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另一頭牛叫什麼來著?」

「哈艮地(Haagenti)。」 

「聽起來很像雪糕品牌呢。」

蘇梓我回頭問另位牛頭魔神:「你知道那個叫哈艮地的惡魔在哪裡?」

摩拉克斯答:「哈艮地佔據了附近一帶,統領三十三個百人軍團佔地為王,自稱金牛伯爵。蘇大公你要見他必需作好戰鬥的準備,那三千惡魔很多都凶猛異常,不聽人話。」



蘇梓我疑惑:「魔界北方全部都是撒馬利亞的領土,在本王領土內居然有人占地為王?娜瑪,這裡是哪位侯王的封地?」

「戈蘭領主,瑪門侯王。」

摩拉克斯補充:「瑪門貪財,哈艮地能將卑金屬轉換成貴金屬正合他意。所以哈艮地一直進貢瑪門,得到瑪門撐腰,他才可以毫無顧慮養私兵,偷渡人間搶掠,養肥了一支三千三百人的獸人軍隊。」

蘇梓我生氣說:「換言之瑪門也是同罪。他管理不善,居然讓哈艮地自己封爵,視本王與撒旦愛人於無物,還在戰亂的時候做著惡魔的行為!」

「這個嘛……他們本來就是惡魔。」娜瑪問:「所以你要怎樣對付哈艮地和瑪門?」



「捉起他們,吊在城門打他一頓。」

「笨蛋,雖然他們不尊重你,但你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魔王,斤斤計較難成大器啊。如今大敵當前,但魔界本身亦有很多惡魔不滿人類擔當大公王,哈艮地與瑪門不是唯一,你這樣偏袒人類可能會引來反彈喔。」

「嗯嗯……那怎麼辦?」


當夜,哈艮地與幾頭高階惡魔使用魔空間侵食闖進人間,來到尼泊爾的一個偏遠農村搶掠金屬材料鍊金。那農村沒有教堂保護,任由惡魔蹂躪,居民手無寸鐵不是哈艮地的對手。

「真是無用的人類,快把所有鐵器交出來,還有金銀財寶,本金牛王就免你們一死!」



哈艮地雙手握著點石成金的大斧,削鐵如泥,散發暗淡銅光。哈艮地與他的翼牛親信十數人列隊踐踏田地,凶殺惡相,月夜下村民慌忙逃難。就像獅子入林,其他嘩聲動物四散,不過並非金毛獅,卻是黃金牛罷了。

哈艮地滿足大笑,他與瑪門最大分別就是:瑪門喜歡收集財寶誘惑他人工作,哈艮地則比較激進、我行我素,與蠻牛部下衝入農家略奪財寶,是行動派。

「哎呀……」

蠻牛撞入屋內,看見一位黃衣少婦爬窗逃走;她身上居然戴滿寶珠,抱著寶瓶,頭插金釵。蠻牛增大鼻孔噴氣,興奮大叫:

「哈艮地大人,發現有位黃金美女,今次中大獎啦!」

砰砰砰砰,哈艮地與十幾匹牛魔神繞過木屋,大步奔向黃衣少婦。黃衣少婦狼狽跌倒,哈艮地就撲前暴力捉住少婦玉臂──

「大膽淫賊!」



女聲一喝,紫電吞噬夜空,猛地轟向哈艮地!巨大衝擊迫退牛頭惡魔,全身麻痺數秒。

「本王乃金牛伯爵,來者何方神聖!」

「本小姐是夢魔女王,金牛伯爵聽也沒聽過!」

娜瑪挾風雲而降,雙臂抱電,威風向哈艮地大喝:「看見本女王還不行禮?」

哈艮地弓腰握緊大斧,瞪眼緩緩道:「原來是阿斯摩太女王。可是我們河水不犯井水,妳打算為了這些人類向本王宣戰嗎?」

「你是瞎了眼吧,剛才被你們這群公牛追捕的可不是普通人類,她是寶源度母,亦即黃度母,早已歸順了撒馬利亞。該由本小姐反問,是你們要向撒馬利亞宣戰?」

哈艮地全身梆硬,低聲道:「聽聞撒馬利亞大公想要我的力量,所以設下了這個陷阱嗎……真卑鄙。」

「卑鄙是對魔王的讚美,蘇大公會很高興喔。」



「那妳是要想在這裡殺死我嗎?」

娜瑪反問:「你要嚐嚐本小姐的閃電火嗎?」

手上紫電在黑夜明滅,閃出像連環圖的畫面,與哈艮地心跳同步。氣氛如箭在弦,哈艮地緊張道:「恐怕我無福消受,但若然女王執意要殺在下奪走魔神的力量,我們自然是奉陪到底。」

──哇哈哈哈!

一匹赤龍從天而降,蘇梓我以魔力傳音,笑道:「娜瑪妳怎能對同為所羅門魔神的如此無禮。」

娜瑪放下武器向蘇梓我鞠躬行禮,哈艮地更是全身僵直,熱血逆流,隨時拼死一戰──

「哈根達……不,哈艮地,本王可以十分欣賞你的才能,怎能留在瑪門身邊太浪費了!」蘇梓我高興說:「你和你的手下一同來本王帳下,大陸有數之不盡的金屬財寶讓你鍊金呢。」



哈艮地謹慎道:「我不太明白閣下意思。」

蘇梓我答:「所羅門王國得到你的鍊金術才能興盛,重建一個偉大王國比起在山中當流寇有趣吧?」

娜瑪補充說:「蘇大公寬大為懷,只要你答應加入撒馬利亞,過往所有事情都不再追究,更會保證你榮華富貴。」

哈艮地沉思良久,吭聲:「敢問蘇大公,你會如何評價瑪門侯王的功過?」

「哇哈哈哈!瑪門能夠為王本帶來良將,我賜他黃金百箱以示獎賞。」

事實上只要得到哈艮地的鍊金術,區區百箱微不足道;相反瑪門變相失去財寶收入,還遭蘇梓我搶走了領土士兵;乍看之下像是報答瑪門,實際上卻是對瑪門的溫和警告。

當然對哈艮地也是個警告,不過至少蘇梓我以禮相待,並非如傳言般暴戾無常,最終哈艮地便接受了蘇梓我的要求為撒馬利亞效力。

貓頭鷹的斯托剌在遠方目睹整個過程,頗為意外。本以為哈艮地之事稍有差池便引起內亂,但阿斯摩太卻是位十分稱職的王后輔助蘇梓我解決政治問題。蘇梓我亦輕易破解摩拉克斯的出題,確實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