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呢,」張術勢續道:「我娘親知道自己門下徒兒敗給人,必然會大怒。」女子聽罷便再向囚靈使出混沌之光,囚靈退後半步,化杖成盾,檔住一記。囚靈生性急,功夫多為進攻,此刻囚靈現守勢,其他三俠無不驚訝。女子再使出骨牢,鎖住囚靈,然後再使出黑鎖術,囚靈身上立時綁住幾條黑漆漆、有混沌氣色的鎖鏈。此時女子的四個魔法已經明確,是混沌之光、混沌神爪、骨牢和黑鎖術。宋伯謙、二珂、梅玄此時見囚靈劣勢便立馬助陣,張術勢立時召喚幻武,吹起邪曲。夏羲見狀便想穩住自己的氣,出手幫師父的忙,但她卻發現氣穩不住,原來張術勢此回用更強的魔力吹曲,連北山四俠也穩不住氣。夏羲此時用起坐忘心法:「墮肢體,黜聰明,離形去知,同於大通,此謂坐忘。」她順著曲子的自然之勢,便穩住了氣,但一旦想出招,又失了「離形去知」之義,氣又亂起來。而那女子則完全無受影響,把黑鎖越鎖越緊。

不知為何,張術勢魔力似是大增,此曲吹了一分鐘張術勢仍未見疲態。梅玄的感知之力發覺張術勢有異:「剛才已發現小子的心跳跟平日不同,無論血壓、頻率、力度都更見高明。難道他吃了甚麼靈丹增強魔力?」張術勢見囚靈快被黑鎖勒死,張術勢便放下笛,道:「好了,我們勝過了北山四俠,娘親也不會發怒。」女子見狀便收起所有魔法,囚靈黑鎖一解便喘幾口氣,立時在懷中拿出一朵花,道:「薜湘,我知我有負於妳,花我已經拿來,今天妳亦制服了我們四兄妹,希望妳放下心事。」張術勢搖一搖頭:「她早已不叫薜湘,邪曲門下豈可留有本名?她現在叫薜霞頤。」薜霞頤接下忘情花,狠瞪了囚靈一眼,囚靈面有愧色,張術勢便道:「好了好了,既然四俠一年之約已守,薜師妹,我們就回韓家莊去。」接著便拖著薜霞頤的手,離開天仙樓。

張術勢和薜霞頤一出天仙樓,張術勢便道:「娘親說薜師妹一天未放下仇恨,就一天不能專心練武,妳要學會放下仇恨呢。」薜霞頤回曰:「仇恨⋯⋯是如此輕易放下的嗎?」張術勢笑曰:「沒有放下,那剛才為何沒殺囚靈?」薜霞頤「唉」了一聲道:「因愛,才有恨呀。張師兄年紀輕,還未明白。」張術勢道:「的確,我才十五歲,甚麼情情愛愛,我完全不明白。」然後張術勢拖著薜霞頤的手,道:「我就不懂情愛,師妹妳的如意郎君就負心,我們豈不是天造地設?」薜霞頤笑一笑道:「師兄還是喜歡說笑。」張術勢點一點頭道:「對呀對呀,娘親也叮囑要我改一下那吊兒郎當、囂張跋扈的性格。叫我出來就是希望我闖一下江湖,收一下氣焰。」薜霞頤笑曰:「對了,師兄為何魔力大增?剛才吹了邪曲一分鐘也沒有氣喘呀。」張術勢在懷內拿出一個藥瓶,道:「我娘給了我一瓶宮粉羊蹄玉,用了後魔力大增,我在見妳之前先服了一粒呢。」二人走到玄武城門,聽到號角聲,張術勢見頭上拉圖越過,走向天仙樓。張術勢見狀道:「回頭救那混沌族人吧,我們始終是用混沌族的黑魔法,是黑魔法師。」薜霞頤問:「混沌族人?」張術勢沒有回話,取出一粒宮粉羊蹄玉給薜霞頤。

「原來那臭小子接近我們是有原因的。」二珂道,宋伯謙回曰:「這小子也沒有惡意,如果他不停止吹曲,三弟大概難逃一死。」二珂此時說笑道:「如果一年前薜姑娘武功如此了得,三弟又會不會娶她?」囚靈搖一搖頭,道:「她現在的拳腳功夫還是很差,只是魔法略有小成,但如果並非那小子相助,無論魔法還是武功也不是我們對手。」突然,城內號角聲四起,囚靈鎖一鎖眉,道:「可能是拉圖。」其餘四人大驚,霎時間,天仙樓便一震,眾人便知是貴客到了。五人走出天仙樓,拉圖就站在天仙樓外等候,道:「命運之子,我們又見面。」

