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25
 
這天是普天同慶的聖誕節,由於飛仔跟蘇燦也沒有女朋友,所以我們三人便相約到某住宅平台遊玩。雖說是某住宅的平台,但由於是由六座大廈的住戶共用的,所以其面積相當廣闊。
 
而且那時的保安系統根本就不森嚴,加上住戶出入頻繁,只要稍等一會便能進內並抵達平台處。
 
對於只是中學一年級的我們,找到了這個地方後便經常來玩耍,所玩的種類很多,但都離不開捉迷藏。因為面積實在是太大了,所以對於捉迷藏所帶來的趣味性就大大提升。
 
我們如常地玩著捉迷藏,做鬼的是飛仔,而我跟蘇燦則要找地方逃。當時,不懂害怕死亡的我找到的位置其實極為危險。那是要通過好幾處窄路才到達的地方,在那地方再前進便能到得平台突出外面的屋簷位置,這種設計是要為下面的市民擋風雨的。
 




但對我來說,現在傾斜六十度以下的向外屋簷則是我的藏身之處。抱著必勝的決心我走到了這裡,但無奈的是始終讓飛仔找到我。
 
在他準備過來之時,由於我不想輸,我便下意識地向外走。不小心下,我便踏錯步整個人躺下並向街外滑下去──「死」,當時在我腦中只有這個字。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不敢直視,可以說是放棄了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
 
「怎麼這麼不小心啊同學──」
 
我感到右手被一股力量抓著
 
「啊,這不是關龍星同學嗎。」
 




我打開眼睛,他是我們班的李浩彪。當時性格還是比較孤僻的他,選擇了自己在家中樓下的平台度過聖誕。說起來,他會變成現在這樣健談與好交朋友,也是在認識我們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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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那麼開始正式上課了。」戴SIR裝摸作樣地拿起一本書本:「對了,在這之前,有同學要向我『提出質疑』嗎?」
 
雖然說孫楚耀答應了我們的要求,但是不見得他一定會遵守,而且又不知道他的同組有誰確定了我就是設置者⋯⋯⋯⋯
 
雖然我強裝鎮定,把有機會傳遞我就是設置者的訊息減至最低,但是人的生理反應並不是如此簡單就能控制。我不自覺地屏著氣息,僵住了身體,但其實內心蠕動得快要跳出來了。雖然沒有感覺到,但是我應該正冒著冷汗吧⋯⋯?




 
沒有!過了沈默的五分鐘也沒有人舉手並「提出質疑」!過得了,只要順利過度這天,之後的周六周日便沒有人能夠達到在課堂期進行期間猜測這一點!
 
「喔──」戴SIR收起了那狡滑的笑容:「我以為你們一定猜到了是誰設置了禁忌還有對他『提出質疑』呢──真的沒有嗎?」
 
他媽的,就像在引度同學把我送上斷頭台一樣。看來,挑選設置者的方式應該不如他所說的是「隨機」。
 
「那沒辦法吧⋯⋯⋯⋯」他顯得有點失望:「那我們開始上課吧。」
 
下午一時半 體育課
 
雖然是已確定的事,但還是不習慣整天的課堂都由戴SIR一個人任教。他在體育課開出的課體是棒球,還說什麼棒球是需要團隊合作、每個人對勝利也不放棄才能獲勝的運動。
 
真可笑──明明早上的時候才誘使我們之間有誰可以「提出質疑」。
 




由於只剩二十人,所以我們分了兩組比賽,每組十人。每局每隊只能夠挑選九人,由於在上局我已經打過了,所以我便自願休息讓還沒打的另一人作我的替補。
 
「呼──」我望著藍藍的天空,間中還有兩至三隻小鳥飛過。暖暖的太陽照射在我的身體上,再加上微微的秋風,我不禁嘆了一聲長氣。
 
短暫的和平,以前我也不太懂得珍惜並享受這些休閑的時光,明明前天我還只是沒有生命危險的普通高中生。豈料到昨天我就成了最有機會死亡的高中生呢?
 
