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返回孔家,李訥仁嚇得驚惶失措,口齒不清地說:「蘇、蘇同學、莫非你是神仙轉世嗎?」

「嗯啊,有空你就崇拜我吧。」蘇梓我捉住李訥仁的肩把他拋到梳化上質問:「你剛才說的黃泉是怎麼一回事?那是正教命令你們這樣做的?」

李訥仁點頭說:「正教他們判罰所有聖教的男丁都要強制勞動改造,因此聖火書院的男生都被囚禁在聖火後山接受勞改,開挖山洞資源。」

此時李訥仁驚魂未定,越說越慌,「但聖火山根本不是什麼礦山啊,我們只是漫無目的地越挖越深;終於有一天從地底滲出黑水,一堆妖鬼衝出來殺人,我們才知道那是在挖黃泉!」

因為李訥仁講話很大聲,吵醒了房內休息的利雅言,她便走出客廳問道:「當時你們還有什麼人在場?為什麼會肯定那是黃泉呢?普通人應該不知道黃泉的存在。」



「會長?」李訥仁看見利雅言吃了一驚,連忙回答:「是聖火堂一位修士告訴我們的,所有壯丁都被征召開挖嘛,他也沒有例外。」

開挖黃泉,雖然聽起來很恐怖,但正教只召募男丁挖掘亦令到蘇梓我稍為安心。至少孔穎君應該相對安全吧。

但話說回來,蘇梓我只是之前跟黃泉魁鬼交過手,不過黃泉究竟是什麼東西他還是不太清楚。

「抱歉,我也不是十分了解。」利雅言回答說:「教會對於鬼魂都是敬而遠之,我們只知道黃泉是鬼族位於魔界的聚居地,而鬼族就是惡魔鬼的盟友,因此是教會的敵人。」

蘇梓我有點意外,「原來鬼族跟惡魔是兩個種族來嗎?這樣問惡魔會清楚一點?」



利雅言同意說:「正教挖掘黃泉,目的大概是想主動接觸鬼族吧。作為鄰居,也許魔界那邊會有什麼消息?」

於是蘇梓我坐回位上,閉眼默唸娜瑪的名字,以念動術千里傳音──

「娜瑪,妳聽得見嗎?」

「欸,聽到啊……人家還在睡覺你想嚇死我嗎?」

「妳的主子夜闖敵人腹地耶,妳這睡魔還真的在安心睡覺?」



「是啦是啦,但聽見你這麼精神肯定沒有問題啦。」娜瑪隔空問道:「所以你找我所為何事,肯定不是跟我報平安吧?」

蘇梓我沉默半秒,竟問候說:「先聽聽妳那邊有沒有發生什麼異樣吧。」

「一切正常喔。我們還在前往澳州的飛機上面,其他人則睡覺休息。所以說你那邊出現問題了?」

「還不算大問題,我只是想知道鬼族的事情而已。」蘇梓我問娜瑪:「妳們聽說過正教跟鬼族有什麼聯絡?」

「嗯?沒有啊。而且我們也甚少跟鬼族打交道。之前不是告訴你,魔界連彼列公爵都不敢冒犯萬鬼之母嗎?」

接著娜瑪簡單地解釋一遍:據惡魔先祖所說,在天魔戰爭戰敗之後撒旦率領一眾地方神墮落成魔,佔據魔界作為根據地。但其實在惡魔到來之前鬼族早就聚居於地底深淵,鬼族可以稱得上是魔界的原居民。

不過鬼族大多缺乏智慧,沒有文明;他們的居住地更是寸草不生,跟現在的魔界比可差遠了。傳說撒旦也是以文明作為交換條件請求萬鬼之母給惡魔族聚居,魔界才得以繁榮起來的。

於是,惡魔族與鬼族世世代代結為盟友,共同生活於魔界之中。



「可是要說種族關係的話,其實人類才是跟鬼族更有淵源呢。」娜瑪說:「畢竟只有人類死亡才會變成鬼族嘛,神魔死亡則直接魂飛魄散,回歸靈魂的循環。」

蘇梓我問:「所有人死了以後都會變成鬼嗎?」

「也不一定呢。本來鬼魂只是由於萬鬼之母佔據了世界核心,並且干預靈魂的循環而產生出來的缺陷物。因此即使鬼族是人類死後的轉生,大多數都不似人型,而是以怪物的姿態出現。」

蘇梓我在想,面對這樣的鬼族,究竟正教開挖黃泉主動接觸他們又是為了什麼目的?

「算了,娜瑪妳繼續去睡吧。」蘇梓我暫時不想在那邊鑽牛角尖,因為他有更加在意的事情。於是蘇梓我轉換話題詢問李訥仁:

「你說過男丁都被判罰勞改,那女教徒呢?她們都到哪裡了?」

李訥仁戰戰兢兢地回答:「在香港教區落入正教手上以後,正教騎士大肆搜捕原本的聖教徒,又將附近堂區所有教徒都抓到聖火書院宣告罪行。當時孔老師應該也在場的……」



「之後呢?」蘇梓我追問。

「之後我們被送往後山勞改,其餘女教徒聽說則被分配到其他堂區教區懺悔和侍奉聖父……」李訥仁突然又想起什麼,「說回來,現在佔領聖火堂區的正教牧師好像也捉了幾個年輕少女侍奉自己呢,也許孔老師也包括其中……」

「喂!你說那個牧師在哪裡!」蘇梓我殺氣騰騰的抓著李訥仁衣襟,利雅言看見馬上就制止他說:

「我們也同樣關心孔老師啊,但蘇同學請你先冷靜下來好嗎?」利雅言問李訥仁:「正教牧師應該住在原本的利家大宅?」

李訥仁被嚇得有點不知所措,只是點頭同意。

「請問你知道裡面人數嗎?還有那些聖職員在正教的階級?」

這次李訥仁就猛地搖頭否定,於是利雅言說:

「利家大宅原本是設計成為結界堡壘,假如正教派來佔領的人是高階聖職員,蘇同學你要偷偷入內救人就變得非常困難了。」



蘇梓我生氣說:「就算如何困難我都要救君姐出來啊!」

「蘇同學你忘記了我們今次前來的目的嗎?第一是調查正教在香港的企圖,第二是暗中唆擺原本的聖教徒叛變。拯救孔老師不是在我們原本的計劃裡面啊。你現在肩負了聖教職銜,不依計劃擅自行動會被教會追究責任的。」

但蘇梓我根本聽不進耳,「那些混帳教會誰會稀罕什麼名銜啊,我想要救君姐就救君姐。難道雅言妳要阻止我?」

利雅言凝望著蘇梓我數秒,終於嘆氣說:「不愧是為了要救我不惜跟十二神開戰的蘇同學呢,看見你有如此決心,我很樂意助你一臂之力。說到底這次舞台是我的家,秘密通道什麼的就包在我身上吧。」

蘇梓我鬆一口氣說:「雅言……果然妳不會見死不救啊。」

利雅言微笑說:「反正還有兩個星期的時間,只要在不破壞原先部置的情況下救出孔老師就好。我會想辦法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