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的主人。」

一把貴氣的聲音把蘇梓我喚醒,他在床上睜開雙眼,最先看見的竟是賽沛女王,自然立刻呼救:

「娜瑪呢?平日是她負責叫我起床的啊!」蘇梓我說著同時,又抓緊被套縮成一團,不讓賽沛有機可乘。看來昨天在死海的體驗確實嚇怕了蘇梓我。

「主人放心,我不會在這時候浪費主人的精氣呢。我還有很多姊妹排隊跟主人你交配。」

「妳們這些人魚惡魔,完全把性愛當成了工廠倒模那樣啦,毫不懂得享受。」



「要享受也要等待繁殖季節過後,畢竟人魚族每年戰爭都死很多同伴,十三年一次的繁殖期不能錯過。」

蘇梓我不解,「既然妳們如此渴求人手,為何還要每隔十三年才繁殖一次?」

賽沛回答:「我們所居住的死海終年戰亂,假如每年都生小孩的話只會照顧不來,戰爭時反而變成了負累。因此較長的繁殖周期有助後代長大成為戰力,繼而再展開下一次的繁殖周期。」

「但為什麼是十三年這樣奇怪?」

「十三是一個惡魔的數字(質數),比較不會跟其他動物的繁殖周期重疊;換句話說,我們可以每隔十三年捕捉不同種族的男性回來配種,生物多樣性是提升繁殖品質的必備條件呢。」



不知為何,賽沛女王跟蘇梓我上起生物課來,沉悶的氣氛反而令到蘇梓我放鬆心情。

──砰,哎呀!

忽然門外有少女慘叫,賽沛女王面色一沉便隔空打開房門,將門外偷聽的海妖吸到面前。

偷聽的忒爾女王先發制人說:「我沒有因為姓蘇的行為異常而在門外面鬼鬼祟祟的啊?」

「妳真是一隻有趣的海妖。」賽沛女王轉為對蘇梓我說:「我的主人,不如你將她送給我好嗎?」



「嘛……妳喜歡就好。」

「感謝主人,我一直也想在現世找一位女僕呢。既然海妖與人魚都是海上的部族,這也是一種緣份嘛。」

但忒爾女王非常不滿,「為什麼要本王……啊……!」只是說到一半她已經被賽沛所釋出的魔力嚇得腳軟,始終二人的力量相差太遠,作為小妖的忒爾女王依循本能不得不聽令於賽沛侯爵。

「最後我還有一個請求。」賽沛說:「聽聞主人在此地實行人鬼交流的政策,倒不如順便將一部份海域借給我們人魚族好嗎?我想趁這個機會讓族人與其他人類交配繁殖看看。」

「嘛……妳喜歡就好。」相同的答案,看得出就連蘇梓我也有點害怕賽沛女王。

「呵呵,那我先去準備一下,請恕今天無法陪伴主人。」賽沛捉住忒爾女王的脖子離開,忒爾女王只能雙腳離地離踢掙扎;臨走之前,賽沛又回望蘇梓我一眼,似是用眼神提醒他今天別忘記回去魔界配種。


「唉,終於回來到羅馬了。現在距離教宗選舉只有十三天,不知道那灰姑娘怎麼樣了?」



蘇梓我與娜瑪來到安東尼大宅外,又躲在叢間用預視術掃瞄屋內狀況,見到瑪格麗特與老管家依舊被軟禁在雜物房之中。

娜瑪補充說:「根據雅典娜的報告,這兩天羅馬也沒什麼大事發生。反正人們都視多瑪斯主教為接任羅馬教宗的大熱門,在控制傳媒風向方面教廷可謂十分老手。」

「不然教廷也不可能一直竄改歷史,又把惡魔和地方神的事情隱瞞這麼久了。」蘇梓我動身說:「但我們來就是要打破這個規矩的吧?」

「嗯。」娜瑪點頭同意,並跟隨蘇梓我潛入安東尼的大宅內。

──格格格格。

拉開窗戶的聲音,房內瑪格麗特看見救世主爬窗而入,滿心歡喜便上前迎接。

「瑪格麗特……咦,」蘇梓我問:「怎麼妳手臂又多了瘀傷啦?」

「只是表姐她們不講道理而已,但為了等待父親大人回來,這點小傷我能夠忍耐的!」瑪格麗特又說:「相反蘇先生怎麼昨天沒有出現呢?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變卦。」



