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他 愛上你: 28. 觸手可及

「舒婷回來多久了？」

牽著齊學以的手克制著憤怒不敢過分用力。打破寂靜思惠靜靜地問。

「好像半年了，我也是最近才碰見她。」

兩個人沒有任何的眼睛交流。齊學以因心虛不敢看她，思惠則怕被他看見瞳孔裏的怒火。

「為什麼不告訴我？」



努力壓下怒氣，思惠用撒嬌個語氣抬頭看著他問。

「對不起，怕你不開心。」

齊學以依舊沒有看她，他露出抱歉的表情，沒有說出真心話。

「怎麼會！我一直都想跟她和好，總是對她感到抱歉。」

他臉上心虛個表情讓對思惠惱怒，但她不能表現。她用輕鬆的語氣說。齊學以點頭回應一臉緊張的表情。



「你們有聊什麼嗎？」

她小心翼翼地試探。

「沒有，都沒怎麼說過話。」

的確沒說上幾句。不用撒謊讓他感到輕鬆。

「心情......怎麼樣？」



假裝關心，思惠問。

「沒什麼吧，都這麼久了。」

每一句的謊話都讓心臟收縮。他左右閃躲的瞳孔刺痛著思惠的心。

「你上去吧，我也差不多要去試鏡了。下次再去跟她打個招呼吧。晚上見。」

走到了大廈門口，思惠微笑著是說完後便揮手轉身。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齊學以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再走進大廈。

轉身的瞬間，憤怒的眼淚熾熱地滴下。思惠雙手緊握著拳頭，拳頭用力得抖震。咬牙切齒地瞪著地上。你是故意的嗎？回來報復我嗎？我不會讓你搶走他的！她在心裏吶喊。

那天後，齊學以還是跟平常一樣。早上起床刷牙、上班、下班、偶而去大排檔兼職。說是跟平常一樣，但其實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從前等沈媽媽把他叫醒，現在為了和舒婷坐上同一班小巴，每天都調好鬧鐘準時起床。怕被舒婷知道他住在她對面，故意提早下班避免一齊回家。

去大排檔兼職也從一週兩天變成一週四天，因為舒婷最近也常常出現在那邊。每一次都是自己一個在喝悶酒，對著空氣發呆。心疼她，但能做的也只有從廚房裏幫她把雞骨去掉。



睡覺前他習慣了走到客廳，從窗户看著她的黑影。不管那天有沒在喝酒，她也總是比他晚睡。

最大的改變是和思惠相處的氣氛，那天後兩人都不約而同地再也沒有提起舒婷的名字。想念的心與日俱增，但他清楚知道要是超越了現在的距離，思惠會讓他換個地方工作，她或許還會告訴齊媽媽，更可怕的是舒婷會再一次消失在他眼前。


昨天晚上忘了調較鬧鐘，太陽跑到頭頂的時候才醒來。匆忙地梳洗後，她把泡好的奶茶倒進保溫瓶便急忙地出門。過了繁忙時段，小巴上的乘客也只有一兩個。坐到平常習慣的坐位上，她看著旁邊空空如也的單人座位感到落寞。齊學以總是坐在她旁邊，儘管隔著一條走廊的位置，但每天早上能看見他在觸手可及的距離成為了她每天起床的原動力。掏出手機看到手機上十幾通的未接來電舒婷心煩地嘆氣。

下車後一直跑到電梯口，她按下按鈕電梯門便徐徐打開。走進電梯按下樓層，電梯快合上的時候，齊學以的聲音在電梯外響起。

「快點啦！」

他喊叫的聲音還有滾軸在地上奔跑的背景聲，舒婷馬上按住開門的按鈕。

「謝謝。」



齊學又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完後，才發現是舒婷。他微微張著嘴巴愣住了看著她。他瞳孔在閃爍，嘴角微微往上。早上沒看見她，失落了一陣個早上。

