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F.3的11月,要學的科目多了,又面臨選科的壓力,日子過得好辛苦。
  那天我剛完成樂團的訓練,背著沉重的書包,左手拿小提琴,右手拿一大疊筆記,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家去。由鑽石山站到悅庭軒的一段路,雖然很短,但變得特別難走,我不小心的一摔,使筆記都掉在地上,還有那份不合格的Mathematic quiz。面對壓力和倒霉,我心頭一酸,便哭起來了。
  我跪在地上,一邊一哭一邊拾回筆記,淚水都沾濕了紙張,唯獨那份不合格的Mathematic quiz——Henry蹲下幫我拾起了。我流著淚,驚訝地問他:「為什麼你在這裡?」
  「我家在這裡呀。」他若無其事地回答我。
  「你怎麼這麼遲才回家!」我帶著責備語氣問他,是氣他看見我狼狽的樣子吧。
  「我留堂重測English quiz……」他尷尬地小聲說。「你……你又幹什麼跪在這兒哭呀!」再吞吞吐吐的扯開話題。
  「嗚……東西很重!Maths很難!科目很多!樂團的訓練也很辛苦!我不要讀書了!」我無視路人的側目,大哭起來,不斷苦訴自己有多辛苦。
  「你……你不是跟Edward很Friend嗎?他的成績也不錯呀,向他請教便行吧!」面對我無端的爆發,Henry有點不知所措。
  「對呀!他不是跟我很Friend嗎?為什麼要把我織給他的頸巾送給女朋友!他借花獻佛,他有異性無人性,他不理會我了!」那天Edward告訴我,想把我織給他的頸巾送給女友,雖然我無奈地接受了,但其實心中十分難受。
  Henry聽後吸了一口氣,把我手上的筆記和小提琴搶到手中,說:「起來吧,我送你回家。」我傻乎乎地看著他,跟著做了。


  「Edward那樣對你,你便敲他一筆嘛,逼他請吃自助餐賠罪!東西重便叫我幫你拿,我就住在鳳德邨呀。Maths quiz不合格有什麼所謂?我的English quiz也不合格呀,以後我教你便好了。科目多但程度淺嘛,咬緊牙關,慢慢便會習慣了。樂團的訓練不辛苦,你又怎能得獎呀?盡力做好它吧!」Henry一路上不斷說,教我一一解決困難,而我則跟在他身後,唯唯諾諾的說著「知道了」、「明白了」。
  大概那時起,我便喜愛跟在他身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