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無愛便無恨
 
「Sister Luey!」:Avis突然一下大喊。
 
我急忙退後,紫琴也極為錯愕地縮開自己的頭,緊封著自己原來微微張開的嘴唇,驚慌而尷尬地看著遠方的Avis。
 
竟然會是這樣......
 
......
 
Avis急忙地走到來琴前,他手上正提著一個藥房的小膠袋,難道他剛才也發現到阿琴被Jason扭傷,所以出去買藥了嗎?


 
「you okay?」:Avis關心地問道
 
他這一臉擔心的表情,看來他應該是一買到藥就馬上衝下來,沒看到我和阿琴。唉,他雖不是故意的,但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
 
「Yeah, I'm fine already」:阿琴尷尬地笑說
 
「Okay well then,」Avis把那藥房袋收到身後,對我笑說:「Oh ya Brother Franz we have something that could use your help, would you mind come up and talk about it?」
 
「Of course」我尷尬地說


 
「咁你抖下先啦喎」:我對阿琴說
 
「嗯」:阿琴點頭道
 
說罷,我便和Avis兩人走上樓......
 
遠離了阿琴的視線,回到樓上後,Avis突然一下子激動地捉著我的衣領!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一下快拳直接打到我臉上!
 
啊!好痛!幹什麼啊?!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怎麼動手打人啊?!


 
他的眼中充滿妒嫉,忿恨和不甘,他極為憤怒地問道:「What were you doing to her?What were you doing to her?!」
 
「What the heck?! How come you hit me?!」:我按著自己那被打的臉。
 
「How come?! Do you have any idea how painful it is to see you do all these things?」對阿琴的愛慕、心中存積已久的嫉妒全刻在了他的臉上。
 
Avis看著我,痛苦地說:「Every single day, hearing you flirt with her; Seeing you touch her breasts; Watching you play duet with her and the most afflicting moment is witnessing you take off her clothes, and put your lips on hers, kiss her!」
 
Avis憤怒地把自己剛買的止痛藥拋到地上,激動地問道:「Do you know how much pain I have to go throuth everyday?!」
 
我站在原地無話可說。像薰衣草天使那麼好的女孩子,有不少的追求者絕屬正常;的確,這過程中必定會有人受傷害,而我就是對別人造成傷害的一位。
 
......
 


「I didn't mean to...」:我黯然道
 
「Just save your hypocrisy already! No matter what, I will get her!」 Avis空洞地看著我,說道:「This is war now」
 
真的要這樣嗎?我們前幾天還不是一起去探訪不同的人,一起參加教會活動玩得挺開心的嗎?
 
「Hey, what happened?」:阿豪向我們走來,發現我正按著自己的臉。
 
「Nothing...」:我答道
 
「I've got stuffs to do, see you」:Avis就這樣對阿豪拋下一句便匆匆離開。
 
「Oops step brother, did you get hit in the face?」:阿豪問道
 
「冇,冇事」:我黯然地搖搖頭道


 
算了,我要是與Avis發生什麼爭鬥的話,阿琴的位置會很尷尬的。她平常已經夠忙了,我不想再為她製造任何煩心事。
 
「Hey Franz!」這時,Phoenix帶著一大群菲律賓女人走進來,大家的心情十分興奮,真的是準備要開派對了。
 
唉,這個Phoenix總出現在不恰當的時候,現在就帶著一大群回來開大食會;剛才真的需要她時又不知到哪裡去了,弄得我和阿琴兩人那麼尷尬。
 
不過,Phoenix的失蹤和Jason的作為,缺少其一的話,我便沒有機會與阿琴經歷那怦然心動的時刻,或許真的是塞翁失馬吧。對了,剛才我想吻下去時,阿琴害羞地把自己的眼睛閉上了,那麼......
 
她也喜歡我嗎?
 
…...
 
大家走到樓下文化廳開始為派對佈置,我呆呆地走到鋼琴前,露兒的臉色看起來已經好很多了。但現在看著她這張迷人的臉,剛才我們那相隔幾厘米的影像又重現在我眼前,使我感到既心癢又尷尬得不知如何面對她;她的臉亦同樣泛起了兩片紅暈。
 


但是下一秒,想起剛才Avis的話,他那充滿痛苦和悲憤的字句在我耳邊迴響著,我一瞬間陷入了深深的內疚中,彷彿被黑暗籠罩著。
 
我對阿琴黯然道:「冇事啊嘛?」
 
「冇咩事啦,」阿琴羞澀地看了看我,問道:「你......做咩事啊?」
 
我的表情有那麼明顯嗎?還是你真的那麼細心,那麼懂我?
 
