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芷妤受封魔藥所制,絲毫魔法也使動不了,只能任由薇花擺佈。卻見身旁烈連得欺步上前,右手短刀急刺,左手則從腰間抽出另一把長刀揮砍,虎虎生風,他是曾踏足戰場的勇者,長短雙刀所向披靡,尋常人無法匹敵,但再強又怎會是靈識魔者之敵,薇花縮肩閃開短刀,伸出蘭花般的手指,往長刀上一彈,鏗鏘一聲斷裂,只見她左手突伸,已夾手奪過了短刀,飛起一腳將烈連得踢倒。

「別傷害主子!」幾道魔法攻向薇花背後。薇花連忙躍開,只見四大夫均重新站立,凝動魔法起來,心裏頗感驚奇,她的夜來竹雨明明擊中了四人,六大夫又不是靈識魔者,重傷之下怎還有力氣出招?仔細一瞧,四人身體上並無傷痕或者血洞,僅有七彩的霧氣透出,正是天雲大夫早前凝出並導入各人體內的東西,她這才恍然大悟,這種彩霧想必帶有保護的力量,藉此開了她的魔竹攻擊。

她凝出魔法花劍來,正要以捲花驟劍之技對付四大夫,這時突覺一道怪異又危險無比的魔法繞在床邊附近,不由得心裏一凜,道︰「烈兒!」花劍往四位大夫各急刺一記,乘眾人回守之際連忙搶向床邊,只見床前驀然冒起了一陣濃厚的黑霧,黑霧愈聚愈是密集,彷彿如泥土一般搓壓扭曲,最後變成了一個穿著黑衣面罩的神秘男人,臉目無法瞧清,在黑夜裏僅露出了無生氣的眼珠。

薇花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因為這人正抱住了她的孩兒,饒是身為靈識魔者,這時她雙手也不禁得微微抖動,因為她很清楚知道,眼前這個黑衣人若要殺人的話,絕對不會有半分猶豫,問道︰「你是誰?」黑衣人道︰「我是缺影……若要回他,到海邊……」黑衣人再度化為黑霧,這次連同她的孩兒一併消失。

只是一瞬之間,薇花便感應到此人移到了房外,相比閃躍大夫的晃天潛雷之術只能在狹小空間之中迅速閃動,黑衣人的化霧飛移顯然更高一籌,當下施動靈識之軀,破窗追出。四處一片狼藉,隔了一會,房間仍是靜默無聲,明芷妤才敢相信自己終於得救,不由得哭了起來。





烈連得安慰道︰「沒事了,靈藥大夫會治好你的。」靈藥大夫以植物之力,將明芷妤餘下在腕脈中的傳血活根,一點點的拉了出來,只痛得她冷汗直冒。處理掉明芷妤的傷勢,天雲大夫道︰「主子,薔薇園的情況只會愈來愈亂,我們該走了。」烈連得卻道︰「靈藥、鑽土、池魚、天雲,你們帶百武和閃躍兩位大夫,以及這孩子先離開薔薇園吧,我在這裏還有事要辦。」

明芷妤知道她僅是這麼多年來,其中一個被抓的奉獻者,日後還有更多無辜的人會失去性命,現在烈連得正是要阻止這種事情再次發生,因此一日薇花的心結未解開,他也不能離去,於是道︰「紅頭髮大叔,我還有個朋友被捉了,不能離開,讓我跟你一起去吧。」烈連得一怔,點頭讚道︰「危難中並不離友而去,你的長輩教育得你很不錯。」

明芷妤搖頭道︰「我自小便無父無母,朋友對我來說變得更加重要,若果力克出了甚麼事,我也不能再活了。」烈連得沉靜半晌,說道︰「你與我十分有緣,若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當你的義父,從此你不再獨單一人。」明芷妤又驚又喜,道︰「義……義父!」隨即又哭了起來,只是這次流下的是喜悅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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