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牙,你怎麼⋯⋯?」Sarah看著Danny難受的樣子,驚恐的問道。

「我待會再跟你解釋。」阿牙全神貫注的看著Danny說。

只見藍色靈體慢慢的、一點點的呑噬著紅色的光芒。

阿牙揚了揚眉,後退了數步,背脊抵住了衣櫃。

「感謝你,我忍了他很久,直到今天,我才有機會與他永遠訣別。」那藍色靈體說。





「你也叫Charlie嗎?」阿牙問。

「我才是本來的Charlie,我出生在一個很混亂的家庭,在小時候親生爸爸就丟下了我和經常飲醉酒的媽媽。十歲的時候我有了個繼父,十二歲的時候繼父和他的朋友趁我睡著了的時候強姦了我,這種情況持續了一年,另一個人格就出現了。當年那十三歲的小Charlie學懂了反抗,還會懂得用刀子殺掉那些欺負他的人。」「Danny」低著頭說。

「包括親生媽媽嗎?」阿牙凝視著他說。

「這暴戾的Charlie沒能控制自己,誰叫那所謂的親生媽媽只是一個在旁喝著酒竊笑的婊子?」「Danny」的眼神很是複雜,混濁的表面像是翻滾著暗湧。

阿牙的眉宇間帶著些許無奈和憐憫,走上前把手放在「Danny」的肩上。





「謝謝你⋯⋯」「Danny」說。

突然,阿牙狠狠的咬破了左手指頭,一下子把血按在Danny的額頭上!

「你為什麼⋯!」

「把身體讓給Danny,不然我不會讓你好過的。」阿牙平靜的說。

「我會把身體還給你們的,你不需要這樣對我吧?求你停手,好嗎?」剩下來的藍色Charlie哀嚎道。





「不然你告訴我Danny在哪裡?」阿牙看著他的眼睛說。

「阿牙,聽起來這人格好像是無辜的?」Justin不禁問。

「Danny的靈魂被另一個Charlie抑壓在身體深處⋯⋯」

「別再把所有罪推到另一個Charlie上了。第二個人格本來就是從第一人格衍出出來,來補足第一人格的缺憾;換言之,你因為懦弱做不到的事,就會在潛意識裡逼使第二人格去做,所以基本上所有事也是你主謀去做的!從你把另一個人格靈魂呑噬掉的時候,我就知道是你想要霸佔Danny的身體,而第二人格,只不過是個輔助角色。」阿牙道。

Danny的樣子從滿臉憂鬱變得大是驚怒,大喝一聲,重重的推開了阿牙。

「砰」的一聲,阿牙被推飛,撞破了衣櫃。

「阿牙!」Nick、Sarah、Justin同聲尖叫。

「你說得對,的確是我,從頭到尾也是每當我想做什麼,這第二人格也會幫我完成。就算我死了,我永遠也只會是操控的那個!」Charlie站了起來,全身佈滿紅光。





Charlie大聲長笑,一拳揮向阿牙。

阿牙側身避開,借著他揮拳的勁力撞向Charlie的腰間,趁著他失去平衡時,把肘揮向他的喉頭。

阿牙本來是不知所措的按著Charlie的,此時突然靈機一動,想起跟哥哥的對話。

「嗱,我講呢啲野俾你聽唔係叫你大半夜再去啲咩百年鬼屋,係我想你至少識一兩下保護自己既方法。」赤琉說。

「你講完我唔練既話,我都係會唔識架,快啲講啦!」阿牙笑著說。

「我真係唔想有一日你甩皮甩骨咁叫我執屍!以後邊個幫我做家務?」赤琉沒好氣的說。

「你再唔講就真係唔會有人幫你做家務架啦。更何況,你教曉左我,我咪唔會死囉。」阿牙撥一撥手說。





「唉⋯⋯好啦,我都知你講極都唔聽,不過我信你會有分數既⋯⋯我十幾歲個時,曾經纏住阿爸同我講佢捉鬼既故事,同埋佢捉鬼既方法。係⋯⋯雖然我天生冇呢種天份,但係我都係會好奇呢啲靈異野。」赤琉說。

「咁點解阿爸從來冇同我講過?」阿牙皺眉說。

「佢係諗住係你十五歲之後先開始接觸靈界,佢覺得咁樣對你黎講先係最好,當然,佢係等唔切啦。佢曾經同我講過要阻止一隻鬼郁,係當你見到佢實體既時候,而佢想衝黎,你就係半空用兩隻手拉開一塊屏障⋯⋯」

「等等等等⋯⋯你講咩話?」

「係啊⋯⋯你冇聽錯,係真係咁樣拉出黎。」赤琉雙拳作出分開的手勢。

「即係我地唔使用保鮮紙都可以擋住著鬼?」

「係架,你地勁過周星馳架。」

「好,你繼續講。」





「老豆仲有提過,如果有人俾鬼上身,有兩個方法解決。第一,你咬爆自己既手指,將個滴血抹係個人既額頭上面,因為你既血液天生就係用黎辟邪,而額頭中心係佢地靈魂核心既位置,所以對付普通邪靈通常都會work。但係如果佢有反應,但又未趕到出黎,就要試第二種⋯⋯」