我別過臉去,冷道:「冇野啊」
 
「睇你好似好唔開心咁既?」:阿琴溫柔地問道
 
薰衣草女孩,你真的那麼明白我的心思嗎?
 
「我冇事啊」:我黯然道


 
「好啦,」露兒靦腆地笑說:「咁到你想講既時候先同我講啦」
 
說罷,阿琴便收起了笑容,那天使眉不悅地彎了下來,看似十分苦澀。是因為我不告訴你嗎?
 
這時,幾位菲律賓婦人走到來琴進,對阿琴問道:「Hey Sister Lavender, we need to practice singing now, are you free to help us play?」
 
「Certainly」:阿琴微笑著答道
 
什麼?你的左肩扭傷了啊!還彈鋼琴?少幫她們一兩次不會有什麼大礙吧。
 
「你膊頭有傷喎,一係我幫你彈啦」:我黯然道
 
「唔怕啊,」露兒苦笑道:「我遞高唔到隻手姐,雙手平放可以啊」
 
說罷,她便和菲律賓人走上樓。我目送著她離開,想起她剛才那不悅而失落的表情,內心頓時百感交集。她現在會是怎麼想呢?......
 
她露出那苦澀的表情,是因為我一時想吻她,但幾分鐘後又疏遠她,對她有所隱瞞嗎?唉,我真是個渾蛋啊。
 
菲律賓人們放好了食物,排好了椅子,好像要開始他們的派對......
 
「Stop daydreaming, step brother, come sit!」阿豪走過來,直接把我拉過去坐下。
 
再想薰衣草女孩也是無用,她並不是一位小器的女孩。她現在也是為詩歌班伴奏沒空理我,還是等等再跟她解釋就好了。
 
就這樣,我們一群人便加入了那些菲律賓人的派對,一起玩遊戲。
 
「Welcome all to our Chinese New Year eve party! To start, we'll play a game, it's like (菲律賓話), so you have an answer in you mind, then you go ask everyone, everyone has to answer something(菲律賓話), the punishment is (菲律賓話)!Let's start!」:主持人說
 
朋友啊,你說一句英文,然後又一句菲律賓話,我怎麼可能聽得懂呢?!重點是你在解釋關鍵點時才說菲律賓話啊!
 
「姐係一個人佢心入面有一個答案,佢去續個續個問,咁我地要答佢咩?」:我問身旁的阿豪
 
「How would I know? Just say something when it's your turn!」:阿豪說
(我點知姐?總之到你既時候就是但答啲野啦!)
 
我向同樣坐在我身旁的Phoenix問道:「你識唔識聽菲律賓話啊?個Rules姐係點啊?」
 
「I think it's like the one in the middle comes up with something in his mind then he'll ask us all one by one. We have to answer something that is not what he's thinking about.」:Phoenix的回答比阿豪的可信得多了。
(應該係佢會諗一樣野起心目中,然後續個問我地,我地唔可以答佢諗果樣野囉,答中就輸囉)
 
我們還沒有準備好,一位仁兄已經拿起了一枝口紅,走在圈中,看來答中的懲罰應該是要被那口紅塗一下...
 
「A kind of flower!」:那人大喊
 
說罷,他便開始向每個人問答案,他先問到Callum,Callum不知說了什麼,順利通過了,然後下面的菲律賓人答了各式各樣的花,全都平安無事...
 
很快他就掃到我身邊的阿豪...
 
「Your answer, brother Lavender?」:他問
 
「Rose」:阿豪答道
 
審判的時刻到了。
 
「Brother Franz?」:他問
 
我觀察了那人的臉部表情,然後從容地答道:「Daisy!」
 
「哇!哈哈!」周圍的菲律賓人聽後立即捧腹大笑起來...
 
什麼情況?我輸了嗎?!
 
「someone already said Daisy!」:他笑說,並開了口紅的蓋子
 
什麼?答案重複也要接受懲罰嗎?但即使是,也沒有人說過Daisy啊!
 
「我講左Daisy啦,傻仔!」:Callum笑說
 
「頂你咁細聲咁鬼聽到啊?」:我不滿道
 
「sexy lips haha」:那拿著口紅的人兄笑說
 
雖說不是潤唇膏,而是化妝用的口紅啊!我這堂堂七尺男兒,以後要怎麼見人?
 
幸好菲律賓人雖很喜歡玩,但也很友善,他念在我初來乍到,所以只是在我的側臉上輕輕地劃了一下。
 
「Don't wipe!」:仁兄笑說
 
「I won't haha」:我虛偽地答應他
 
「睬你都傻!」:我心想
 
然後輪到下一位作答.....
 
