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已經全身腐爛的一對墮落天使,納基爾拖著滿身泥濘返回青海湖,蒙卡爾更是拖著斷手殘肢,另外附帶一大班村民狼狽歸家。水蛭的克蘇魯看見了,同樣帶來另一批紅頭巾村民包圍墮天使。

「是我們兄弟失敗被綠度母逃了,不過克蘇魯,你現在是什麼意思?」

克蘇魯答:「你們現在的樣子不配在手下工作,是時候要『重組』了。」

蒙卡爾與納基爾以為聽錯了,就連同場的哈魯特與馬魯特都不敢相信,質問:「你想對他們怎樣?你並沒有殺死天使的權限。」

「動手。」



克蘇魯沒理會墮天使,下令讓農民每個拿出一盤又一盤的水蛭倒在蒙卡爾與納基爾腐爛身體上;好比用鹽水洗傷口,蒙卡爾與納基爾大聲倒地慘叫,然後黏黏稠稠的水蛭疊在一起爬在墮天使身上,簡直是無數螞蟻包圍昆蟲屍骸的光境。

連哈魯特與馬魯特看著都不禁皺眉,相反村民卻連眼皮都沒有一動,如劊子手冷酷地向墮天使行刑。

遍地水蛭不斷吸吮天使的血,咬掉天使的肉;水蛭身體長出了血肉,克蘇魯面色亦紅潤多了。可是這並非最意外的一幕──接著蒙卡爾與納基爾被水蛭吃到不剩半塊肉,其中一隻水蛭居然長出黑色翅膀包裹自己,仿若毛蟲結蛹,待展開翅膀水蛭已經蛻變成天使!

新生的蒙卡爾全身赤裸,身上腐肉也消失不見了,全身閃爍,連同記憶也煥然一新,一臉好奇。旁邊另一隻水蛭亦破蛹而出,便是新生的另一墮天使納基爾。

哈魯特目睹天使重生,驚訝得雙腿僵硬,心道:「聽說深淵大人最初創造的神祇需要代替深淵在地上行神力,他們各自擁有『異常』。克蘇魯用自己的分身吞噬並重組了天使,這點無論如何都不合常理呢!天使的靈魂數量可是一般神祇的幾萬倍,怎可能就這樣取代了蒙卡爾和納基爾?」



血是生命的一部分,血裡面藏著靈魂,天使的血本來就不可以喝,普通人亦不能殺死正式的天使。

但哈魯特恍然大悟,「對了,正因為無法用常理解釋才被稱作『異常』,這是無視靈魂質量進行複製的『異常』……」

克蘇魯逐漸長出章魚的輪廓,浮在半空命令分身:「嘿嘿嘿,繼續吸食,不要浪費,呵呵呵。」


──吸吮的唾液聲音。

「喔哦!」蘇梓我興奮大叫。



露天星空下綠度母張開雙唇,雙手捉住蘇梓我的手指問:「這樣不痛了嗎?」

「不痛了,很舒服,哇哈哈哈!連傷口都痊癒了。」

話說娜瑪將綠度母抱回空中花園,蘇梓我興奮走到跑道上迎接美女,跨過花壇時卻不慎被鮮花刺損手指頭。綠度母看見便跪在蘇梓我臉前用唾液為他療傷,果然慈悲為懷、菩薩心腸。

蘇梓我讚道:「真是謝謝妳,妳又漂亮又心地善良!」

綠度母說:「畢竟先生與剛才那小姐說得對,假如我不走的話可能就再沒有機會了……只是日月山很可惜。」

娜瑪在旁一臉不悅,解除閃電索回望日月山,山火絳天。比夫龍看見娜瑪悶悶不樂,便慰問說:「辛苦了,阿斯摩太閣下。」

娜瑪只是拍打女僕裙抱怨:「弄得滿身灰塵,頭髮又有一陣燒焦氣味,等會又要再去洗澡還有洗衣服……」



「原來是這樣。」比夫龍說:「不過蘇大人應該會很感激阿斯摩太閣下吧。」

「才不理會那笨蛋。」娜瑪左望右望,看見聖德芬獨自坐在花園長椅,連忙又跑了過去照顧聖德芬,身為女僕忙個不停。

金狐娘輕輕走來對比夫龍說:「太過靠近蘇梓我的女人很可能會招惹麻煩喔。」

比夫龍嚴正否認:「我不是故意接近阿斯摩太閣下,只是如果蘇大人能夠更加疼惜阿斯摩太閣下就好了。」

「你還是不要多管閒事嘛。」金狐娘跳到比夫龍肩上耳語:「你這幾百年是一直單身對吧?」

比夫龍前後兩副臉都閉眼板著臉回答:「我的生涯只奉獻給惡魔族。」


「嗚……娜瑪媽媽……」另一邊廂聖德芬全身發抖抱著娜瑪:「聖德芬剛才做了惡夢,醒來又不見媽媽……好可怕……」



娜瑪抱著聖德芬的頭說:「不用怕,媽媽在這裡呢。剛剛下山教訓一下壞人罷了。」

「下山……」聖德芬說:「剛才就是山下有一陣怪聲在夢中不停迴響,好像有人掉進深淵不斷掙扎,用指甲抓著懸崖想爬回地上卻一直失敗,求救抓狂……好可怕啊。」

娜瑪說:「山下有墮天使,有邪教徒,看來還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麻煩事真是接二連三。」

「娜瑪媽媽……嗚嗚,怎麼辦?」

「哎呀,媽媽滿身灰塵妳也弄到一臉灰啦,我們一起去洗澡,洗澡後心情就會變好。」

聖德芬點頭,默默回望青海湖的方向,然後牽著娜瑪的手回去空中王宮。


就這樣騷亂的一晚過後,蘇梓我亦忍住手善待綠度母,翌日朝早再詢問綠度母到底發生何事。



王宮殿上綠度母驚訝:「先生你什麼都不知道便率天兵天將前來相助呢,真是善哉。」

「本王宅心仁厚,一日不行善一日不吃飯。」蘇梓我又問:「所以那些暴民是什麼來頭?」

綠度母搖頭答:「不知道,青海湖農民一直以來都安分守己,最近卻不知為何變得暴戾,還從惡魔身上習得魔魔法。」

娜瑪立即糾正:「那是墮天使教他們的,才跟惡魔無關。」

瑪格麗特咬手指說:「也許跟中國教區的主教病逝有關呢。」

綠度母錯愕:「女孩妳剛才說什麼?」

「什麼女孩呢?本小姐可是安東尼將軍的女兒,聖教會的……」

但說到一半,綠度母忽然額冒冷汗,抓住胸口「啪」聲倒地,看得瑪格麗特不知所措,應該不是被本小姐的名號嚇得昏過去吧。



「不好了……這樣就沒有人保護黃土大地……」綠度母虛弱說著,殿上其他人神色凝重,蘇梓我與瑪格麗特不明所以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