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人總是會說,朋友不需要多,找個知心知己就已經可以一生無憾。
此話確實,許多時候認識許多酒肉朋友卻不如找上一個可以談心的友人。
兩人可能未必需要常日相見,但大家在需要的時候總會想到對方,也許某天也會打個電話,發個短訊,找他出來暢飲兩杯﹑大快朵頤,談個通宵,胡胡鬧鬧又過上一晚。

就讓那溶化在體內的酒精操縱你的身體,盡情的放肆一個晚上吧。

雖然這說是沒錯...

但看到彬哥瞇成一線的眼睛,無奈的表情,更用著右手支撐那快要撐不下去的腦袋,明顯像是在訴說著自己正在受著苦。





在桌子的另一旁,只看到班長手舞足蹈,臉透紅暈般揮舞著手腳,又時常大喊,又間中拍打著桌子。班長這樣做,使得這間店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但他卻毫不在意,反而彬哥就顯得更加困擾了,於是他連忙將班長的身子按壓下來,想不到他還來一個反擊,一下順水推舟就輕鬆把自己跟彬哥的位置互換,就這樣,彬哥就差點失去平衡,幸好他立即用手支撐著自己,才免得品嚐地板滋味的下場。

「哼...阿..彬哥你這樣..嗝..就這樣想打倒我..沒這麼簡單..」
「呀...不是,我沒有想要打倒你呀,你趕快坐下來吧。」
想不到這句勾引了班長的戰意,他突然站上椅子上,又蹲下一手抓住彬哥的衣領。

「呀?彬哥你是說我沒有資格當你的對手嗎?!」
彬哥像是感受到許多奇異的視線,他回頭一看,只看到其他食客用著厭惡的眼神注視著自己,於是他便連忙的搖著頭,又一下把班長推開。

「大哥,你冷靜點好嗎?你還要這麼高調的喝醉了,你知道我們還沒有十八歲嗎?」




彬哥緊合雙手,但班長只是抓住他頭,用自己的額頭緊緊的抵住彬哥的。

「所以說...彬哥你不明白我...」
說過後,班長才一下放身子放鬆,整個人躺在椅子上,邊打著嗝邊用半開的眼睛注視著天花。

過了一會,他終於開口說道:
「就個呀...過了這麼久了...我也不知道她想要幹嘛...到底是怎樣嘛,難道要什麼回憶都沒有創造...就這樣結束了嗎?」
「什麼呀,你到底在說什麼?」
「不就那個呀...彬哥你有夠笨...我會說的人只有阿..阿盈而已呀..嗝...」





「嘛,如果我看到你這樣在發酒瘋應該也會退卻吧。」
彬哥用那無人能聽見的聲線說出這句話。

「你不是已經整天跟她一起了吧...很自然的說出來就可以吧?」

「就是這樣呀...每天就只有談天而已...我們也只剩下兩個月而已吧...畢業後也不清楚會否就這樣結束...」

看到班長說出這樣感性的話,可能只能等他喝醉以後吧。
彬哥看著他慢慢入睡的樣子,不禁對著他那蠢極的臉容苦笑。

想到班長剛剛說的話,彬哥也開始感到些擔心。
始終,學校是培育自己的溫室吧。

結束了這樣的生活,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說穿了,這是從未被解決的問題。





最重要的是,大家的關係會否因為環境的關係被磨滅。
想到這裡,彬哥突然也有點想仿傚班長,借醉把所有話都講出來,那好讓自己好過一點。

好快好快,就得離開這個地方。

那個自己會是什麼模樣的呢?

可能還是沒能令人期待吧。

很快,彬哥就停止了這樣的想像。
使勁一抬,把班長的手搭到自己肩膀上,再用力一站,就把班長給背上了。

「還得勞累我這個剛出院的人...」





雖說彬哥口中在抱怨著,但他還是老實的抬著班長走了。

「麻煩你了...他為你添麻煩了,抱歉。」
班長的父親有著跟外表不相同的談吐,彬哥也點點頭過後就轉身離開。

走到街上,寒風開始吹襲彬哥那沒穿多少的身體,因此他也環抱著身體,打了個冷顫,一個噴嚏就令到自己有點雞皮疙瘩。

看到那遠處在黑暗中格外明亮的寫住「7-11」招牌,那倒不如進去買包熱牛奶暖暖身子吧。

正當他是這樣想的時候,卻有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了眼簾。

黑色長髮,高挑身型,不會錯的。

想到自從那天開始自己就沒有再見到她的事,彬哥自然感到些不好意思。





「哪有可能這麼簡單忘掉嘛...」

所以一向忠於自己的彬哥打算轉身就走,好巧不巧卻被那個剛好放下雜誌的婷兒看到了自己。

一把熟悉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阿彬!」

「還是被看到了嗎...」
正當彬哥這樣想著的時候,婷兒已經從遠處跑了過來。

當彬哥留意到她的時候,發現她卻是身穿一身學校制服。
「為什麼你穿著制服...」

婷兒像是被說中了痛處一般,向後退了幾步,講話巴巴結結的,彬哥看到這樣的她也只能擺出無奈的表情。





「...你別管我了。」
事實上卻只是婷兒沒有其他服裝而已,但她當然不希望讓人知道這件事。

「嘛,上次那件不是穿得滿好看嗎,晚上穿制服到處走會被學校訓話的。」
婷兒也輕輕的點了點頭,不知道她是認同了還是不懂回應讚賞,只是迴避著這個話題。
剛剛在看潮流雜誌的這件事應該也不能讓彬哥知道吧,這樣的思緒令她感到自己表現得很不自然。

