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擘大眼嘅時候,已經唔知過咗幾耐。入夜嘅月光靜靜滲入我所在嘅空間,我發現依度唔係我屋企。依個一眼睇哂嘅豆腐潤小室,除咗我訓緊嘅床同身後嘅大床之外,只有一個播緊雪花畫面嘅電視,同埋近露台門口有一張無人坐但係搖搖吓嘅安樂椅。

天花板上兩支光管有一支已經燒咗,而且封哂塵,仲有個黏住塵粒同蟲屍嘅蜘蛛網。

由於全屋嘅光源得翻一支用舊用殘嘅白光管同埋電視嘅雪花,所以異常昏暗。我只係靠背脊嘅感覺先知道自己訓緊喺床。

一隻飛蛾圍繞發出餘光嘅光管飛呀飛,好似畫出心電圖咁嘅軌跡,一時接觸光管感受些微暖意,又再飛開。

或者係因為,連感受溫度,都會令飛蛾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