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台灣,碧砂漁港旁的小漁村。一個約十歲的小男孩空手往在一個腕口大的木樁上劈了又劈,劈了又劈,木樁上隱隱可以看到兩三道痕跡,但要把木樁劈斷似乎還差了十萬八千里。旁邊樹蔭下坐了一個老翁提著拐杖,似乎是在指導什麼
 
時以至般晚時分,家家戶戶埋鍋造飯,飯菜香四逸,鳥叫蟲鳴,加上海港的特殊海風味,魚市場已經歇了,大人們休息聊天,老人在大樹下坐著說故事,小孩在鄉野接嬉鬧。好一幅如畫美麗的鄉村夜景。
 
這兩家雖也位於小漁村,但卻與其餘村人住得有點距離,兩家是世交,一家姓天,一家姓紹。而正在木樁上猛批的,就是天家的獨子天雲飛
 
“爺爺,我想去讀書啦,在這劈呀劈劈得我半死,也沒啥起色,不如明日再練”。
 
“我說雲飛啊,你還敢說,我在你這個年紀這”雁斷咒”早已經削鐵如泥了,哪還像你在這磨磨磨劈木樁,真是氣死我也。你這樣子,這輩子莫想追上隔壁的邵大小姊”
 




“邵小芸咒法又跟我們不一樣,他是火,我是金,火本來就剋金,這不公平嘛”
 
“藉口,術無強弱之分,只有功力之差”
 
“哈,天雲翔伯伯說的對,弱就是弱,找什麼藉口”
 
只見一綁著雙髮髻,臉上帶酒窩的小女孩笑著,一溜菸從隔壁牆就翻了過來。
 
“我的”火球咒”早已練到可以用單手發招啦,你還在這劈什麼劈啊”女孩笑著繼續說。
 




“我本來就沒要跟你打,我管你學得怎樣”天雲飛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是麼,那麼來過過招,餓得快些,等會才吃得下飯”似想炫耀自己咒術的成果,雙張一張 “火球咒” 兩顆約排球大小的火焰珠就往天雲飛身上打。
 
“瘋婆子,點到為止喔”天雲飛說完一個地堂滾躲過火球,往邵曉芸腹部就是一掌
 
雖然天雲飛的咒術並不拿手,不過從小他就對爺爺所傳授的基本功夫拿捏得很紮實,舉凡地躺、螳螂、詠春、截拳都有涉獵。說也怪,咒語這小子怎麼都學不好,但五六歲已有撂倒數個大人的本事。兩個孩子都自小習武、習咒,雖然紹小雲的咒術精進的快,但武術天雲飛卻總是能扳回一城,天雲飛除的死背招數還能自創打法,隨著內力流動,將各流派招式截長補短,說是武術天才也不為過。天加上雲飛本來就沒有與紹小雲爭勝的概念,打來打去,也不過五五強。
 
鬥了十五六回合,天雲飛一個虛招腳上一拌,將紹小芸絆倒,往前壓制肩膀舉起拳頭,當要說”你輸了”的時候
 




“你輸了,不想毀容的話就投降” 邵小玲笑笑,一雙充滿火焰能量的手掌正對著他的臉。

“哈哈”天雲飛笑著說”我忘了你有火球咒,是,是我輸了”
 
“132勝113負”,你今天又輸一次”133勝114負,哈哈,你越輸越遠啦”
 
“都是咒術世家,被人家打成這樣,丟不丟臉啊”天雲翔道

“打女人才真的丟臉呢,我就是天生喜歡打輸女人,尤其實漂亮的女人,打我啊~”

“哼,我看你不是丟臉,你是根本不要臉”紹小玲紅著臉淬了一口”要是你爸在你就知死了,聽說他……”
 
瞬間全場就安靜了下來,紹小玲知道自己說錯話,也閉口不語
 
只剩下看著遠方的天雲翔。




 
一陣沉默後
 
“天老啊,什麼時候再來比劃比劃”紹小玲的爺爺 – 紹樸棟拿著酒壺翻過牆來
 
“今兒個沒這心情”天雲翔揮揮手”再說,我們兩個在這裡打?別鬧了,那整個村子不翻過來才怪咧。另外,從妳們紹家過來明明有種東西叫”正門”好嗎,幹嘛爺女都翻牆”。
 
“三點之間,直線最近,學校老師都有教歐”紹小玲笑著回答
 
紹樸棟摸摸紹小玲的頭”真聰明,不愧是我孫女”
 
“心情不好是怎樣,我孫女又打你孫子啦???哈哈哈,就是我教得好,反正最後也會嫁到妳們家,又在爭什麼呢”紹樸棟接著說
 
“爺~~不要亂講”紹小芸跟天雲飛同時抗議
 




“好啦,不打就不打,今天找你喝酒行吧”紹樸棟對著天雲翔道
 
“好啊,哪天你不約我喝酒 ? 不如今天就兩家就一起吃飯啊”
 
說到酒,天雲翔興致就就來了。
 
此時門口一晃,大爺般走進一高一矮兩個憲兵,沒啥禮貌的的就往庭院裡這群人嚷
 
“天雲翔先生,天雲翔先生是哪位 ? ”其中一位比較高的問道
 
爺爺臉色輕輕變了一下,又回到和顏悅色的樣子“我就是,請問大人有何貴幹 ?”
 
