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者

我的桌上堆滿檔案夾。

我鎖定失蹤人口來調查。都是最近才沒有了消息的人。
然而對案情的發展有沒有幫助,我是毫無頭緒的。

想起那位少女淒涼的樣子。

我有一股無力感。我要用工作來麻醉這種感覺。





「雪,你在忙什麼?」
家輝一臉沒事走過來。
「沒什麼,只是在調查那宗連環殺人案。」
「你真是悠閒呢!」「大衛也開始追查販毒的案件,他也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我不會放棄的。」
他有點沒趣地拿起桌上其中一個檔案。
「這人看來有點可疑。」他說。
「你在說什麼?」
「他是一個醫生,收入不錯,也有妻子。現在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又如何?」我感到有些不耐煩。
「依我的猜測,他一定是有一個小三在外面,現在已經丟棄妻子遠走高飛。」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我白眼。
「那有跟你開玩笑。」
「還給我。」我一手拿回在他手上的檔案。

看一看檔案的照片。
是一個四十的男人。沒什麼特別。可能真的跟家輝說的一樣。
他不過是一個跟家輝一樣無恥的男人而已。
可能是感到有點無聊,仔細看下去他妻子的口供,是他失蹤前的描述。





他回來的時候,神情恍惚,整身是泥巴。他問︰「你是誰?」我想是工作太累的緣故吧。
他的工作是醫生,精神時常過於繃緊。

天睡醒,不見了。我親愛的丈夫不見了。屋內所有的東西也在,就只有我的丈夫不見了。

他的確有些可疑。可見家輝胡鬧的誤打誤撞,不是沒有用處的。
我嫣然一笑。

「在笑什麼?」
家輝發現我的笑容便問道。

「笑你的玩笑。」
「真的不明白你們女人的腦子都在想什麼。」家輝白眼。
「出至你的口真的一點信服力也沒有。」
我便相約跟那位男人的妻子相見,持手袋離去。





達至郊外。這裡和城內大相逕庭。綠意盎然。耳根盡是夏天的歌嗚。
腦中出現退休後住在這些地方的暇想。

那個男人的妻子出來迎接我。
她穿著白色的連身裙。皮膚黝黑。神情有點兒頹然。

往後不知還會有多少這樣因男人而生淚的女人在等待我呢?

她跟我復述了丈夫在失蹤前的情況。跟口供上的內容差不多。看來又是徒勞無功的節奏。他或許真是一名無恥之徒。

「我可以,看一下先生的物件嗎?」「或許能了解他的狀況。」

她帶我至書房。盡是一些醫學書,不然就是一些哲學書。拿起其中一本,掀開數頁。





在死亡的門前,我們要思量的不是生命的空虛,而是它的重要性。
這句子被人用鮮豔的顏色劃起來。

「這是蘇格拉底的名言。蘇格拉底是他喜愛的哲學家。」「這句子的意思就和它表面的意思相若。」
「真是深澳。」

「意思大致是我們人終有一死,可能會使我們感到惶恐,認為在生的作為是虛無。」
「但反覆想一想,這不是反而使我們的生活更有意義嗎?它推動我們在有限的人生做出有意義的事,留下自己的行跡於這個世界上。」

她應該是看見我一副不明的樣子而為我解釋。
「原來如此。」
我還是不太明白,卻不想浪費她一番好意,只好不懂裝懂。
「雪,你認為有尋回他的機會嗎?」

有點難以啟齒。





「這個世界每天每小時每分鐘每秒,只有時間從不會為誰而停留,為誰而加快,有人會離開這場名為生命的遊戲,有人繼續。
「至少上天在這一點上是公平的。」

我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說完這番話後,我卻不禁感覺自己偉大起來了。

「謝謝你。」她撫我的手。
反倒是她在安慰我似的。

「不用。」我笑語。

看完他的房間,我不再認為他是無恥的男人。
這樣高尚的男人,我真是沒能想像。不過他沒什麼情調就是了。

「那是?」經過一道門。那是再尋常不過的一道門。往門隙一看,那是一片黯然。




「這是通往地下的雜物房。」「裏頭沒什麼好看的,都是一些陳舊的東西。」
「我可以進去看嗎?」
「當然可以。」她轉動門把。

「咦?」「奇怪。門為什麼鎖了?」


----------------------------------------------------------------------------------------------------------------
植入式作者的話
唔知讀者對依個故事有咩睇法啦?歡迎係紙言或者其他平台上留下你既意見。

近排有少少忙,所以會更新慢咗。

如果鍾意我既作品,歡迎黎我既專頁​https://www.facebook.com/graylittledog/ 
記得比我一個Like,比我知道你既支持,比我有更大既動力去創作。

想睇我其他作品,或者想追故仔最新既動向可以去依道
https://www.shikoto.com/author/11830/%E7%81%B0%E8%89%B2%E5%B0%8F%E7%8B%9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