「等等等等⋯⋯」「唔準再打斷我!」赤琉笑著喝道。

「哦。」阿牙合上了嘴巴。

「第二種方法,你咪成日見啲鬼片話咩用筷子夾鬼上身既人既中指既,呢個就係陰陽師同法師既最大分別。你係要用你中指二指夾住佢既中指,因為法師係靠開過光既紅筷子做法器,而你十隻手指就係你最強既驅鬼武器⋯⋯」


「Nick、Justin! 過來幫忙按住他的四肢!」阿牙看著Charlie邊大咳跌倒在地,大叫道。

Nick和Justin本來忙著發呆看他們打鬥,一聽號令馬上慌了手腳的衝上來幫忙。

Nick 撲了過去按住了Charlie的雙腿,Justin則奮力按住他的頸項和右臂。





阿牙單膝制著Charlie的左臂,但縱然三人都廢盡力氣,Charlie還是不停的抖動著。

阿牙用手臂作刀,看準位置狠狠的劈在Charlie前臂的手三里穴道上,「你幹了什麼?婊子!」Charlie的前臂一陣酸麻,一時沒有勁力繼續掙扎。

阿牙抓起了Charlie的手掌,大力的用中指食指挾著他的中指。

「你有幹什麼?」Justin滿頭大汗之餘還是很有好奇心的問阿牙道。

「我在揪出這傢伙的鬼魂!」阿牙滿臉通紅的大喊著,話裡帶著一股狠勁。
 
哥哥的話言猶在耳,果然,才剛夾著Charlie的中指,他就開始長聲痛嚎著。

阿牙大叫一聲,出盡力把夾著的手指扳向Charlie的額頭。

隨著阿牙夾著的時間越長,他越是酸軟無力。「嗤」一聲,她輕易的把Charlie的中指按向他額頭那有血的標記。

「啊⋯⋯啊⋯⋯啊」Danny仰頭大叫,眼睛由混濁逐漸變得澄徹。

只見從Danny頭上冒出了一個龐大、血紅色的靈體,的確是兩個Charlie的混合體。他的臉容痛苦的扭曲著,頭往上仰,發出一種像是電台訊號故障時那些「吱吱喳喳」的怪異尖叫。

阿牙順手一抹那血跡,本著一試的心態,併著的雙拳分開,憑空拉出一道屏障,一蹬躍上床上,從頂落下用屏障蓋過那靈體的頭部。

Charlie果然像被一張隱形保鮮紙捂住了臉孔一般,突出了整個猙獰的輪廓。「滋滋」數聲,Charlie的整個靈體開始像冰冷的血肉碰上灼熱的鐵罩一般瞬間黏得緊緊的,慢慢開始崩潰溶解。

「啊⋯⋯我的臉⋯⋯我的身體⋯!」他的哀嚎聲慢慢微弱。「啪」的一聲,Danny不省人事的躺在床上,整個房間回復平靜。

阿牙舒了一口氣,躍回地上。望一望其餘三人,只見他們都以一種奇異、驚呆的眼神看著她。

「阿牙,你施了什麼法術?」Justin問。

「阿牙⋯⋯你怎麼能⋯⋯發生什麼事?」Sarah驚魂未定的問。

「這是我家族遺傳下來的古老力量,我天生就是一個捉鬼的人。」阿牙從背包拿出一瓶水,一古腦兒灌了幾大口清水下肚,才慢慢的說。

「為什麼⋯⋯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Sarah問。

「老實說,我實在害怕嚇著你們,畢竟一個能看見鬼魂的人也不是好事吧?」阿牙說。

「阿牙⋯⋯」Nick才剛開始說話,「發生了什麼事?天啊!我睡了多久?」Danny便在他的床上大叫道。

「你睡了整整一年啊!」Nick沒好氣的轉過頭去大叫道。

「以後,可不要再玩什麼探靈板、什麼筆仙了,它們能召喚出來的東西可不是你能應付得了的。」阿牙看著Danny說。

「當然了!天啊,我全身骨頭像裂了一般!」Danny大叫。

他們離開籃球宿舍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要吃街尾那間中東烤肉嗎?」Nick問。

「我昨天才吃過,那中國菜好嗎?」Justin說。

「拜託,要吃中國菜我不會自己弄嗎?」阿牙笑說。

「那披薩?」Sarah說。

「好啦⋯⋯」Nick和Justin說,只有阿牙轉過頭看了身後街道一眼。

她突然感覺到在街道某處有人有凝視著她,她也能肯定這感覺不是鬼魂,而是一個人在看著自己。

但阿牙卻沒有看見任何人。

「係流浪漢?」阿牙心想,但既然那個人並沒有跟著他們走,也就沒放上心。

的確,在她身後的街上的確有一個人從暗處看著她,那雙有著異色瞳孔的雙眼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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