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把晚餐偷回來了。」

娜瑪拿著一個飯盒回家,蘇梓我打開一看,馬上敲筷子怨道:「怎麼沒有甜品啦?我的芒果布丁在哪裡?」

「別這麼挑剔啦。我身上沒有人類的貨幣,能夠把飯偷回來而且沒有引起麻煩已經相當費神了。」

的確她好像說過惡魔不能夠被教會盯上。蘇梓我想了一會便說:「下次我還是給妳一點零錢好了,不過錢只能花在我身上。」

「那我今晚的飯怎麼辦?」娜瑪說:「我替你跑腿但還沒有吃飯啊。」



「妳就吃那些隔夜麵包吧。」蘇梓我指向客廳電視機下面的白麵包說:「旁邊還有一罐抽獎送的貓罐頭,妳嫌白麵包沒有味道就拿它來佐餐吧。」

「那已經不是人吃的啊!」

「妳又不是人說什麼人話。別這麼挑剔,反正比起人類妳們更像野生動物吧。」

「嘛……吃是能吃,鮪魚雞肉看起來還可以。」於是娜瑪只好把麵包夾著肉塊一起吃。

如是者,客廳瀰漫著古怪的氣氛;有人吃飯,有人吃貓罐頭。現在才晚上七點半,剛好夜幕低垂,換言之放學時那個離奇經歷始終無法解釋。於是蘇梓我打破沉默,問道:



「剛才那到底是什麼一回事?還沒有黃昏但整個天空都染成漆黑一片,難道其他人不覺得怪異嗎?」

娜瑪一邊吃一邊回答:「那叫做『魔空間侵蝕』,能夠斷絕在場因果,將目標人物帶到『虛景』。換言之只有當事人的你才會看見黑色天空,其他留在『現世』的人無法察覺到異樣。」

她又繼續解釋:「魔空間侵蝕是一種進階的惡魔術。像放學時那些低階惡魔本來無法使出,因此牠們才需要連群結黨到現世捕食,而且能夠侵蝕的範圍亦不大。只是萬萬沒猜到,我還把比夫龍引了過來呢……」

「妳引過來?」

「不、口誤而已!是你的靈魂把比夫龍吸引過來了!」娜瑪說:「你知道嗎?比夫龍是擁有爵位的高階惡魔,單人匹馬便能夠侵蝕整個山頭。要跟那種怪物打,我就算吃了貓罐頭有九條命都不足夠啊!」



「妳還真沒用。下次又有惡魔襲擊我的時候怎麼辦?」蘇梓我又問:「話說回來為什麼連那些小鬼都知道我手上有撒旦印記的事?」

「誰、誰知道呢?真奇怪,哈哈。」娜瑪把聲線提高了半度。

「既然不能指望妳,我也要學一下魔法傍身才對。而且我是天才,學會魔法應該比妳還要厲害吧!」

「惡魔術不是隨便能夠習得的,而且我只懂得迷惑男人的惡魔術,你是想學嗎?」

蘇梓我一臉不悅,「妳果然不中用啊,萬一遇上女惡魔妳不就束手無策了?」

「所以我最討厭的就是她……」娜瑪欲言又止。

「不過視乎女惡魔的樣子和身材,有機會還是讓我親自下手比較好,嘿。」蘇梓我續道:「對了,妳不是能夠操控黑霧嗎?把那個教我吧,讓我變出觸手之類的。」

「觸手?」娜瑪打量了一下蘇梓我,說:「嘛,那些黑霧是魔力的具現化。既然你有獸名印記的右手,又有邪惡的心腸,應該能夠操控魔力吧。」



「印記嗎。」蘇梓我舉起右手手背,卻看不見任何東西。

「咦?」此時娜瑪卻見到蘇梓我的右手手掌有一個類似被刺的傷痕,穿了個洞似的,「那個形狀、那個位置的傷痕在教會入面好像有特別稱呼呢……雖然忘記了。」

「別管那釘痕吧,現在我手背的印記不在,這樣還可以操控魔力嗎?」

「當然不行,沒有印記你就只不過是個普通人。」娜瑪說:「可是你手背上的印記沒有消失,只是暫時失效而已。它是捕食色欲的印記,只有當你燃起色欲的時候才會出現。簡單來說,你的色欲就是你的魔力。」

「原來如此。」蘇梓我盯著娜瑪的胸口說:「妳就是我施法的關鍵道具呢。」

「別把人家當成道具啊!」娜瑪嘆道:「為什麼像我這種菁英惡魔要淪落成為這個人渣的使役魔……」

「決定好了!」



「欸?決定好什麼……?」娜瑪有不好的預感。

「吃完飯來飯後運動吧!」蘇梓我一邊說,一邊解開上衣鈕扣,又淫邪地大笑。

「等、等等!這不可以!」

「嘿嘿嘿,今次無論妳怎樣說也動搖不到我堅定的決心!」蘇梓我張牙舞爪說:「況且有契約在手,妳也不要作無謂的掙扎吧。」

「不!我說契約!」娜瑪連忙道:「你忘記了契約的內容嗎?契約要求我當你的僕人直至心滿意足。假如你今晚被我滿足的話,這就代表履約成功,我再不會聽你使喚了!所、所以,我勸阻你也是為了主人你的著想啊!」

「居然是這樣!」蘇梓我的內心尤如晴天霹靂,大罵:「別把這掃興的情報告訴我啊!」

然後蘇梓我內心非常掙扎。雖然他沒沒有擔心過履約之後會被娜瑪取走靈魂,只是假如契約結束,不能隨心使役她的話就非常沒趣了。因此他最後還是決定停手。

娜瑪死裡逃生,馬上嘆了一口氣。



「沒辦法了。」蘇梓我無奈地說:「那就只做前戲吧。這樣我不能滿足就不算契約完成,嘿嘿嘿。」

「別過來!你這個人渣──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