「Phoenix, what flower?」
 
Phoenix笑答道:「Cher...cherry blossom?」
 
「Cherry blossom, exactly! Bingo!」:那菲律賓人興奮地喊道
 
Phoenix隨便一答就輸掉了這場遊戲,那兄台因為與Phoenix認識,所以他毫不客氣地為Phoenix畫了副「性感紅唇」。
 
然後在遊戲的全程中,她就一直保持著她的紅唇,我也一直保持著那側臉上的唇膏痕。
 
「頂,有損形象!」遊戲結束後,我便立即出手把自己側臉上那口紅擦掉。
 
Phoenix拿出紙巾嘗試拭乾那口紅,但卻只拭乾了一點。然後她走到來我面前,指著我大笑說:「Your face, it looks so much like a hickey!」
(你塊臉,好似咖哩雞啊!)
 
對了!Phoenix連用紙巾都拭不乾那口紅,我光靠用手擦又怎麼可能會擦得乾淨呢?糟了,肯定越擦越花,那口紅在我的臉上被擦開來,那不就變了一個唇印嗎?!
 
唉,我趕緊去廁所洗臉才行。
 
Phoenix指著自己的唇,笑說:「we look so match now, why don't we take a selfie together?」
 
「玩我咩加拿大妹?塊臉都已經搞到不倫不類咁,你仲有心情自拍?」:我心想
 
Phoenix居然親密地挽著我的手臂,拿出手機笑著與我自拍,我那牽強的皮笑肉不笑與她的瘋狂在照片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陪她瘋完後,我鬆開她,想向廁所洗臉,不料我轉過一身來.....
 
一位身穿白色裇衫,下身穿著黑色長裙,氣若幽蘭的女孩正站離我們幾米的前方,她目光呆滯地看著我和Phoenix的臉。
 
不是這樣的啊露兒!你剛才在上面彈琴,不知道這裡剛才進行了什麼遊戲呢。你不會以為我剛剛想吻你,然後轉個身又跟其他人胡混吧?!不要誤會啊!
 
下一秒,露兒竟然轉過身去走回樓上......
 
「Luey!...」:我急忙走前兩步。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jzGaS5kWj0U
 
露兒停下來,目無表情地看著我,昔日那明亮動人、炯炯有神的眼神消失了。
 
但我現在又可以對她說什麼呢?難道說我跟Phoenix沒任何關係嗎?總不能直接說這些吧,畢竟我又不是她的男朋友。
 
「做咩......走既?唔留低食.....野咩?」:我生硬地問道
 
「冇啊,我本身屋企有啲野事所以要番去先,」露兒黯然地看著我,答道:「但啱啱見你好似好唔開心咁,所以咪想落黎睇下你點囉......」
 
露兒苦澀地說道:「不過睇黎其實都冇野,可能係我多管閒事啦,對唔住......」
 
「Luey......」:我無話可說
 
「我趕住番屋企先啦,」露兒苦笑道:「byebye!」
 
我目送著露兒離開我的視線範圍,什麼都不出,什麼都不能做。
 
......
 
明明是兩顆心走得很近,兩人離愛情靠得很近的一天,怎麼這天最後會弄成這樣收場?......
 
這晚我躺在床上呆呆地睜開雙眼,良久不能入睡,只想著自己與Avis、Phoenix和阿琴之所發生的事。
 
龐大的內疚感包圍著我,一來是因為我讓Avis承受了不可言喻的痛苦;二來是我自己處理不當,居然使阿琴那麼傷心失落。
 
我黯然地打開手機,看著聯絡人「Luey Lavender」,想傳句訊息解釋一下,但又不知道如何開始。總不能突然用一句「今日塊面啲唇膏跡係玩遊戲輸左比人畫架!」或是「我同Phoenix咩事都冇架!」那種開場吧。
 
明天放學再約她吧。後天便開始放農曆新年長假了,明天我要解決這件事!
 
......
 
翌日上午
 
一回到學校,便看到鄰座Phoenix正趴在桌子上睡覺。唉,現在一看到這個Phoenix便感到渾身不自在。我知道她是位善良的好女孩,但她那率真熱情的性格真的是......
 
她有著這麼開放的性格,若然她不是位abc,而是位本地人,甚至是「港女」的話,必定會被大眾認為是「雞」。想到這裡,我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又思春啊step brother?」:阿鋒也回到座位坐下。
 
「唔係啊,」我嘆道:「唉,以前你地起香港果陣呢,Phoenix對你係咪都係咁貪玩咁open架?」
 
「我屬大圍,Phoenix同Luey屬沙田架喎,我同Phoenix就唔係好熟,剩係有時會起教堂見到架喳」:阿鋒不以為然道
 
「佢對我就麻麻啦,都算係玩得比較癲既,」阿鋒奸笑說:「你想溝Luey Lavender,但Phoenix就成日起Luey面前同你玩得好放,你嫌佢阻頭阻勢啊下」
 
......
 