“那你就是紹樸棟了”比較矮的指著紹樸棟說
 
“是….是啊就是我,怎麼啦”紹樸棟一反笑臉,反而感覺慌張了起來




 
兩個孩子都感覺到不太對勁

“這是公文信函,請閱畢之後跟我們走一趟” 高的憲兵分別將兩封公文樣式的信件交給天雲翔與紹樸棟。
 
紹樸棟看著信函,身體隱隱震動,天雲翔忙按著紹樸棟的膀子說道 : “兩位大爺找當然是沒甚麼問題,不知道有何貴事 ? ”
 
“少在那裏廢話,我們怎麼會知道。快快看完信跟我們回去交差,公事公辦”
 
“好,好,大爺別生氣,我們菜都快弄好了,先喝兩杯茶,吃點兒菜,您倆也別讓我們兩個老人家餓肚子吧”說著一手拉著高憲兵的胳臂,一手拉著矮憲兵的瘦就往房裡走。
 
“老太婆啊,今晚有客人,是兩位大爺”天雲翔大吼
 
“天兄,你也等會啊,老太婆啊,我們今晚併桌,和大爺們一起吃飯”紹樸棟邊吼邊往門外走
 




“知道啦” 兩間房時同時喊聲,分別是天雲祥的妻子顧瑜之與紹樸棟的妻子陳心蘭。
 
兩個憲兵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就被天雲翔手把手的給請進屋去了。
 
兩個孩子似乎感覺不太對禁,都不敢插嘴。
 
“平常爺爺都叫奶奶<瑜之>,今天怎麼變成<糟老太婆>了” 天雲飛想著。
 
“爺爺沒一次從大門出去過啊 ? 今天是吃錯了什麼藥” 紹小玲心裡則想。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颼>的一聲,天雲翔的雙掌已如兩把利刃從後刺穿了兩個憲兵的脖子,門外傳來<嗶嗶啪啪>的一震聲響,兩具焦屍已經倒在火泊中,瞬間蒸發也沒機會喊叫了吧。門後也分別傳來幾聲破空聲
 
一切好像沒有發生過,天雲翔甩開兩具屍體,往後一躍抱住兩個孩子”孩子,冷靜,別出聲”
 
紹樸棟飛身上屋,掃了一圈,兩棟屋以外,四週都是平地,沒有樹林或障礙物。最近的人家遠在百米之外,看來是沒人了。
 
紹樸棟飛身下屋,但見天雲翔、紹樸棟、顧瑜之、陳心蘭、天雲飛跟紹小芸已經聚集在庭院裡,天雲翔握著天雲飛的手,試著緩解他的不安,而陳心蘭則一邊抱,一邊安撫著因為過度驚嚇而正啜泣著的紹小芸。
 
“先八人,沒別的了” 紹樸棟道 ”媽的,該來的還是躲不掉,到底是怎麼洩漏蹤跡的”
 
天雲飛看雙手滿是鮮血的爺爺,問道 :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四個大人互看了幾眼。天雲翔先說 “有孩子,逃嗎 ?”
 
“逃你媽,逃的掉他們就不會先送人來示威了,現在八成陸路,海路都封好了,信裡不是寫得很清楚你自己不會看喔”紹樸棟拿起信,指著上面加著政府官印的大字<已包圍村莊,請跟我們的人走,否則不能保證村民的人身安全。>這群他奶奶的狗娘養兔崽子擺明是要把整個村子殺到不剩一人,遮掩消息或放假消息後,再派遣無知民眾回來港口居住吧”
 
“我也是這樣想”天雲翔嘆道”我本來以為,解黨禁、報禁後,他們會收斂一點。沒想到現在還是敢就這樣讓一個城市消失...一開始他們在沒人的地方布高手,越往深山逃就越是被追殺。後來好不容易隱居住在這種半有人群居住的聚落,沒想到還是被抓到…..”天雲翔無奈的說
 
“古戒的力量,根本是一種詛咒,剩餘的方術士也不知道在不在台灣,站在我們這邊還有多少。我不想逃了,老頭子,咱們跟他們玩命去。”天生脾氣暴躁的紹樸棟大喊。
 
“小聲一點,老紹,你們不想活,還有孩子呢”顧瑜之瞪他
 
顧瑜之雖也使一把年紀,但拳腳功夫可沒放下,也使得一手拿手火系咒文,當初與紹樸棟在東北殺日本人時,被日本軍稱”見紹世雙龍,雖敗也猶榮”,可見二夫婦當初功夫與名氣之響亮。
 
“那怎麼辦”紹樸棟道
 
此時腦袋清楚的天雲翔說道 : “去是去不得的,莫要淪得跟兒子女兒一般下場。”,此時能做的,只能逃跑,既然已殺了人,就回不了頭。”
 
頓一下後,說道 : “他們得不到回覆令,八成今晚開始屠村。對方高手齊聚一堂,不知道這些年來他們又培養了多少方術士,拿到多少古戒。我們不一定能生存,但這兩個孩子(指著天雲飛跟紹小芸),一定要生存。我們沒有船,必須從山路當突破口,但是又有被一網打盡的風險…..”
 
“我來擋”顧瑜之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顧瑜之展開染血雙刀。這是他封印已久的貼身武器
 
顧瑜之,一樣也是清末所生,雖習金系咒文未有大成,但雙刀可是一流,為了今天,天天也習武術與吐納,鐵布衫之功非一般人能所敵。雖然天雲翔的居功佔多,但她隨丈夫在多少戰役所取的人頭以數不清了
 
“好吧,孩子,進屋裡去,重要事情告訴妳們。老婆,備戰,今晚準備突破。”
 
所有人都回到屋裡去。碧砂漁港,一場血戰是無可避免的了。

夜深了,浮在港口隱藏的水鬼,埋伏在路旁的陸戰隊,也已準備好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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