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遠處的血色鹿后也感受到人的氣味,轉過身來,一雙鹿眼直挺挺的盯住三人,道:「逆鱗魚的魔氣消失了,是你們做的好事嗎?」烈特萊雙手一展,凝出兩道火焰來,準備迎戰,道:「那惡魚的身軀已穿了一個大洞,下一個便是你。」 

血色鹿后道:「穿了一個大洞⋯⋯是這樣嗎?」只見牠鹿眼變得深紅,但看不出做了些甚麼,其中一頭人鹿便忽爾悲鳴起來,顫聲道:「這⋯⋯我⋯⋯救⋯⋯」頸上猶似遭人大力勒住,痛苦不堪,接著鹿肚開始腐爛變黑,血水從中滲出,由開始滲出的數滴血水,隨著傷口腐爛的位置變大,血如泉水般湧出,腸子內臟也流滿一地,人鹿最後倒在地上,顯然承受不住死了。 

一句說話之間,一頭人鹿便已腸穿肚爛而死,其餘人鹿均臉露驚懼之色。烈特萊等人見到血鹿殺了一人,不由得驚怒交集,菲爾莎憤然道:「你⋯⋯你這惡魔做了甚麼?」提起弩箭機,向鹿后亂射一通,但距離太遠,根本沒法射中。血色鹿后道:「你殺我一個守衛,我便殺一人,公平得很。」牠身子接著搖了一搖,呼嘯道:「去吧鹿兒們!」 

在血色鹿后的一聲令下,全剖人鹿突然轉向三人,挺著鹿角,發癲似的狂衝而至,甚至連飛爾遜和紅斑人鹿也在其中。烈特萊暗道不妙,鹿后不知為何能夠操控人鹿,自己總不能用火燒焦他們,只得施展火衝掌,篷篷兩聲,以魔法的衝擊力將一頭人鹿逼退數步。另一邊羅曼凝出數根籐鞭來在身前四處拍打,形成一個數米的防衛圈,將人鹿擋在外面,但全部人鹿均是不顧傷痛的衝上,即使被籐鞭打中,仍往前衝擊。 

如此下去必有人鹿傷亡,非三人心中所願,他們不斷衝擊,羅曼的籐鞭力道迅猛,但烈特萊已漸漸抵擋不住,只得邊打邊退,慢慢回到林邊。烈特萊奮力連施三道火衝掌,將群鹿震開數米,羅曼見狀旋即雙手一揮,喝道:「飛葉石壁!」林裏千萬片樹葉狂湧而出,在三人面前形成一大片葉子牆壁,猶如石牆般堅硬,將人鹿盡數擋住。三人再穿過森林,回到水潭之旁,暫時避開了人鹿的追趕。 





大家都沒想到,血色鹿后居然能夠控制人鹿群,把他們當作士兵,而且還能隨時處死他們,還沒對付到鹿后就已經先害死一人,菲爾莎眼中含淚,說道:「我的子民正在受苦,我卻沒能做到甚麼,算是甚麼公主?」烈特萊拍拍她肩頭安慰道:「我們定會想到法子的,若果真沒法,我便回到風聲學院,請導師們來對付血鹿。」菲爾莎黯然道:「這一來一回的,不知又有多少人要受害。」 

羅曼道:「鹿后顯然施展了某種黑魔法,控制著人鹿們,我們若能將之破除,便可救得他們。」烈特萊道:「這話甚是,但那是怎麼樣的黑魔法,我們絲毫不知,如何破得了?」羅曼道:「我剛才將一些葉子黏在了紅斑人鹿身上,只要他們散開,我們便去尋她問一問吧,那人鹿曾被鹿后懲罰,說不定會知道些甚麼。」烈特萊和菲爾莎均是一喜,沒想到羅曼想得如此周到。 

三人坐在水潭旁等待,夜愈來愈黑沉,可是當此緊張氣氛之下,誰也沒感到眼睏。羅曼一直閉起雙眼,感受各人鹿的所在。烈特萊望著她,心想愈加疑惑,以羅曼的魔者氣質和實力而言,完全不像是一個會侍於公主之下的魔僕,當下走到公主身旁,低聲打了個招呼。 

菲爾莎怕吵著羅曼,低聲道:「你只想帶我來獵魔物,搏取我的好感,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樣危險吧?」烈特萊道:「的確,我身繫國家之責,水源之事仍未解決,送命在這裏並不值得。」頓了一頓,苦笑道:「但你一介女流,也如此勇敢,我若此時離開,一定會給你嘲笑。」菲爾莎微笑道:「謝謝你啦。」 

二人沉默了一會,烈特萊問道:「公主,我看羅曼對你很是忠心,她做了你多久的魔僕了?」菲爾莎道:「只有數日而已,她也是個可憐人。」烈特萊沒想到二人只認識了數日,問道:「你說她可憐,是甚麼意思?」菲爾莎道:「她被前主人欺負和追殺,逃到了萬水道野郊,我見到她時已是身受重傷,斷了一臂暈倒地上,十分可憐,於是便納她為魔僕。」聽了這話,烈特萊的心裏更加疑惑,羅曼魔法高強,怎會輕易被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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