課堂也上完了,終於來到了最後的課外活動時間,我想約薰衣草女孩一起放學把事情說清楚,那麼大的誤會一定要澄清啊!露兒,你不會不知道我的心意吧?
 
我停下那組裝著機械人零件的手,拿出電話找到聯絡人「Luey Lavender」。
 
我在樂團門口等你,放學一起走,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Hey...」:我在messenger上傳給阿琴一段訊息。
 
「Hello...」:阿琴靦腆地回覆
 
「咁快覆既,唔係樂團練緊習咩?」:我回覆
 
「我冇返課外活動啊今日,我向樂團王Sir請左一個鐘假早走」Luey Lavender回覆:「因為香港果邊有野要我幫手,而且反正又放寒假啦,我咪索性返沙田屋企囉」
 
唉,小時候看電視劇,那些結婚了女主角也是一生氣就打包行李跑回娘家。你怎麼了?也學他們,一不開心就跑回香港嗎?
 
不過認真想想,阿琴也不是那麼小器衝動的女孩,她回港自然是有工作要完成;她平常有時連週末都要回港,那更別說農曆新年長假了。
 
那起碼讓我送你船,好嗎?
 
「咁你而家起邊啊?」:我回覆
 
「到左碼頭......」:Luey Lavender
 
阿琴這回覆對我所說簡直是晴天霹靂。她真的有必要行動得那麼快嗎?......
 
她都已經到碼頭了,我卻還沒放學,總不可能叫人家等那麼久吧。
 
我黯然地關掉手機,長嘆了一口氣。
 
「點解?......點解會搞成咁?」:我在心中苦嘆
 
今天是年廿八,長達兩星期的春節寒假就這樣拉開了帷幕;但薰衣草女孩卻在第一天就匆匆地離開了澳門,在我的生活中消失了。大概這長假裡我都不能見到她了。
 
......
 
我無精打彩地與機械人小組的成員們走在路上,阿豪搭著我的肩膊說:「Step brother, tomorrow we have a Chinese New Year party in the afternoon, come and have fun together?」
 
「沉日先party完,聽日又party?你班友剩係開party就夠架啦?」:我頹然道
 
「起,沉日係for filipino people,聽日係Cantonese架,好玩好多!仲有loads of wonderful food!」:阿豪笑說
 
唉,現在給我吃龍肉我也吃不出味道了。想不到我和薰衣草女孩的第一個新年要這樣過。
 
這晚,我又重覆著昨晚的動作,無法入睡的我呆呆地看著手機螢幕,也不知能跟露兒說什麼.....
 
「番到屋企未啊?」:我忍不住對她的關心,傳出一句訊息。
 
「嗯」阿琴把自己所處的座標傳到對話框中。
 
她的座標顯示的位置是沙田,我卻處身於澳門旅遊塔旁的西灣湖畔。我現在跟露兒相距了一百多公里啊,中間隔著寬闊的大海啊。原本應該是快樂無比的新年要這樣過嗎?
 
好吧露兒,你安全就好了。
 
「Franz...」:Luey Lavender突然打出我的名字。
 
「嗯?」:我回覆
 
阿琴黯然地回覆:「我聽人講你比Avis打啊,點解唔同我講?......」
 
......
 
她居然知道了。目擊到Avis打我的只有阿豪一人,唉,他還真是多口呢,居然告訴他姐姐。
 
「我冇事啊......」:我尷尬地回覆
 
我打出這句後,訊息下方只出現了兩個灰色的剔號,旁邊寫著「Seen by Luey Lavender」。
 
露兒,不高興嗎?不喜歡我這回答嗎?
 
你,何以始終不說話?
 
......
 
翌日 年廿九
 
無事可做的我應邀來到青年中心,大家快樂地玩遊戲,然後一起吃東西。兩個熟番的背影在我面前出現,是大埔何伯和那位台灣的劉兄弟。
 
我想走上前跟他們打招呼,但認真一看才發現原來Phoenix也在他們旁邊,使我不禁停下了雙腿。
 
我站在他們後面吃著東西,可是認真一聽,發現劉兄弟跟Phoenix的對話好像有點兒不尋常。劉兄弟的語氣好像十分興奮,也不知道是說什麼說得那麼開心;Phoenix則是在一旁認真地聽著。奇奇怪怪!讓我監聽一下吧......
 
