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盈向後退了幾步,驚訝的用手掩住自己的咀。
「前輩你們... 在講些什麼?我不明白阿?」
「他說過了吧,你讓他搞清楚了一點事情。」
彬哥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轉過身去。


「他還說了,今天一切將會完結。如果他的出生令到他的媽媽去世的話,他大約也是一直帶著愧疚的心生活的吧。但現在...如果一切都變為感激之情,也只能夠報恩了。代表著,他會把性命當作禮物,還給那個...已在不再存在的媽媽。」


阿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來班長一直想著這樣的事。
「那個時候...沒說那句就好了...」
阿盈著急得哭了起來,無力的跪下了。


在旁的婷兒終於忍不住了,她緊緊的抓住彬哥的領帶。
「阿彬,為什麼你還能這麼冷靜阿!那是班長阿,我們的朋友阿,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我們現在就應該去找他!」
但當婷兒看到彬哥那鐵青的臉色後,卻慢慢的放開了他。




「我...我當然擔心他阿!但我根本沒有任何頭緒他到哪去了阿!」
彬哥一顆又一顆的淚珠猶湧出。
結果,這幾天以來,婷兒和彬哥發現自己根本對班長沒有任何認識。
不清楚他一直自己背負著如此的傷痕。
一片又一片與班長相處的片段浮現,他的笑聲,他為彬哥留下的零食,調皮的玩笑。
「我這...到底算什麼朋友嘛...」
而他只是無力的蹲下。
婷兒更是感受更深。
她所被授予的使命,不是要救人嗎?
結果自己卻是站在原地,卻沒法救到自己重要的人。




這也許就是人的無力吧。
沒法救到會長,現在就連班長也得失去嗎?
「婷兒,你是這麼容易無力的天使嗎?」
婷兒想起來了,自己站在這裡的原因。
想起了人類的那份無力。
「事後孔明,總是簡單的,所以當人比較當天使辛苦多了。」
對,現在這一刻她是無力的,沒有方法走出困境。
但身為天使的她,儘使現在她沒有能力,但如果她比誰都要早放棄的話。


那她到此的目的又何在呢?
對。
對。
對阿,天使應該做的事是什麼?






「對阿,我該做的是,是幫助人阿。」


那怕只是一點的鼓勵,只是一點的希望。


「怎麼我們都把他當作已經死了呢?」


只見婷兒慢慢走到阿盈的身旁,輕輕握著她的手,為她擦去眼淚。
「阿盈,現在我們間,最熟悉班長的只有你了。」
阿盈聽過後,又更加激動的搖著頭。
「不..我是害班長的人阿...怎麼可能!」
「就算是那樣,就算你真的害了他,事情總會一天會發生,如果..如果你真的重視他的話,現在不行動就太晚了。難道你跟他這兩星期的相處,一切都是假的嗎?如果不是這樣,我們的責任,不就是把他從那個地方救出來嗎?」






不論婷兒,彬哥,還是阿盈,都被那個名為自責的枷鎖給困著。
迷失著那個應該解決的目標。


對於阿盈來說,班長更是他第一個喜歡上的男孩子。
遇上這樣的事,她比起誰也不願意。
但那把解開枷鎖的鎖匙,就緊握著在他們的手中。


不是虛假的,不論是一起相處的回憶,一起跟小貓玩的時光,還是對他的感情,全都是千真萬確。
她缺乏著勇氣去承認這一切,這一切都被班長的那一句哀嚎給扼殺了。
但此時此刻,婷兒又再給予她這份勇氣去承認一切。






那她,到底還有什麼理由去拒絕呢。
答案是沒有吧。


阿盈也擦擦自己的眼淚,抬起頭看著婷兒的眼睛。
「嗯,前輩你說得沒錯,只有我能夠找到他。」
婷兒也鬆了一口氣。

「婷兒!」
遠處傳來一把聲音,跑過來的是另一位女同學。
「咦,你們這是怎麼了..?」
原來跑過來是婷兒在結他社認識的新同學。
「婷兒,你得幫幫我們,來表演的樂團失蹤了,我們社彈結他最好的也就你...拜託,幫我們上一下台。」
婷兒聽到後沒有驚訝,反而立即拉起地上的彬哥。




「嗯,沒問題。」
「你這是怎麼了...」
彬哥不解的問著。
「你沒聽到是樂團嗎,樂團。需要鼓手。」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吧..!」
「能救班長的,只有阿盈了。」
說過後,婷兒就拉著彬哥的手離去。
「我們能做的,就是在台上,等著阿盈把班長帶回來。」
說著說著,婷兒卻停下來了。
她只是微笑的說著。
「而且,他還不是答應過我們,會跟我們一起表演嗎?」
對,婷兒就應該是這樣的天使。
比誰就要堅定,比誰都要相信人類。
阿盈也感受到這份勇氣。
在她那奔跑的身姿,沒有感受到一絲迷茫和困惑。
「前輩會去的地方,只有一個。那個時候,跟前輩談起他媽媽的事情。」


「所以每年生日我都會到學校南校舍天台那邊吹風,讓自己冷靜下來。」



想到這裡,阿盈就加快自己的跑步。


「你要等我阿,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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