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花——落葉——」趙文陽閉起雙眼,魔法隨念而生,籠罩自身一圓丈之內的空間,形成一個小小的無形魔陣,香奈兒的飛葉闖入魔陣,彷似深入泥沼之中,速度瞬間緩下,然後枯萎掉下。香奈兒心想︰「他的植物魔法並不純粹,帶有股陰沉氣息,到底是甚麼一回事?」千葉石壁無法突破無形魔陣,看來擊殺趙文陽實非易事,她又道︰「你殺死異見之士時,也是這般好整以暇麼?」趙文陽實在記不起哪一個被自己滅掉的門派中,能有這般強大的靈識魔者,問道︰「尊駕到底是誰?是哪個門派的前輩?」香奈兒嬌笑道︰「你是滅掉了太多門派,不記得我了麼?國皇,你今日可要看清這人的真面目。」菲列斯在旁一言不發,不知在想甚麼。
 
趙文陽道︰「閣下也是位靈識尊者,怎不以真面目示人,反而在別人面前言語中傷於我?」香奈兒道︰「我若被你瞧見,家中不會魔法的老幼立時面臨大禍。」其實便是最下三濫的魔者也不會遷怒於非魔者,她愈說下去,愈把趙文陽的人品說到如強盜一般。趙文陽雖知國皇不會相信,但都不由得著怒,斥道︰「胡說八道。」說畢身形晃動,白影飄飄,一連向香奈兒發出數掌,正是其「千花亂舞」戰鬥魔技。趙文陽身法輕如風雲,掌力卻沉似鐵石,一旦擊實不異於被大鐵錘狠狠地砸上一記,香奈兒不敢小覷,召喚出四頭樹怪來,將趙文陽圍在中心,舉起樹枝如手臂一般便打去。
 
趙文陽不徐不疾側身避開,堪堪避過十餘招,猶如絲網中的一縷清風,樹怪的攻擊再密集,也捉他不住,香奈兒忍不住讚道︰「好身手,這樣又如何?」四頭樹怪忽然彷似同心相連,各伸出一隻樹手來,向其前後左右四個方位,一齊擊去,叫敵人避無可避。
 
趙文陽吃了一驚,沒想到眾樹怪竟然可以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他東南西北四處,皆無處可閃,只餘飛天和遁地兩途,若跳到半空之中,便難以迅速移動身軀,很容易會被香奈兒施魔法擊中,他一瞬之間已作出判斷,壓下身子,低頭閃招。只聽得啪的一聲,趙文陽只覺頭上一涼,原來其中一隻樹手將他的玉冠打掉在地上,若慢了半步,那便是開脖斷頸之禍。他險象環生,在眾樹怪的大樹手的籠罩之下繞了出來,右手在腰間掏出鋼骨扇,順勢打在一頭樹怪的粗幹上,一擊之下喀拉的斷裂。任何武器在靈識魔者的手中,其威力也會變得異似尋常,麵粉能變得猶如硬木一般,硬木變得猶如鐵棍似的,而以精鋼打煉的扇子更變得無堅不摧。死了一頭樹怪,天衣無縫的配合攻擊不復再見,他一扇一隻,轉眼間將三隻樹怪統通打死。
 
趙文陽轉守為攻,他左手執扇作盾護身,同時身周冒起綠色的魔氣,魔氣中生出無數翠綠的花葉,猶如旋風一般在他身周迴轉不停,旋風愈捲愈大,籠罩了方圓數米之處。驀地裏旋風破裂,花葉聚合在一起,散發可怕的植物魔法力量,他右掌載著這股力量篷隆拍出,強大的魔息直湧向香奈兒。香奈兒心裏一喜,這位大執事年紀也不過二十,很可能近年才晉身靈識魔者之境,若果硬碰硬的話,他的魔力斷然及不上自己,當下也不退避,深吸一口氣運轉魔力,也是一掌打出。兩股強大無比的魔力相交,產生的衝擊波向外散發,頂上屋瓦激盪,牆上石硝飛濺,彷彿天地於一瞬之間都為之一震,菲列斯國皇雖百忙之中施展水魔法護盾,但也被衝擊波震得跌倒。若非二人均使植物魔法,魔法之間並不互拒,抵消了一部分的力量,衝擊力還會更厲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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