「男人嘛這種creature,始終還是非常cocky的。你在他身後給他一點complement,多給他一點face,他就飄飄然的,happy到得意忘形啦,如果你再給他一點stimulation的話,他甚至會excited到抱著你呢!」:劉兄弟笑說
 
你在跟Phoenix說什麼啊?為老不尊的傢伙......
 
「But isn’t it kind of weak if a girl just always relies on him? That’s like so lame...」:Phoenix嗔道
(咁但如果女仔好似成日都要靠個男仔咁既話,咁唔係好似好弱,好醜咩?......)
 
「啊......那的確,有些男生是會嫌女生沒用啦,不過這個非常depends on男生的personality,」劉兄弟問道:「你那個他是比較independent, intelligent那種人嗎?」
 
「嗯嗯嗯」:Phoenix立即點頭。
 
「那你就未必需要worry啦!所有男人都會因有存在感而satisfied的。如果像你說那位男生是很capable, 很有abilities的男人的話,他usually不會嫌棄女生的;How ever他甚至會非常享受look after和protect女生的感覺」:劉兄弟胸有成竹地說道
 
劉兄弟續道:「在他面前表現得嬌柔、脆弱一點的話,那absolutely會讓雄性的他們不能自禁地來呵護你、cherish你的。然後every time他幫了你,你就像他身後的little girl那樣讚他。誇張一點嘛,比如他幫你搬了點東西,你就讚他:『哇,你好strong好man啊!』;你迷路了他帶你出來,你就很scared的那樣說:『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怎麼辦......』。這些窩心的話都會讓他more and more 愛護你、寵你的。男人嘛,向他撒兩句嬌他就過度膨脹了啦!」
 
「就一直keep著這樣下去,一直在他身邊這樣,as the time goes by,這男生不知不覺之中就already喜歡上這種cherish你的感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already對你無法抽離了!」:劉兄弟說
 
我分析著這劉兄弟的言論,自己一下子也是感到撲朔迷離。他的邪惡是無可否認,但他所說的這些招式的確是每招都會擊中我的要害,招招有效啊。要是薰衣草女孩像他所說的那樣做的話,在下可能不出一個星期就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了。但我喜歡的絕對不是Phoenix!
 
「Wait, but isn't it just like a brother and a younger sister?」Phoenix擔憂道:「we will probably end up being very good friends only. That's the most scary and irreversible thing…」
(等等,咁唔會變到好似兄妹咁咩?我地會唔會最後剩係做得成朋友架喳?最驚係呢呢樣啦,始終做左好朋友既話好難番轉頭架嘛)
 
「Well,應該不會啦,因為如果他是位clever的男生呢,那到了這個stage時就不可能呆呆的不對你出手啦,」劉兄弟笑說:「但如果你really想再intensely trigger一下他的情感和內心對你的feeling的話,就用我上次教你的,多點physical接觸嘛」
 
「平常他逗得你笑的時候你softly打他的手臂兩下,把曖昧的feeling打出來;有機會一起坐light rail的話一定要把握機會靠著他的shoulder睡!畢竟女生最powerful的weapon就是innocent的樣子嘛。我告訴你,無數男生都是在女生睡在自己shoulder上,感受著她的hair,看著她那毫無防備又純真可愛的樣子時fall in love的」:劉兄弟說
 
什麼?!Physical touch?打他手臂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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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離開關兄弟那潮濕發霉的家,Phoenix便無力地捉著我的手臂,頹然道:「I don't understand, how come he could live in  that kind of sweaty house?
 
同學啊,我知道你這加拿大女孩思想比起亞洲人開放,但你好端端的突然捉住著我的手臂幹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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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enix指著自己的唇,笑說:「we look so match now, why don't we take a selfie together?
 
Phoenix居然親密地挽著我的手臂,拿出手機笑著與我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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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eah I did that like you said, but that sounds like pretty normal, most girls do that...」:Phoenix疑惑地說
 
什麼?!我的媽啊!怪不得我一直覺得這Phoenix行為怪異。原來幕後黑手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竟然是你教她這些招式來用在我身上?! 劉爺爺,我可被你害慘了!這一連串鬧劇讓薰衣草女孩氣得跑回香港,我整個春節假期都不能見她啊!
 
劉兄弟分析道:「欸,exactly!所以你absolutely不要原地踏步哦。當這幾個basic的action他都已經got used to的話,你就打鐵趁熱,進一步刺激他的desire。可以試一下有事request他的時候呢,嬌柔而可憐地搖他的手臂!很容易就把他的心都搖出來了!大膽的話就找個timing抱著他,他可能就忍不住hug you back了,甚至kiss你」
 
劉兄弟笑說:「不用worry that much啦,女追男本來就是a piece of cake!更何況你有那麼多招式。不知道你想對誰用,不過你做到以上50%的話就already okay啦,做到70%的話他一定心動得要牽你手了my friend。」
 
我就是她的實驗對象啊劉爺爺!我拜託你快停好了!
 