「快點進去啦。」

後面的工人催趕著他，他回過神後尷地別過頭推載滿箱子的推車推進電梯的中間。齊學以和舒婷站在箱子的左邊，右面是他另外兩個同事。箱子堆得快頂到電梯的頂，像一道牆把電梯劃分成兩個空間。舒婷對於現狀感到高興，享受著尷尬的氣氛，舒婷看著他的背影露出笑容。

上升的數字突然停止、電梯在強烈地搖晃、燈光一閃一閃後熄滅。刺激著舒婷的視覺和感官體驗，發生變化的一瞬間舒婷被嚇了一跳緊閉著雙眼。下一秒，一隻手用力地抱著她的肩膀穩定了她的腳步。臂彎的溫度讓心跳加速。搖晃停下後，舒婷張開眼睛，齊學以單手抱著她，另一隻手頂著他們頭上的箱子。

「不是吧。」

「又來！今天第幾次啦？」

「管理處有沒有請人來檢查呀？」



箱子的另外一旁傳來他們不滿的怨言。齊學以放開舒婷的肩膀，心跳聲大得舒婷怕被聽見。拿出手機開著電筒照明著電梯四週。看不清四週齊學以想確定舒婷沒有受傷便把光照向她的方向。適應了昏暗的環境，白光份外刺眼，舒婷下意識把手舉到臉前擋著光線，閉上眼睛別過頭。

「對不起。你還好嗎？」

齊學以見狀後馬上把光往高處照。他溫柔地問。

「嗯，沒事。」

假裝冷靜舒婷緊張地回答。

齊學以拿著手機照向按鈕，按下黃色的按鈕後，刺耳個聆聲覆蓋著整個電梯。齊學以皺著眉頭別過頭，舒婷用手指按著耳洞。

「發生什麼事了？」

一把沙啞的聲音從電梯傳出。



「你覺得呢？都幾次了！」

齊開以剛想開口，隔壁的人便生氣地搶著喊。

「困電梯了，麻煩你趕緊叫人來吧。四個人，沒有孕婦、沒有人受傷。」

齊學以無奈地嘆氣，用不耐煩的語氣熟練地說。

「好的，我會盡快。」

然後是麥克風關掉的「噗」一聲。

「唉，又不知道要等多久。」

「睡會吧。」

齊學以苦笑著對著隔壁喊後，傳來拉長了的「嗯」的聲音。

舒婷坐下來後，齊學以也跟著坐下。他把手機放在地上，電筒朝上。他從褲袋拿出膠樽，膠樽只剩一口的水。擰開瓶蓋，他把剩下的水倒進喉嚨，他看著載著空氣的水樽嘆氣，用手擦掉額頭上的汗水。舒婷從布袋裏會出保溫瓶和紙巾遞到他面前。齊學以轉頭看著她再看看保溫瓶，他愕然的眼神讓舒婷緊張。

「謝謝。」

他伸手接過後，舒婷的心臟變得雀躍。

期待地看著他喝下第一口。感覺到她的視線，齊學以轉頭看她。舒婷馬上尷尬地別過頭。齊學以也別過頭偷笑。舒婷再把頭轉回來看著他，光線不足下，他的五官還是非常立體清晰。還是這麼好看。舒婷感慨地在心裏說，露出淺淺的微笑。

知道舒婷一直盯著他看，他在心裏沾沾自喜。想看她害羞的表情，他故意裝作沒發現然後再突然回頭。這次沒有害羞的表情，稍微放大的瞳孔勇敢地正視著自己。看不清她眼睛裏的情緒，苦澀湧上胸口。明明就在眼前。齊學以轉身向著她坐，想看清楚她這幾年的改變。

他突然轉身正視著自己，舒婷嚇到了，但她移不開眼睛。他溫柔的眼神讓想念在心裏沸騰著。明明那麼近。眼淚滑下臉龐。

安靜地看著彼此，想用眼神傳達著思念。看到舒婷的眼淚，齊學以露出擔心的表情。

「沒關係。」

舒婷對著他微笑，用口形對他說。悶熱的空氣讓舒婷犯睏，她漸漸閉上眼睛。

齊學以還是一直注視著她。閉上眼睛也還是很美。為什麼哭了？我又讓你難過嗎？沈舒婷，我可以靠近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