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洛爾到達崩房,算是正式加入苦修班的鍛鍊。這崩房環境特異,佈滿奇岩怪石,猶如一個大石叢般,眾人按凌若谷指示,分站岩石堆中,臉色緊張,如臨大敵。突然,地面震動起來,多爾瑪叫道︰「洛爾,準備了!」話聲甫畢,地上的岩石便彈跳起來,旋即在場地中橫飛亂闖,聲勢嚇人。
 
面對岩石無盡無窮般的攻擊,眾生哪裏能閃避,只得運起魔法抵抗。昨日是對抗熱力,今日是對抗砸來的岩石,苦修班的「苦名」,果不虛傳,洛爾自是不敢怠慢,空氣魔法迅速凝聚,在全身四周形化出薄薄的護罩。但與對抗火爐的熱力不同,石塊是有形之物,尋常的護體魔法根本不能將之完全擋走,只能將來襲石塊的勢道減弱,從而降低受傷的程度。
 
場中大小石塊亂飛,砰砰作響,一片混亂。洛爾用手擋開勢道較為強勁的岩石,其餘的都打在身體上,不由得暗暗叫苦,他的魔力與其餘學生相差甚遠,護體魔罩幫助不大,若非他耐力異於常人,早已倒下了。多爾瑪在旁瞧著,笑道︰「不好受吧?我第一次來時,也是這般的感覺。」他一說話,身上的魔法護罩頓時露出了破綻,一塊石頭兇猛而至,砰一聲擊中了他左脅,多爾瑪痛叫一聲,向洛爾尷尬地苦笑,旋即專注回防守之上。
 
一輪石襲過後,洛爾的魔法被耗得七七八八,可是班上還未有任何一人抵受不住,心想︰「我若現在退出,不但眾人瞧我不起,連凌導師也會認為我是全班最弱的,說不定還會後悔帶我進學院,我得再忍一忍。」他知道一個人再強,總不可能天下無敵,因此往日遇到危險之時,能跑便跑,這是珍惜性命之舉。不過這次既然決定要努力地鍛煉,不讓任何人小覷,心裏便自自然然多了幾分傲氣,絕不想落後於人,反正就幾塊石子,難道還能殺人不成?
 
洛爾的護體魔法徐徐消卻,當下用身體硬生生的承受攻擊,身上頓時出現數道瘀傷。多爾瑪在旁嚇了一跳︰「這小子搞甚麼鬼?難道不痛麼?」凌若谷在場外觀察,見了這情況,不由得雙眉一挑,喝道︰「魔法不足者,趕快離場!」「我……我還能堅持!」洛爾又被數塊石頭擊中,嗯哼一聲,身子左搖右擺,似乎隨時都會倒下。
 




其他學生見了這個情況,不由得暗暗駭異,這新生雖然魔力較弱,可是狠勁十足,難怪能進得了苦修班。「這傢伙!」凌若谷眉頭深皺,一個閃身,已出現在洛爾身前,一手抓住他背心。「滾開!」洛爾右手猛揮,撲一聲打中凌若谷胸口,原來他被亂石轟了一會,神志有點不清起來,以為凌若谷是塊襲來的大岩石。凌若谷猝不及防,雖然沒受傷,可是抓住他的手也在這一瞬之間鬆開了,同時一塊巨岩飛至,狠狠地擊中了洛爾,一道血霧從他口中噴出。
 
古洞城,魔者之聚總壇。在總壇,有一個深處的石室,除了大執事外無人可進,這時卻有一個艷麗少女,在石室裏翻查著一些書籍。
 
「是誰進了密室?」石室外一聲怒喝,一個英俊青年奔進石室,滿臉怒容。少女手執一書,面色煞白。青年瞧清楚來人,竟是他深愛的女子,雙眼頓時變得極為森沉,問道︰「宇兒,你在這裏幹甚麼?」
 
少女顫聲道︰「那晚的事……我看得很清楚,兩位紅衣聖使是你殺的,是不是?」青年厲聲道︰「是又如何?他們二人恃老賣老,不聽我調遣,殺了便殺了!」「那你為何要嫁禍於三眾門和風雲嶺?」青年冷笑道︰「一來,這件事要有替死鬼是不是?二來,這兩個門派近來又出現了入道魔者的強者,也是時候打壓一下了。」
 
少女本已猜到其意,但親耳聽到,心頭仍不禁一涼,道︰「你為何要這樣做?這豈不違背了老執事的宗旨?」青年哈哈大笑道︰「蠢材!你可被我父親騙倒了,魔者之聚可遠非你想像中這般簡單。」他眼神又變回陰沉,狠狠的道︰「若非兵天廠在旁虎視眈眈,父親早就要統一整個魔者界了,他臨死前對我說要隱忍,對不順從的魔者,只能暗地裏動手。哼,我現在卻要打正旗號,以六國授權的執法者身份,把所有門派統一,兵天廠若要阻我,便是與六國對抗,下場會如同數年前的楊族一般!你潛入石室,也不過想查知你族被滅一事,我認了又如何?」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