「Yeah no problem, I'll work hard, thank you very much Brother Lau!」:Phoenix感激道
 
「唉,不過要是accidentally失敗了的話也不要太在意了,是那男生不懂得欣賞啦。像你這樣又陽光又bright又pretty的abc,要追求你的男生都從台北排到墾丁了!」:劉兄弟笑說
 
對啊,我是不懂欣賞了!你這傢伙滿腦子什麼思想啊?!教壞年青人啊,大埔何伯你怎麼不阻止那為老不尊的傢伙?
 
就在我嘆息時,剛請教完劉兄弟的Phoenix便轉過身來,正走往會堂出口的她與我碰個正著,我無處可逃!
 
「Hey Franz, you're here!」Phoenix興奮地走過來,她的手好像蠢蠢欲動想要輕輕地打我。
 
我急忙謹慎地退開兩步,尷尬道:「早晨......」
 
女士,眼看手勿動啊!劉兄弟教你的那些招式你想也別想用在我身上!上次你已經得我跟露兒產生了重重誤會,你再對我出兩招的話恐怕我在露兒心目中的形象要倒扣到負分了。
 
Phoenix對我的舉動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居然還在裝天真;下一秒,她便楚楚可憐地問道:「Hey Franz, I need to go to St. Paul's Ruins(大三巴) for a school project. How do I get there, local?」
 
我的媽啊,你還繼續出招不放棄?!我才不會帶你去任何地方,你也可以省下那些「沒有你的話我都不知道怎麼辦」之類的廢話!你迷路就迷路吧,我不會管你的!
 
「啊,我......唔識去啊,」我苦嘆道:「我唔係住果頭既,我都唔熟果到啊」
 
我笑說:「But good luck, you can find it, bye!」
 
說罷,我便立即尷尬地遠離Phoenix,走進人海中,然後憤怒地走回劉兄弟和何伯那邊,找那個風騷的台灣中年變態叔叔算帳!你還我一個有露兒的新春假期啊,混球......
 
劉兄弟看到我後,友善地說:「欸,Franz也不用上學,放年假了嗎?」
 
你也知道我放年假了嗎?孤獨的那種啊。
 
「是啊,」我皺著眉痛苦道:「你經常都跟Phoenix聊這些嗎?」
 
「哦,你聽到了嗎?」劉兄弟笑說:「沒有經常,是近幾天Phoenix說她鄰座那位男生對她很cool,就問我一些追求男生的方法而已啦」
 
「我就是她的學校的鄰座啊大哥!她把那些招數對我用,那次Luey......」:我把Phoenix屢次對我出手,到最後阿琴回港過新年的事全部說出來。
 
「我心有所屬了,不喜歡Phoenix啊,」我對劉兄弟嘆道:「在下被你害慘了......」
 
「唉喲對不起哦帥哥,還真的不知道她會對你用呢」:劉兄弟不好意思地笑說
 
我皺著眉對何伯問道:「大埔伯啊,你咁正義既一個人,見到佢教Phoenix啲咁既野時做咩唔阻止佢啊?......」
 
何伯笑說:「你中意Luey呢就盲既望得出啦,但我又真係唔曉得Phoenix係你隔壁位喎」
 
......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my friend,改天請你吃飯賠罪吧!欸朋友啊,不過那個東望洋燈塔你知道怎麼去嗎?」:劉兄弟問道
 
這「劉顧問」把問題輕輕帶過就算,那語氣聽起來跟「得閒飲茶」聽起來一模一樣。
 
「去燈塔幹嘛?」:我不屑地問道
 
「工作需要,取材啊,那要走那個方向啊?」:劉兄弟問道
 
我有氣無力地嘆道:「離這裡很近,我也沒事做,我帶你去好了」
 
「哦,那拜託你啦!」劉兄弟對何伯笑說:「何伯要一起來散步嗎?」
 
何伯按了按自己的肚子,嘆道:「好,當然好」
 
我們三個大男人就這樣並肩而行前往東望洋山。
 
「工作取材要去東望洋燈塔?那個愛情專家其實你正職是做什麼的?」:我疑惑地問道
 
「我的專業是廣告的,幾個月前澳門那個電視台就從台灣那邊把我挖過來,」劉兄弟說道:「一開始我只是負責廣告的,但之後又要我幫忙怕電視劇啊什麼的。這個東望洋燈塔是澳門最多人來拍婚妙照的浪漫聖地之一嘛,我就是特意來為準備拍的愛情電視劇取一下材」
 