對其他人來說,如果每周提示也這麼好猜的話,他們也就沒有死亡的風險了。極端點來說,有死亡風險的就只有該周的設置者;反之,成功過完今天之後,我就是班中最安全的一個人選。
 
「呼,打棒球原來很累的呢!」霎時,我瞄到了有一名女同學坐在我旁邊。留著內捲短髮的她再加上天使般的聲線,是黃若瑜,我最愛的人。
 
「啊⋯⋯⋯⋯」我一時之間想不到說什麼,慌了地叫了出來:「啊──對啊,原來挺累人的呢,哈⋯⋯⋯⋯哈哈!」
 
「哈哈,你幹麼這麼緊張啊!」她也掩著嘴笑起來:「話說⋯⋯⋯⋯你剛剛投球投得很棒呢,我都完全碰不到球。」
 
「不是我棒,是你打得太差勁了吧?」我曾經看過不少青春劇,劇中的男主角都是這樣跟她所喜愛的女生打開話題匣子的。




 
「你!」她輕力地打在我的胸口上:「那是因為真的不公平啊!那有男女混合來打的運動!」
 
「對,真的不太公平。雖說是軟式棒球,但已經發育至高中生的身體體格,基本上任何類型的運動都是男性佔優了。」
 
「才不呢!」她反駁我道:「我游水游得很好啊,我從幼稚園開始便不停的游了,就算對手是男生我也不會輸!」
 
「是⋯⋯⋯⋯是嗎?」這時,我不知哪裡來的勇氣:「那⋯⋯⋯⋯那麼,要⋯⋯⋯⋯要不要改天一起游?」
 
一想到黃若瑜穿著泳衣,身材一覽無遺的顯示在我面前,我就⋯⋯⋯⋯我就!
 
「嗯⋯⋯⋯⋯改天吧。如果我們還有命的話。」她顯得有點傷感。
 
都是我,明明班上、不,社會上都各自地掀開了禁忌遊戲的序幕。在這時候我還只顧想著色色的事情,真不要臉。
 




「放心吧,只要有李浩彪,我們一定能夠平安無事的完成這場他媽的遊戲!」我激動地說。
 
「哈,那我就全靠你們了。」她露出了安心的笑容:「你也不要只說他啊,其實我也覺得你蠻聰明的。你也要多相信一下自己的能力!」
 
「是⋯⋯⋯⋯是嗎?」我有點開心。
 
「黃若瑜,其實我⋯⋯⋯⋯」
 
「嗯?」
 
有一刻,不知怎麼的我很想把我的身分告訴她,我不想對這名上天派落凡間的天使有任何隱暪。但是如果我說了出來的話⋯⋯不,她不會出賣我的。應該說,就算是被心愛的人出賣,我也心・甘・命・抵!
 
「其實我是⋯⋯⋯⋯」
 
「你不要再說了──」她舉起了食指抵著我的嘴巴:「我知道你的身分啊⋯⋯⋯⋯應該說,我們組的人都猜到了。」




 
「是⋯⋯⋯⋯是嗎?」雖然是可以猜到的事情,但我還是顯得有點驚訝。
 
「李浩彪他們我就不知道,但其實昨天晚上我有跟烯文,還有⋯⋯⋯⋯還有思齊聊過天。」瞬間,她又顯得有點失落:「我們都猜到你的身分了,畢竟沒有提示也太奇怪了吧?」
 
「對不起呢,其實我沒有打算隱瞞你們的。」我說。
 
「不,我們沒有介意。就算立場互換,我也許也會對你們隱瞞呢,畢竟與生命有關。」
 
不知怎麼的,我聽到她這句說話有股莫名奇妙的傷心。
 
「不過你事後要請我大吃一頓啊!畢竟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她打趣的道。
 
「遵命!大人!」我像士兵那樣舉手致敬。
 
「啊,對了,雖然我們沒有跟李心宜提起過,但也許她也知道了你的身分。」她有點擔心地說。
 
「不用擔心,其實剛才早上在我們搬運屍體的時候,我們已經跟孫楚耀達成協議。他不會向我提出質疑的,但條件是我們的小隊要加入他們的隊伍。」我解釋。
 
「是嗎?」她顯得非常驚訝:「真是的⋯⋯⋯⋯既然大家都是同學,明明只要同心合力,大家相信大家的話就能夠全體過關⋯⋯⋯⋯只是兩天就走了二十個同伴。」
 
黃若瑜的確非常善良,即使我昨天引誘與她沒有任何交集的蘇宛怡「提出質疑」,她也因為我這個動作而忍不著賞了我一巴掌。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是吧?為了拯救你⋯⋯⋯⋯」她問。
 
「嗯,不過就只有今天,下周我們便再沒有理由幫他們了。」
 
但這終究只是我的期望,就在接下來最後的一段小休時間,我們完全被孫楚耀玩弄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