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壇佔地極廣,灰磚砌成彎曲的外牆,只見極多魔者站在總壇外,肩頭接著肩頭,幾乎把外牆都遮蓋了,他們身上都散放著魔力,一副嚴陣以待的神情,雖然他們實力也不過白手魔者的層次,但人數眾多,若真動起手來,披星派立時變成肉醬,便是入道魔者也不能倖免。星賢面色一沉,向趙文陽瞧去,只見他神色自若,心想︰「他要向我們宣示實力,若我等進去,那是龍潭虎穴般的危險,若不進去就遭人嘲笑。」這時已不由他退縮,只得硬著頭皮進去總壇。
 
總壇裏地方雖大,卻不像壇外般站滿了人,只有寥寥十數人,趙文陽一一介紹,都是魔者之聚的領頭人物,有的熱情地向星賢招呼,有的斯文地略一施禮,有的冷哼一聲,便不言語,顯然是聽到近日的謠傳,知道披星派是敵非友,便連客氣說話也省了,有的甚至瞧也不向星賢瞧上一眼,形態甚為傲慢。星賢心裏有氣,卻不便發作。
 
客套過後,依位坐下。星賢按著楊宇所教,說道︰「大執事,明人不打暗語,本派早前遭人偷襲,那是人所共知的事,而施襲者自稱來自魔者之聚,還請大執事言明,我派到底做了何等惡事,要勞動四位入道魔者前來趕盡殺絕?若當真是我等不對,我們任由閣下發落又如何,但反之,若果這四人只是一派胡言的話,便請大執事治他們的罪吧,把四人帶上來!」他一語說畢,眾人嘩然,四位入道魔者可謂魔者界中一股極大的力量,而且他們也未曾聽過披星派犯了甚麼過錯,要遭如此刑罰,眾人面面相覻,均想︰「難道真有此事?」
 
眼見自己派出的四個入道魔者被人押了出來,趙文陽心裏冷哼一聲,知道星賢的一番話定是楊宇所教,要他左右為難,魔者之聚本來分作內外兩門,內門的存在只有大執事一人知道,外門完全被蒙在鼓裡,若他承認這四人是內門中人,暗中幹下許多事,魔者之聚肯定產生巨變,後果難以想象,但若治了四人的罪,又寒了內門魔者的心。
 
眾人見這四人面貌陌生,均是心中一舒,有的人已開口道︰「這幾位魔者我們前所未見,並非我們魔者之聚的人。」目光銳利之人已認出楊宇,他們知道楊宇是大執事的心腹,並不知二人關係已然破裂,心想︰「原來大執事早已計謀,派了楊姑娘作為內應以策萬全。」見她坐在披星派諸人之間,自也不上前聚故。
 




那四人面如死灰,可是又不敢說些甚麼。星賢點了點頭,果然如楊姑娘所料,魔者之聚裏也分成內外兩門,外門中人並不知道內門的殺手勾當,他說道︰「如此,便請大執事將他們重重責罰吧,根據執法條文,不知四人應當何罪?」趙文陽淡淡的道︰「擅闖行兇,冒認執法者,論罪該誅。」魔者之聚中亦有正義之士叫好,要嚴處這四個冒名之徒。
 
四人聽到自己要被處死,臉色都煞白了,星靈哈哈笑道︰「你們有遺言沒有?」其中一人猶豫一會,道︰「大……大執事,我們……」趙文陽忽道︰「可是這四人並非冒認,的確是我派出的執法者,那麼這條罪名便不管用了。」此言大出眾人的意料之外,不僅魔者之聚的人盡皆愕然,連楊宇也大吃一驚︰「他竟敢直言不諱,難道不怕魔者反叛?」趙文陽緩緩的道︰「魔者之聚自我祖先開創以來,便已分作內外兩門,這四位是我內門的執法者,諸位不必驚訝。」眾人聽得一頭霧水,但隱隱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大執事,內門魔者是甚麼一回事?」「他們跟我們一樣也是執法者麼?」「執法者乃六國授權,若暗地裏多了一個內門,豈不等同私自養兵?」眾人議論紛紛,星賢不由得心裏一喜,魔者之聚內亂的話,對他們而言自是最好不過。
 
趙文陽喝叫道︰「各位聽我一言!」眾人只覺耳朵一嗡,不由得都靜了下來。趙文陽道︰「奧蘭克多大陸門派眾多,行事各異,若不設內門,每次執法時,外門都要設了案庭、明了罪證後方可判罰的話,整遍大陸早已混亂不堪,焉能有如今的和平盛世?」一把沉雄的聲音道︰「大執事言下之意,難道指魔者之聚內門的魔者可以行使私刑?」語氣甚為不滿,亦說中了不少人的心中話。魔者之聚的外門設有東南西北樓四大勢力,這人正是南方樓的樓主洪鷹,生平疾惡如仇,可是從不濫用魔法殺人,此刻聽到內門的所作所為,自是極為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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