劉兄弟笑嘆道:「現在要我一個人管三個部門,亂得不得了。我就說要我做的事情那麼多,但工資又沒漲,這樣下去不行啊。」
 
我聽後不禁驚嘆,這劉兄弟跟Phoenix聊天時雖然是不太正經的樣子,原來電視台竟然不惜把他從台灣挖過來,還讓他擔任要職,一人管三個部門!沒想到他是位在職場上如此成功的人啊。
 
劉兄弟看到我低下頭,便拍了拍我的肩膊,笑說:「不要那麼不開心啦年輕人,好啦好啦,我不小心犯的錯讓我來補償!」
 
「你怎麼補償我啊?」我頹然道:「我不是gay的, my friend」
 
「我給你一些幫助你泡那個英國女孩的意見吧,一定準!」:劉兄弟說
 
......
 
你剛剛才教了Phoenix那麼多邪惡的招式用來對付我,現在又要幫我追求露兒?你這位仁兄能信嗎?
 
不過聽他剛才所教Phoenix的的確是十分到位,可見他對男女相處之道並不陌生;況且他是在電視台工作的,還是負責愛情電視劇的。爛船也有三斤釘吧,且信他一次好了......
 
「一開始呢,那天我在學校......」我把自己跟露兒在學校中相遇,自己如何緊張她,後來她一直在我身邊開解我,我與她一起抱狗、一起教兒童英文班,為她貼藥膏然後差一點就吻到對方,到最後因Avis和Phoenix引起的數次誤會導致現在冷戰的所有過程全說出來。
 
「真是一段浪漫的邂逅啊!兩顆心顫動,似遠非遠、似近非近的一段校園愛情故事,」劉兄弟嘆道:「唯一的敗筆就臨吻一刻被人中斷了啊!像Avis這樣的人啊,下次再有那些神舟十幾號啊、阿波羅什麼的要升空的話應該把Avis也帶上去,然後在那邊放下他就對了哦!」
 
你現在說這些恭維的話有什麼用呢兄台?拜你所賜,阿琴現在都回香港了。
 
「不過說實話啊,」劉兄弟收起了笑容,認真道:「重點就在於她讓你替她貼藥膏那天,她在兩人的關係中先踏出了這樣的一大步,是一定會感到徬徨的,所以你作為男生就要及時作出正確的反應,但你卻搞砸了......」
 
劉兄弟搖頭道:「如果我是那個英國女孩的話,我肯定會覺得很委屈我跟你說!人家一位純情的處女都踏出了這麼羞恥的一步,在你面前鬆開衣領;這個正是她最徬徨的、最需要你好好處理她的情緒,讓她感到窩心自然的時刻。不料你當天馬上就對她隱瞞事情,還讓其他的女生在你臉上留下吻痕,你說她內心怎麼能平衡呢?」
 
「人家那天可是在你面前放下了自尊啊帥哥!試問哪個女孩子不想以最美麗最好的一面來見自己心儀的男生呢?她怎麼好意思在你面前鬆開衣領、露出香肩,做那麼醜的事情啊?」:劉兄弟嘆道
 
「醜?怎麼會呢?!她的肩漂亮到極點了!」:我說道
 
何伯突然忍不住插話道:「唉,你以男人既角度就話靚啫,女仔唔係咁諗架嘛!女仔點會知道男仔覺得咁樣都係靚架?人地剩係會諗到自己起你面前衣衫不整好肉酸架喳。」
 
劉兄弟說道:「不過當一位女孩真的這個形象都不顧,肯在你面前放下自尊做這些羞恥的事情的話,那就證明她是真的已經完全把自己的心交給你了。」
 
「沒什麼需要教你啦,人家的心都已經屬於你了。你自己再細心一點,多在人家女孩子的角度想一想,了解一下人家對你的心思。多獨立的女生都是渴望愛的,你好好哄一下她,找個好的時機表白吧!」:劉兄弟說著這句,剛剛好登上了山頂,來到東望洋燈塔。
 
「這就是全澳最多人來拍婚妙照的地方啊,」劉兄弟讚道:「很中歐、典雅的感覺」
 
......
 
露兒對我有好感已經是再明顯不過了,我自己更是被她深深地吸引到痴呆的地步。我還沒有勇氣跟露兒表白嗎?
 
