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陽道︰「四位辛苦了,我命人準備食物,你們都好好休息吧。」四人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隨即明白起來,一來現在是用人之際,二來兩門合併,大執事怎能立刻處死人,這豈不寒了眾人之心,四人暗叫僥倖,都退下了。趙文陽治了傷後,又下令把內門魔者按能力分派至四樓之中,至此魔者之聚再無內外之分,誰人再提起內門外門這些字眼,立以挑撥叛亂之罪嚴處之。
 
岳山吃了療傷藥丸,忽地想起自己一直浸的清池是大執事準備的毒池,等於性命被人捏在手中,心裏擔憂,說道︰「大執事,我們對魔者之聚都是忠心耿耿,人所共知,那清池的解藥,便請賜了下來,好讓大伙兒安心辦事。」他心想乘著大家都在,大執事逼於壓力之下,定然要解毒,否則日後再無機會。趙文陽微笑道︰「岳樓主既不會反叛,那麼也不必解甚麼毒了,這清池有固本培元的功效,大伙兒都多去浸些,魔力也長進快些。」岳山道︰「可是大家心裏怕毒發,渾身不舒服,辦起事上來恐怕也辦不好。」趙文陽冷冷的道︰「岳山你逼我解除清池的藥效,難道是想大家修練魔力的速度減低?這是何等居心。」岳山心下一凜,若給扣下這種反亂的大帽子,大執事立時便能將他處死,連忙道︰「不不不,我只是覺得這種東西深埋人體,說不定長久下去會有甚麼危害而已。」趙文陽淡淡的道︰「我說無事便是無事,岳樓主不必擔心。」岳山微一遲疑,見大家都不幫口,只得道︰「是。」
 
趙文陽表面淡然,心裏卻已大怒,他最擔心就是原本外門的魔者因出現內門之事,一起反叛,才下藥控制眾人,岳山說話直接,再度揭起這層利害關係,日後他用的人恐怕都心生不滿,不會替他盡心辦事。格雷穆監眉辨色,見趙文陽眉宇間甚為不滿,便道︰「岳樓主,我南方樓個個忠精勇敢,清池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半分壞處,你又何必害怕?」岳山聽他諷刺自己,便道︰「出手把自己的老大幹掉,這般的人材我們西方樓的確沒有。」格雷穆又被人揭起瘡疤,大怒道︰「若不是瞧在同屬份上,今日我水蛇便要領教一下岳樓主的厲害!」岳山道︰「要動手便動手,我岳山豈會怕你。」格雷穆笑道︰「當然,岳樓主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清池的藥效發作,我說,這不叫做作賊心虛叫做甚麼?」
 
岳山再忍不住,右手一揚,五道火焰凝在半空,圍成圓狀,蠢蠢欲動,喝道︰「火輪變!」那五道火焰猶如輪子一般迴轉不停,轉了一會,速度去到極致,直飛格雷穆。格雷穆水矛一抖,直挺刺出。岳山的火輪變魔法,並非著重於火輪二字,乃是個變字,火輪除了能轉旋攻擊之外,當中五道烈焰皆可分別射出,能一分為五,能五合為一,亦能分作一四之數、二三之數、四一之數、三二之數,可謂變幻無窮。格雷穆知道厲害,當下只取守勢,將火輪拒之門外。格雷穆道︰「剛才對敵之時倒不見你如此勇猛,魔法都未施展便被人打倒。」岳山也不理他,只顧猛攻。格雷穆又道︰「我早覺得奇怪,以一方樓主的實力,怎會被人輕易就打中?現在看來,岳樓主剛才果然留有一手,到現在才對本樓主使出來,實令我受寵若驚。」二人鬥了一會,岳山屬火系,攻力異常強勁,格雷穆屬水,守得綿綿密密,柔軟不斷。岳山本來魔法稍高一籌,但一來水魔法頗有剋制火焰之效,二來他受傷未痊癒,一時也奈他不何。
 
年創瘋等本有勸架之意,但不知幫哪一邊才好,格雷穆為人無義,眾人不屑與之為伍,但若站在岳山一邊,似乎又會得罪大執事,都只得觀戰不語。又鬥半晌,岳山大喝一聲,身前出現一個龐大結印,由十道火焰組成,這氣勢極為不凡的魔法正是岳山的絕技——「流炫離焰決」,施展後會令施法者三個月內魔力盡失,但威力之驚人比火輪變還要強上數倍。格雷穆心下一凜,沒想到他竟會如此拼命,連忙以水矛畫出重重的魔法盾牌,但也不知能否抵擋這可怕的一擊。
 




趙文陽忽道︰「好了,都是自己人,不必使出『流炫離焰決』這等魔法,若有任何損傷,都是魔者之聚的損失。」兩朵白花左右擲出,分別擊向岳山和格雷穆,要分開二人。岳山正準備最強一擊,被白花驀地打中,花莖上生有數個小尖刺,都刺在肉裏,身子不由得一震,渾身湧出酸麻之感,手中的火焰結印施展到一半。趙文陽喝道︰「你還不收手!」旁人見岳山沒撤下結印,還真以為他不理大執事的命令,要強行施展攻擊,但事實上岳山被白花打中後,全身麻卑,根本不能動彈,又怎能撤走結印,道︰「不……我不是……」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