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當中,深泰說話時總是伴隨著微笑,舉止得體之餘又不會失去自身的威嚴,給予別人一種可靠及穩重的感覺; 

就算在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他頂多只會皺緊雙眉,一臉凝重的以低沈語氣跟你說話,憤怒的神情從來也不會在他的臉上呈現出來。


然而在這一刻,當我看到他右腳不斷起勁的踏著地面,一臉厭惡的對著電話口沬橫飛後,我才察覺到原來我對深泰其實一點也不了解。



「怎麼可能我們是處於被動的一方? 總部知悉這件事嗎?」





深泰雙眼兇狠得就像準備想殺人似的,說話的語氣完全不留任何情面,一面倒的責斥著對方。


片刻的「對談」過後,深泰隨即放下電話,以丹田之氣發出一下哨聲,一聲號令的召集所有西餐學院精英前來。


嗖! 嗖! 嗖!






無數的黑影一剎間從四方八面趕來深泰的身旁,人數接近達到二十之多。

不知道是他們隱匿操藝非常高深的關係還是我眼殘與否,剛才我仔細四周張望時根本連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而最諷剌的是,在我較早前伏在地上的長草堆中附近,竟然有五位西餐精英一直隱藏著暗中的保護我; 

若不是深泰發出哨聲召叫他們的話,我很有可能永遠也不會得悉這個事實。







待所有西餐精英到齊過後,深泰便指手劃腳的作出一連串的奇怪手勢起來。


眾人聚精會神的觀察著手勢的動作,期間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就在某一刻,所有人拿起身上各自的平板電腦,在屏幕上按了幾下後,嗖的一聲便從我的視線中消失起來。



「大概一小時後我們便會返回酒店!」

西餐精英返回各自的崗位過後,深泰冷淡的對著電話說了一句話,便隨即掛線起來。






「泰叔....是不是發生了甚麼嚴重的事?」

我看準深泰掛線的時機,靠近深泰的身邊對他作出詢問。



「唔...也稱不上是甚麼嚴重的事。

某程度來說,這對你來說應該是一件好消息。」

深泰就像一名京劇高手似的,從剛才兇惡無比的神情轉眼間的換成一臉和藹可親的樣子,右手輕輕的摸著我的頭髮。


「評審團領隊剛才致電給我,日本那間餐廳突然聲稱東主有喜,在後天起將會停止營業一個月。





有見及此,米芝蓮總部把我們的機票改動為五小時後立刻出發,好使我們能夠對餐廳的食物作出評審。


他們亦因此把回港的機票提早了幾天,所以你很快便能返回香港見你的爸爸媽媽了!」



從深泰口中得知這天大的喜訊後,我激動得整個人瘋狂的亂跳了起來; 

一想起很快就可以吃到母親的蛋牛治與及能夠與雙親一同吃晚飯後,我心情頓時感到萬分的喜悅與及開心,早前的憂愁亦隨之一筆過的被抹去。



興奮過後,我回想起深泰剛才那張兇神惡剎的樣子與及其粗俗高傲的語氣,情不自禁的質問他起來。





「但是,泰叔你為甚麼剛才會表現得這麼憤怒呢?」




「我不滿的是,作為評審的我們為甚麼會處於被動,特意遷就一間餐廳而調動行程呢?

再者,米芝蓮他們整個過程中完全沒有跟我們作出溝通,私下擅自為我們作出決定,這究竟是甚麼意思呢?



雖然他們給予了我們這程旅程豐厚的報酬,但這並不代表我們要像棋子一樣任由他們擺佈的!

若果不是剛才所有我派來的手下均能夠買到機票及酒店宿位的話,我肯定會當場拒絕他們的要求。






不過無論如何也好,事後我一定會向米芝蓮總部反映的!」

深泰扁著嘴一滿不悅的說著,表示若米芝蓮那方欲作出任何對我們二人不利的行動,他均會堅決的作出反對,不會忍讓或屈服。



收拾好個人隨身物品後,我和深泰便乘坐車輛穿過森林返回酒店去,渡假屋裡的物資及之後的相關事宜全都交由西餐精英們處理。


在返回酒店的車程中,我利用WhatsApp傳送短訊予母親及翠心,告訴她們評審團的行程有變,我和深泰等人將會提早幾天回港;

雖然香港現在的時間為早上六點左右,但她們亦能秒速的回應我的訊息,不約而同的傳送了一個臉紅微笑的表情公仔作「回禮」。



至於那件載有心拳武學的蛋牛治,我當場用了保鮮紙把它密封處理好,並放在上衣的暗袋裡以備不時之需。





















































「如今我已學懂了心拳,還有甚麼好怕呢!」

我不時的偷看著那件蛋牛治,確保其保鮮紙的外層沒有任何損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