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皺紋嘅手順住我嘅頭髮掃動。

一下,一下。

手心同手指因為多年做家務嘅原因變得粗糙,但相對地,撫摸嘅動作更加輕柔。

無可能再記翻起嘅某個日常下午,我坐喺阿婆嘅大脾上,靜靜進入夢鄉。

如果當時嘅我可以講野,我諗我會講:「好舒服⋯⋯早抖婆婆⋯⋯」



可惜,我地喺最幸福嘅日子無辦法向身邊嘅人傳達任何話語。

到我地識講野嘅時候,已經唔再係純潔無瑕嘅昔日。

或者當時,我有諗過當學識講野之後,一定要同阿婆講嗰一日喺露台,你抱住我嘅時候,好舒服。

只係到我識講野嗰陣,我已經忘記曾經想傳達嘅感覺。

沈得太深嘅記憶,注定無可能搵得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