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完盒飯,阿里望住我地微笑話:「食飽嘅感覺係未好好呢?」

聽到呢句話嘅我問:「你問得出呢一種問題,姐係代表係試過捱餓。」

「細個果陣成日都捱餓。」阿里答我,而佢呢一下笑容,好似話而家捱慣,一笑置之。

珍妮都食完,然後佢就問阿里:「你頭先講你比人監視,又咩野合群,其實係咩野事?」

阿里仍然微笑,但係果種微笑係帶有無奈,「你地本地嘅人,可能唔會知道我地呢D外籍人士嘅苦況。」





佢一邊講,一邊幫我地收起食完嘅飯盒,「我地阿爸阿媽係外籍人士,南亞人,當初因為黎香港做野可以搵到錢比家鄉嘅人生活好D,所以佢地都黎左香港,然後佢地係呢度識,係度結婚,然後仲生左我同我細妹。」

「雖然阿爸阿媽做嘅工作都係一D低下層工作,但係對鄉下嘅人黎講,已經係可以提高生活質數,所以就算佢地點辛苦都好,都會捱落去,但係果份人工對鄉下可能好多,但係我地係香港生活,又多得去邊,我又係最大果個,所以就算捱餓,都想我細佬妹食飽。」

「我地呢一班人一直都好想融入香港生活,但係岐視成為我地最大嘅牆,我地唔係無識過,但係總會有閒高閒語,我地唔係唔想做D好嘅工作,唔係想到處惹事生非,而係我地唔咁樣做,我地保護唔到自己嘅野,可能好多人都覺得我地係外來人,但係,就好似我頭先所講,我身份證係三粒星,我係土生土長,我都係講廣東話,講同一樣嘅語言,但點解要將我地分類成對社會無貢獻嘅人?」

阿里講到呢到,就望住我地兩個話:「就係因為咁,我有好多朋友一開始本身帶有希望,覺得假以時日,香港都會接受我地呢一班人,但係一直以黎嘅打壓,令到我地對呢一個希望幻滅,有D人等唔到,就唯有一齊做返自己覺得岩嘅野好保衛自己嘅領土,要所有人知道,我地嘅存在,就係咁,好多朋友都慢慢將希望變成仇恨,我睇住身邊一個又一個朋友變成咁,我最後,都只可以選擇合群。」

「但你可以唔合群架。」珍妮話。





而阿里就望住佢講:「我都想,但係我無得揀,如果我唔合群,就會連唯一嘅家都無,就要放棄一直陪住我嘅人,而且……」佢講到呢度,就無再講落去。

「而且D咩?」珍妮問,但我拍一拍珍妮,叫佢唔好再問,因為我見到阿里嘅表情已經唔多想再講落去。

珍妮無左問呢條問題,但佢問左其他野,「咁點解你會話比人監視?」

阿里深呼吸一啖後話:「如果我唔做一D同佢地一樣嘅野,佢地就會覺得我係唔合群,所以我只可以跟住佢地做,而且,比錢我地嘅人派左人監視我地,如果我唔做出佢想要嘅野,佢就唔會比錢我,我而家真係好需要用錢……」佢講都呢度又停左。

「點解……」珍妮想繼續問落去,但我又拍一拍叫佢唔好再追問。





跟住,大家都靜左幾秒,阿里見到氣氛又D唔好,就打圓場話:「我幫你地處理食剩嘅野,我會襯佢地睇唔到嘅時候,拎飯比你地。」

我地兩個對佢點左下頭,「多謝。」我話。

而珍妮就係呢個時候,又問多左樣野,而佢呢次問嘅野,亦都係我最想知嘅野,「你話你睇左輝爺份報告,咁可唔可以話比我地知份報告嘅內容係D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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