我仰頭一望,才發現這東望洋燈塔的確是很美。全座澳門半島的景色盡收我眼底,金黃的夕陽灑在澳門大地上,如此美麗的日落,唯一缺少了的就是美人;要是能帶薰衣草女孩來同遊此地就好了。
 
何伯看著這景色,嘆道:「Luey中唔中意你啊,傻既都曉啦!自己學下做個聰明人,做個氹女仔開心既人啦。紫琴為你付出咁多,你咁樣對人你自己都唔好意思啦下」
 
「嗯,我知架啦」:我深呼了一口氣。
 
香港就香港吧。區區一水之隔,我定能衝破地域的界限,去哄回我的露兒!
 
到燈塔一遊後,我便乘車回家。推開沉重的閘門,發現母親正為家門口添置兩盤年桔。玫瑰天使發現我回來後,從裙袋中取出了一封紅包交給我,微笑說:「拿,放起枕頭底啦」
 
我呆呆地接過紅包,問道:「係喎......阿公冇理由自己一個過年架,我地會過去香港同佢團年架可?」
 
咁有阿公心啊? 玫瑰天使笑說:「今年阿公話佢自己想過黎陪我地啊,我地聽日下晝一齊去碼頭接佢啦」
 
什麼?開玩笑嗎?......
 
老人家今年居然有心自己越洋過來,實在是奇怪啊。不過我本來就沒有很期待能在這假期中見到露兒。即使我們一家真的回了香港過年,我也未必有機會可以獨自外出。
 
翌日下午,父親便載我們一家到碼頭迎接外祖父的到來......
 
我在車上無聊時用手機瀏覽著臉書,發現.....
 
阿豪把我們那兒童英文班的大合照上傳到臉書上,還標記了我和薰衣草女孩,照片中的我們親密地站在一起。
 
下面都是一些看著讓人感到不快的留言...
 
「哇,樓上form果個混血女神條腿真係幾長喎!」
 
「我又去你地個教會學英文先,有冇得指定要果個靚女姐姐教架?」
 
「Franz又做埋椰向左走向右走,係堅信教定係去教會食果條鬼妹架?」
 
看了幾則後我看不下去,直接關掉螢幕,生氣地看著窗外的車流,內心的氣憤卻無法得以宣洩......
 
「阿霖,睇咩睇到咁唔開心啊?」:細心的玫瑰天使察覺到了我的情緒。
 
我嘆道:「冇咩,啲同學口不擇言姐」
 
「好多口?無啦啦又話你咩啊?」:母親好奇地問道
 
「都話叫你咪成日群埋果班耶教既人到架啦...」:阿倫嘆道
 
外人不諒解我有多愛薰衣草女孩就算了,怎麼連阿倫都說出這樣的說話?!
 
「倫!」和善的玫瑰天使突然後轉過頭來,收起笑容,認真地看著阿倫,看來她不是跟我們開玩笑的。
 
母親直視著阿倫,質問道:「邊個教你咁講野架?」
 
「......」:阿倫無話可說,意識到自己在母親前說了一句冒犯別人的話。
 
「邊個教你開口就取笑人宗教信仰架?」母親認真道:「知唔知點解巴勒斯坦同以色列打左幾代人都未打完?知唔知點解成日有人會寧願用自殺式炸彈都要去炸機場、炸美國領事館?」
 
「歷史上幾乎所有戰爭,多多少少都同政治或宗教有關,呢兩樣野係最易引起衝突,」母親問道:「同人傾計,一唔傾政治,二唔講宗教。最基本既常識黎架,學校Miss冇教過你咩?」
 
「嗯......」:阿倫死氣沉沉地答道
 
老師要是有教過學校那群傢伙這個道理的話,我的耳根便清淨得多了。
 
......
 
「哇,阿霖阿倫兩個又高大靚仔!」來到碼頭,外公看到我們後高興到極點。
 
看到老人家的笑容,我算是放下了心中的疑慮。算了,這大概是最美好的新年了。
 
這幾天中,我們開開心心地吃過團年飯,收了紅包,但我總覺得像是缺少了什麼。我的人生曾一度變為黑白,而因她的出現,我的雙眼才重新看到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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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本身出黎係諗住做咩架?」阿琴嘗試驅散尷尬的氣氛
 
「啊,睇琴囉」:我生硬地答道
 
「睇...?!」紫琴聽後臉上顯得反而更為驚喜。
 
紫琴一臉錯愕,我也是情迷意亂,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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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是因為有她我才感受不到痛苦,現在我終於知道,沒有她的日子是多麼空虛和受煎熬。
 
她對我來說那麼重要,但我竟然親手放了她走,她走時亦不挽留,我真是個傻子啊。
 
每晚都打開聯絡人Luey Lavender的界面,但每晚都開不了口;總不能說句新年快樂,然後尷尬地一句起二句止吧。
 
這個春節的兩個星期,對我來說有如兩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