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聽說過脫褲子男子的傳說嗎?

這是在大埔市民流傳的另一個都市傳說。

據說,那個男子是大埔的露宿者。他穿著著一件白色的上衣,以及一件灰色的褲子。有人說,他沒有穿內褲。

他很有錢,身家大約有幾百萬了。不過,他不知為何就是喜歡在街頭睡覺。



他每天都會在不同的餐廳吃那餐廳最馳名的菜色,不論花多少金錢。如果那個菜色十分好吃,他就會開心地脱褲子; 不過,如果那個菜色不合口味,他就會馬上發冷。

他是大埔的民間食評家,不少餐廳也會請他嘗試新的菜色,看看那菜色是否好味。

聽說,如果那菜色非常好味,他會全裸。然而,至今未有人能令他全裸。

令他全裸的那個人,定必是最出色的大廚。

又回到緣之食堂内。



原來在非學校的午飯時間和四點後的緣之食堂,是一個折然不同的世界。

「老闆,我要最少兩萬月薪!」有一個西裝男子坐在椅子上大叫。

我拿著掃把掃向男子腳下的地上,道「舉腳!」

「兩萬,太少了我說,人應該要求高一點才行。」我吐嘈道。

「笨蛋,你知道現在社會狀況嗎?你好歹也有讀過人文啊。」正在拿著掃把在開放廚房清潔的李思悦,立馬走來用掃把打擊我的頭部。



「可惡啊!」我又用掃把刺向她的腹部。

「你反擊?!」她哈哈大笑,然後又用掃把敲打我的頭部。

「停一停好嗎?有客人在這。」風人無奈地道,他正在把豉油倒進免治牛肉中,因為是日料理為咸蛋蒸肉餅。

「沒關係,看著他們我就想起我的中學生涯。」西裝男子大笑。

「是嗎?」風人笑問。

「他們頗恩愛啊,是情侶嗎?」西裝男子問。

「不是!!」我和李思悦異口同聲地大吼。

「好吧,嘿。」男子大笑。



「完成了。」風人把一碟肉餅奉上。

「其實,光。」李思悦道。

「什麼?」

「為何你不幫風人煮菜? 那客人就不會那麼難受。」

「因為,這是風人的風格。」

「好吧。」

時針又徐徐轉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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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是四點了。

「明天見,我早上再來。」李思悦緩緩打開綠色的門,叮咚的聲音又匆匆響起。

「再見了。」我道。

「再見了。」風人又道。

頓時,房間只餘下了兩個人。

「風人,其實你請了我們兩人,如何維持盈利?」我在思考着,「請一人也許還能夠有收入,但兩人呢?」

「沒錯。」風人冷冷地道。



「那麼你!?」我大聲問道。

「人不是只計算金錢,人不是那麼急功近利。人與人之間的意涵,是不能用數字計算。」

聽畢他的一番話後,我突然感到一番感觸。我又想起了十年前的風箏、今天的掃把……這也令我對風人有令一番感覺。

「好吧。」我望向窗外,雲霧變幻中,天空從藍色變成紫色、變成紅色、變成燈色,最後化為黑色。

現在已夜深了。

「我要走了。」我慢慢打開綠門,在前方看見一個人,他穿着一件白色的上衣,以及一件灰色的褲子。

「脫……脱……!」我啞口無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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