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哇哈哈哈哈!」

蘇梓我忽然大笑,對月神嘲諷道:「其實我根本沒有必要理會妳,妳不過是宇宙間的一隻棋子,用來拖延時間,活著死去都對任何東西沒有影響。」

科約爾沙赫基怒道:「妳這人類懂什麼!有何資格批評神族!」

大喝一聲,月神的彎月鉤來,緊接長矛破風,颼聲直指蘇梓我胸前!電光火石間,蘇梓我身影消失,轉移月亮背後,同時刮起魔力大風,原來他正要繞過科約爾沙赫基拍翼逃跑──

月神回身追上,蘇梓我的背影一閃一閃,不連續的曲線越飛越遠,月神怒火更盛;隨即命令大地孕育萬物加入圍捕,卻見蘇梓我雙手換上火劍舞出火龍,劃破群妖,地上留下一行著火的血痕照亮漆黑。



火紅地獄中見科約爾沙赫基的巨影低飛,蛇裙拂地,拖著長矛追捕;同時喃喃說起無法理解的言語,周圍空間的邪氣與之和應,連同夜風一同助陣。

殺氣直逼,不過蘇梓我眼中只有一個目標,就是比誰都要更快飛向北京中心,以預視魔法掃瞄空間,鎖定阿撒托斯的位置。

轉眼掠過大大小小的血肉建築、活體器官、腥臭河流;正面有巨大肉塊擋路,蘇梓我就轉到另一邊交錯血管上方飛行。回想起來那些地方原本是城牆、高架橋、廣場、公路;但城市面貌蕩然無存,汽車引擎和車笛聲被奇異的啼叫聲取代,當然也沒有人影,狂信徒都被吸收了嗎?

「皇宮、天壇……與地圖吻合,六條通道……但如此妖氣,源頭究竟是……?」

高速飛行,蘇梓我在風中偵測地勢,卻不料科約爾沙赫基已經擋在面前。



「愚蠢,真愚蠢!世界的人類就只有這點能耐?」

蘇梓我左右旋火劍以照明,見大地黑霧漸散,霧下竟隱藏了密密麻麻的軍馬埋伏在廣場之上,數之不盡,就像蜂巢裡面的工蜂,從大地孔洞排隊冒出,排成一柱柱騎士,疊起每柱都有過千邪靈,整裝待發包圍半空的蘇梓我。

邪靈軍團拍打長槍有如天崩,鞭策聲有如地裂。在殺人的軍勢前,月神科約爾沙赫基宣告:「你不知好歹獨自闖進了不應該來的地方,該認命去死了。」

一切都是科約爾沙赫基的計謀,以夜風誘導蘇梓我闖進陷阱。不過蘇梓我也是將計就計,冷靜凝望月神,用念動術吩咐結界外的人:

「娜瑪,剛才妳記憶到我的視覺嗎?阿撒托斯就在天壇中間,不過聖經說有二萬萬軍馬是沒有錯,硬碰的話根本不可能接近阿撒托斯。唯一方法只能由本王引開對方,把他們的軍馬引出來,妳們就同時從西南方向入侵,什麼都不管直衝向皇宮,破壞阿撒托斯的核心。」



娜瑪擔憂問:「這樣你不是很危險?」

「我的危險也比不上妳。放心吧,沒有人能打敗我,妳才要小心,對手可是創造神的阿撒托斯,現在整個北京城都是他的身軀……而且不僅是地面的東西,垂直上至十三重天,下至九重地裡,全部都是阿撒托斯的一部分。」

──可是沿路有阿撒托斯創造生命的棋盤區,要依靠桀派的避孕術阻止生物繁殖,短暫截斷對方的偵測,趁唯一的空隙入侵天壇。

娜瑪深呼吸,踏進結界之內,重複蘇梓我的腳步,下定決心道:「那笨蛋由本小姐來保護……」再回頭大喊:「大軍隨我前進,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不回頭,直至殺死阿撒托斯為止!」

「誓死追隨阿斯摩太女王!」

萬馬齊驅,紅騎士揚手抑止雜種交配,踏破肉塊,殺出一個措手不及!有肉塊伸縮在地上蛇行逃走,卻逃不過娜瑪的閃電之火;再展開黑翼橫跨百米,拼盡全力,以最閃耀的姿態往遠處直進。

「沒有伏兵,蘇梓我成功引開對手了嗎?」

埃力格策騎追上:「阿斯摩太女王,未來已經無法察見……」



「什麼意思?」

「未來一片混濁,末將的預謀法術看不穿軍勢。」

佛爾卡斯答:「這地是阿撒托斯的身體,阿撒托斯是萬物之主,擁有無窮未來,即使是埃力格閣下都無法勉強。就像一個刻度只有攝氏百度的溫度計,用來量度太陽溫度只有滅亡。」

娜瑪喝道:「就算太陽本小姐也要把它粉碎!」

「娜瑪!」杜夕嵐坐與埃加格同坐一騎,她指向前方道:「那紅色的東西是皇宮城門嗎?」

「很好,目標就在眼前,只要破壞阿撒托斯的核心,邪神一族便無法翻身……」說到一半,猛地有冰冷視線刺來,娜瑪本能反應側身閃躲,竟見夜風化成劍刃剛好劃過,脖子輕微留下血痕。

「是誰?」



「真可惜居然殺不死妳。」無形夜色旋渦在娜瑪眼前匯集,沒有容貌,全身是陰風怒嘯,正是夜魔奈亞拉托提普。

奈亞拉托提普沒有雙眼,臉上虛無黑霧卻有令人心寒的目光注視著娜瑪全身,尤其是心臟、咽喉、全部致命的地方。

奈亞拉托提普說:「烏列爾對妳們的計劃瞭如指掌,可惜他是天使,不然可以當個朋友。」

語音未落,大地穿洞成為蜂巢,數以萬計的邪靈騎士從洞中冒出,早有準備要埋伏殺死娜瑪等人。

「可是就區區萬馬阻擋本小姐?」娜瑪雙眼有紫電交錯,所有知道這是決定命運的一戰,沒有失敗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