歷歷在目。
 
「放完假啦,要番學啊,幾驚你唔知醒」:母親笑說
 
......
 
經歷了剛才那樣的夢我才深深感受到,原來不光是Avis經常對我感到嫉妒,這嫉妒是相向的,我現在終於感受到看著阿琴與其他人親近時的感覺是多麼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