四俠立時在四面圍住拉圖,夏羲則站在一旁。梅玄先拔頭籌,使出一記暴風術,風力甚勁,原來梅玄眼盲了之後每天長用感知之力,有如一天不停練習魔法,只消幾天便魔力大增。拉圖見狀右手一撥,暴風術沒有被消去,心中一驚,暗道:「這姑娘不過幾日就魔力大增。」暴風去到拉圖身上,便以拉圖為風眼旋轉,拉圖穩住身體,但暴風阻了拉圖視綫,突然拉圖的右臂受攻擊,一道血痕猶現。拉圖「哈」了一聲,突然左肩又受了一刀,霎時背心又受了刺。拉圖見暴風之勢稍緩,又聽到「呀」一聲,便矮一矮身子。暴風隨即消失,拉圖終於見到北山四俠,北山四俠大驚,原來剛才宋伯謙最後一刀下殺手,橫劈向拉圖的頭,豈料拉圖猜到有此一著,矮了身子便躲開殺著。二珂見拉圖的頭還在他身上,便道:「果然是『慘劇製造者』,一般套路打不過他呢。不過,你是如何失去左手的?」二珂當然知道拉圖的手是被夏羲奪去,問他只為了激怒拉圖。而拉圖當然中計,發怒衝向二珂,右手使出混沌之光,二珂使出水流術去檔,但黑光穿入水流準備直刺二珂。突然,另一道混沌之光擋去了。





「混沌之光不能被元素魔法檔去呢。」張術勢到來便道,而使出混沌之光的正是薜霞頤。四俠見二人到來無不岔意,但見二人正幫助自己,也無多言。張術勢在懷內取出藥瓶,拋給梅玄,道:「瞎婆娘,吃一粒吧,不可多吃呀。」梅玄接過藥瓶,吃了一顆宮粉羊蹄玉,上下氣血即通,霎時感到魔力大增,道:「甚麼瞎婆娘,別胡說八道。」隨即把藥瓶拋回張術勢,張術勢接回藥瓶放回懷內,笑了一笑,使出骨牢困住拉圖,薜霞頤隨即使出黑鎖術鎖住拉圖。拉圖見他們魔力強勁不敢怠慢,立馬咆哮震碎骨牢,再以力量爆開黑鎖。夏羲在旁想助攻,便使出風劍術,一劍刺向拉圖,拉圖右手一撥便化去風劍。梅玄見狀便走近夏羲,拿了夏羲的鐵扇,道:「借我用。」梅玄拿了扇就使出風劍術,拉圖知道這次消不去,便向左閃避。梅玄便使出真空牆術,不過並非起防禦牆,而是以建立一個小方形真空牆擊向拉圖,隨即道:「羲兒看好這幾招的變化,小真空牆可以當作劍,而且真空牆範圍較細,用的魔力就較少。」真空牆一穿過拉圖右肩,便出現一個透明大忽窿,由於真空牆沒有氣壓,血管的血立時衝入真空牆,拉圖立時退後三步,但一大堆鮮血已入真空牆,真空牆霎時已成血牆。拉圖使出混沌之光極速刺向梅玄,張術勢知道梅玄的元素魔法檔不到混沌之光,便同樣使混沌之光檔住。梅玄再使出風劍術,拉圖道:「同一招不能使兩次。」

拉圖此時使出硬化術,風劍刺不進拉圖的皮膚半點,梅玄便道:「皮膚硬,也檔不到氣壓呀。」梅玄再向夏羲道:「此招還有比毀命術還厲害的用法,不過跟毀命術一樣要用不少魔力。」然後她再使出真空牆術,此次真空牆範圍極大,包住了拉圖,真空牆內無氣壓,而人體內有氣壓,人體內的氣壓便會向外衝出,此時人體就像吹爆的氣球,人氣壓太大,而外面氣壓太細。不過人不像氣球,氣球內並無其他物件,但人體內卻有各種器官。但拉圖此時再加強他的硬化術,就像把氣球換作是鋼造,然後道:「哈哈哈,厲害,妳是第一個見我接下來這招的人。」隨即接圖全身現黑光,突然近百道黑光由拉圖身上刺向梅玄。夏羲見形勢不妙,立時用匕首在地上畫了個毀命術,雙手一拍,想再次用毀命術解決拉圖。拉圖感到毀命術的力量,便想撥手消去魔法,豈料身體一動就分了神,硬化術便降效,拉圖的身體內空氣向外衝出,拉圖立時變得血肉模糊,喪命於此。

其餘三俠像觀眾一樣,看著梅玄殺死拉圖。梅玄把鐵扇交還夏羲,夏羲看得目定口呆,想不到自己所創之魔法竟在師父手中用得更好。

張術勢見狀便道:「救了人,我們就回莊吧。瞎婆娘,妳也來。」梅玄不解,張術勢便道:「剛才妳吃的是宮粉羊蹄玉,雖有助增進魔力,但魔力卻會失控地不停增長,如果一個月內不服裂葉馬蘭丹減弱魔力回正常水平,就會因魔力膨脹而死。而裂葉馬蘭丹,只有我家才有喔。」梅玄一驚,薜霞頤便道:「世上沒有免費午餐,有強大的藥就有強大的副作用,就像騙了姑娘就要還債一樣。」此話自然是說給囚靈聽。宋伯謙便道:「四妹,去吧,我們會在此保護羲兒。」梅玄點一點頭,然後把陸韻交給她的藍光彈交給夏羲,道:「有危險,放。」然後跟囚靈說:「三哥請你將空手奪白刃的招式教給羲兒。」囚靈不明甚解但點一點頭。梅玄隨即便同張術勢、薜霞頤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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