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綠度母走了?」

想起自己裝了一整天好人,綠度母應該也放下戒心了吧?一大清早就到綠度母睡房卻只有一個空被殼,連忙來到殿上質問昨夜負責守備的。於是半透明的善花公主與河上娘在空中透光飄浮,牽著手一臉無奈回答:「昨夜綠度母一個人悶悶不樂走到花園平台欄杆。我們上前問她,她憂心忡忡告別後就離開了。」

「那妳們怎麼不攔住她呢?」

善花公主低頭說:「其實我們試過擋在綠度母面前,但被她穿過了身體……」

「啊,畢竟是幽靈呢。」



蘇梓我呆站殿上,望著其餘七隻女鬼在王宮天花四角飄來飄去,圓柱下又有一大隻酒吞童子抱著酒埕玩耍,好像不知被哪國封殺的蜜糖熊那樣。

究竟那九尾狐帶來多少不中用的,不對,九王妃在晚上還算實用,但指望她們守備空中花園還是免了。

蘇梓我搖頭,「綠度母臨走前有說什麼嗎?」

善花公主忽然記起的樣子,「對了,她拜託我向蘇先生道謝,感謝感命之恩,他日定必回報。」

娜瑪插話說:「一定是她還沒有被蘇梓我施以淫爪才有感激和內疚之情。雖然無可否認,蘇梓我撇除淫亂的一面還算是個值得敬仰的人類英雄──嗚嗚!」



「蠢材,如果本王早點向她施以淫爪她便不會跑!她肯定日思夜想,不捨得本王的厲害!」

娜瑪抱著頭問:「人都走了所以現在要怎樣?要去把綠度母找回來嗎?根據昨晚的話她應該南下去了找白度母呢。」

玉藻前與沙米拉姆在天花盤旋:「綠度母、白度母、綠度母、白度母……」吵得蘇梓我心煩意亂。

「什麼南下你要本王大海撈針嗎!」

事實上當蘇梓我聽見綠度母離開空中花園後便立即吩咐黑騎士在空中搜索,可惜毫無收穫。大概綠度母亦同樣非常著急,夜深不停趕路。



娜瑪撅嘴插話:「但我知道綠度母在哪裡。你是笨蛋不知道,但本小姐聰明所以知道。」又用雙手擋著額頭說:「你一定是妒忌本小姐聰明才一直打我的頭,所以如果你答應不打我的頭我就告訴你。」

蘇梓我嘆氣,喃喃道:「想起來其實娜瑪妳真的有點職明,又熟識各地神話,所以妳也知道白度母是誰,白度母在何地對吧?」

娜瑪撐腰笑道:「當然了,正如綠度母是文成公主,白度母便是尺尊公主,歷史上她們都一起嫁給了吐蕃王國的贊普,松贊干布。」

贊普即是吐蕃王國的國王、統治者。蘇梓我咬牙切齒,「居然有人先我一步把個觀音菩薩娶了回家,那個松贊干布真是卑鄙!」

蘇梓我越氣奮,娜瑪就越來越得意洋洋,「所以說白度母是尺尊公主,作為尼波羅公主和親嫁到吐蕃;既然文成公主的綠度母住在日月山,尺尊公主的白度母也一定住在她家鄉附近,即是現在的尼泊爾與西藏附近──嗚啊!」

蘇梓我又拍娜瑪的頭,「妳中計了!就算把白度母的下落告訴我也不能阻止我打妳的頭,哇哈哈哈!」

「你這個笨蛋小學生……」

「放心吧,比妳更加笨的人在角落。」蘇梓我便傳召埃力格前來,命令:「你馬上率兵隊星夜追捕綠度母行跡,目標在哪裡你都聽見了吧?一定要把綠度母和白度母都帶回來空中花園,不能讓她們受傷。」



「遵命。」

蘇梓我又召喚機工獅子因波斯下令:「空中花園繼續往北京進發,後天便是正教牧首任命的儀式,別讓偉大的瑪格麗特遲到失禮。」

瑪格麗特拖著長袍回頭跑來,抱住蘇梓我手臂說:「大哥說得對,我們趕快出發吧。」


由青海湖到延安,延安到北京,繞山林、度黃河,日行幾千里;雲海間看見天空由橘轉藍、藍轉橘,夜幕低垂,月明星稀,空中花園仿若仙霞宮闕迷霧中。

相對地上北京城同樣莊嚴華麗,紫禁城東門連接中國正教會的行政區域,金頂教堂臨立與月光互相輝映;北京聖母安息主教座堂與俄羅斯大使館互成犄角,守備森嚴;早上莫斯科大牧首的尤里一世抵達城區入住,蘇梓我亦派出娜瑪的姐姐姐伊琳娜前去輔助,順便回報狀況。

深宵戒嚴,街燈照在冷清街道;由於保安關係蘇梓我一行人的空中花園被拒在城區外,只能在邊陲停泊上空。南城門的居民偷偷探頭窗外見到花園都感到訝異,雖然應該不算意外。

路人不感驚訝反而讓蘇梓我沒趣。記得沿路空中花園飛來,那些農村居民都好像青海西寧市那樣不把這保疊放在眼內。相反黃河一帶的村民不分白晝黑夜都在跪拜河水、河神,氣氛詭異。



直至來到北京這怪異現象才好像海市蜃樓般消失。始終是中國正教會的根據地,絕不容許其他異端崇拜在市內發生。

尤其明天就是中國正教牧首的委任式,任何錯誤意外同樣不被允許。就是偏偏在這樣的夜晚才是最令人擔憂的時刻,無論守備如何森嚴,總覺得天上有對邪眼虎視眈眈。是天使抑或是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