「對了,這麼晚讓不回去嗎?在做什麼?」
「來買晚餐而已,你呢?」

「班長約了我去吃晚飯,剛剛才離開。」

婷兒握了握手上那塑料袋,又苦笑了笑。

「喔..還打算跟你去吃點東西,如果吃了就算吧,下次吧。」
但只見彬哥拿出手機看看時間。

「十一時嗎...還可以吧,坐坐陪你吃個飯也可以啦。」



看到婷兒不停吸啜那剛到來還冰凍至極的檸檬茶,讓彬哥不禁說出一句。
「你還真喜歡檸檬茶呢。」

婷兒點著頭,馬上自豪的回應道:
「嗯,酸酸甜甜的,來到這邊後就一直喜歡上了。」
「來到這邊?你以前在外國念書嗎?」

婷兒馬上察覺到了自己像是說漏了嘴,馬上連忙揮著手示意否認。

「嗯..嗯!以前沒有在這邊,所以喜歡喝這個。」
彬哥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半信半疑,但他沒有打算深究。

「是嗎?我覺得應該外國也能夠喝到吧?」
「沒有喔,在我以前的地方...很多東西都沒有遇到過,沒有好吃的東西,沒有檸檬茶,也沒有遇到過這麼多事...」
彬哥聽到婷兒的語氣,像是有點失落,連忙糊混過去。

「好啦,別想這麼多了。」
「阿彬,你以前也遇上了這種事嗎?」
「沒有啦,真的沒有什麼大不了。」

婷兒馬上擺出一個生氣的表情。
「為什麼不告訴我嘛?不是說好了要告訴我嗎?那個晚上不是說好了要跟我講嗎?」

看到婷兒這樣的追問,彬哥擺著腦袋,煩惱的嘆氣了一聲。
「嘛,就以前打羽毛球嘛,然後受傷了,所以也就沒有打下去了。」
「很嚴重嗎?」
「也沒有...但那個時候剛好要比賽嘛,所以也就被換下了正選,然後就沒有打下去了。」
「是這樣喔...但我覺得阿彬不是這麼容易放棄的人喔。要說為什麼的話,因為你...最少也拼命來找我。」

聽到這裡,彬哥不禁臉紅了,也沒辦法吧,人本來就不是一種容易變得坦率的生物。
「好啦,別說這個了。對了,你的小測過了嗎。」

婷兒聽到後的臉色突然變得鐵青,整個人無力的癱軟在桌上,只能從她那低沉的喊叫中推測她還沒有過小測。

「明明這次很有信心的說...」

彬哥也煩惱的抓了抓腦袋。

「嘛,就我說的話,人就是在相信自己的時候才會犯錯。」
「你在講什麼?」
「就是說啦,人太有自信的時候就會犯錯,那個嘛,自我感覺良好。但當你不相信自己的時候,做事會緊慎點,那個時候,說不定就能過了。所以呀,下次再努力點吧。」

但彬哥只是看到呆了的婷兒,雙人的視線對看了幾秒。

「嘩,阿彬你剛是在鼓勵我嗎?」
「算是吧...」

婷兒突然大笑了出來.
感覺自己被笑話的彬哥連忙阻止她。

「什麼呀?」
「呀呀...抱歉抱歉,只是想阿彬你這個說法好奇怪喔。」

婷兒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又笑著道:
「不過謝謝你,阿彬。我下次會過的。」
「嗯,那就好。」
不久,婷兒的桌子上就被放上了一客炒飯。
婷兒看著炒飯看得入迷,一下就把飯粒大口大口放進嘴著,好不滿足。

「喔,這個好好吃,阿彬你要試試嗎?」
彬哥也搖搖頭,看著她那笨極的食相,彬哥也打從心裡覺得飽了。

「呀,對了,阿彬在你沒有上學的這段期間喔,我們決定了一件事。」
彬哥擺出疑惑的表情。
說起來他真的好久沒有上學了,大約兩星期吧?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十二月了。

「什麼事?」
「就是說喔,在快要聖誕的這個期間,每個學會都有推廣活動,然後那個嘛,思健學會的那個什麼來找班長了,問他要不要當一下推廣人,於是班長就把我們四個名字交上去了,工作就是這段時間幫助來找幫忙的人。」

看到婷兒那若無其事的說著,彬哥也來不及反應過來。

「呃...你說什麼?你是說?我們四個?你,班長,阿盈,還有誰?」
「不就是你,阿彬呀。」

「。。。」

這個感覺猶像是隱匿青年被逼去參加教會的感覺。
但看到婷兒那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彬哥也只能閉上嘴,苦惱著應該怎樣去混過這兩個星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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