「是發生一點事情啦,不過本英雄很快就解決了,而且我還帶了東西來給妳。」

蘇梓我拿出摩西之杖,其單蛇纏杖的特徵相當明顯,老管家看見十分驚訝,「莫非這就是聖經裡面聖父賜予給摩西的手杖!」

原本聖父之物由正教保管,這次是摩西之杖第一次被帶到聖教。因此蘇梓我得意地把書背了一遍:

「沒錯,據說摩西用這把杖行過不少神蹟──包括用『銅蛇』治療以色列人被火蛇所咬的傷,又在埃及法老王面前變出一條蛇把其他巫師的蛇吞掉。當然分隔紅海帶領以色列人走出埃及更無需解釋吧。」

瑪格麗特雙眼發光,「這樣厲害的東西交給我可以嗎?」

「當然了,我來就是輔助妳成為首任女教宗的。」

老管家說:「話雖如此,但我家小姐正被里奇一家軟禁監視,貿然逃走只會招來話柄……」



「所以我們要先向最弱一環的他們著手啊。你們的親戚肯定與多瑪斯有不可告人的交易,灰姑娘妳就找些機會跟他們套話吧。」

「灰姑娘?」瑪格麗特略過蘇梓我的話,反問道:「但表姐她們都很凶,我可以怎樣套話呢?」

接著蘇梓我又把另一件神器拿出,這次是希臘美神的金腰帶。他為此附上解釋:「這腰帶能夠使個人魅力增幅百倍,要對付妳家的親戚便是易如反掌。反正我看那些人都只是靠攀關係才能夠坐上白品的位置吧。」

瑪格麗特雙手接過金腰帶,連忙向蘇梓我道謝。但剛剛踏入十二月,作為聖誕老人的蘇梓我更是一次滿足瑪格麗特三個願望,又再拿出最後一份聖(誕禮)物說:

「這是能夠日行千里,甚至飛天遁地的神靴。當有危難的時候就用它來逃跑吧。」

換句話說,蘇梓我把忒爾女王偷回來的東西全部沒收,並把贓物轉交到瑪格麗特手上。

瑪格麗特顯得充滿信心,「本小姐一定不會辜負期望,把教宗之位搶過來,讓父親大人讚賞!」

娜瑪聽見不免搖頭,覺得瑪格麗特挺可憐的。但蘇梓我不管安東尼是否在生,只是繼續向她訓話:



「妳腦筋不好,多點聽老管家的意見吧,我要先走了。」

蘇梓我不能在安東尼家中久留,這是他給予瑪格麗特最後的意見,並只能夠為她送上祝福。畢竟時間緊逼,蘇梓我馬上又要回去跟人魚交配。


另一邊廂,多瑪斯正在國務樞機卿的官邸接待幾位遠道而來的樞機主教;他們來自不同國家,甚至不同的洲,但他們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都有份參與十三天後的教宗選舉。

席上多瑪斯訓示其他樞機主教說:「聖教會經歷了香港的災難,二千年的基石又再次受到動搖,再加上莫斯科的正教會在背後蠢蠢欲動……以上一切都需要一個有能力的人去領導教會,才能解決這次的危機。」

客座樞機齊聲回應:「多瑪斯大人,為了聖教的未來,我們都懂得怎樣選擇。」

「哈哈,沒錯,是為了聖教的未來。」

但宴會很快就結束,除了多瑪斯不想惹人閒話之外,他還有別的原因急需打發其他人離開。因為今天有另一位重要客人心血來潮、突然造訪。

──叩叩。

官邸祭室的門,諷刺地敲門的人卻是多瑪斯自己。

「進來吧。」

多瑪斯推開房門,裡面坐著一位漆黑皮膚的獠牙大漢在鯨吞紅酒,怎樣看都不像是人類。

多瑪斯笑道:「怎樣?教會的紅酒適合閣下的口味嗎?」

獠牙漢睜大蛇眼,盯著多瑪斯說:「比魔界的差太遠。」

「哈,真是失禮了。可惜本人很少喝酒,沒有其他好東西招呼公爵閣下。」

「算了,本王要喝酒也不會走來這裡。」獠牙漢豪邁地放下酒瓶,「繼續我們下一步計劃吧,多瑪斯主教。」

「當然沒有問題,亞巴頓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