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9月5日 - 周一
 
「各位同學,周末過得好、睡得好嗎?」站在黑板前,臉露得戚笑容的戴SIR說:「很好,今天也是有十八人上學,亦暫時沒有人觸犯禁忌。」
 
我們一眾人也只是靜靜地瞪著他,沒有說什麼話。
 
「你們也不要按照先前給予你們的座位表就坐了──」他繼續開腔道:「人數只餘下一半以下,就是現今社會家長們最愛的小班教學。既然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了,你們便不要浪費,都給我坐上前來吧。」
 
我們大家面面相覷,都沒有順從他的意思。看來,這就是所謂的無聲的抵抗,我們沒有力量,所以只能用沈默去應戰。就正如我們小時候被父母罵了,認為他們只是無中生有之類的情況時,也會用不吃飯、不睡覺或不願意上學等行動作出抗議。
 




但是──面前的人又是這麼容易妥協的嗎?
 
「你們──」戴SIR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眼鏡後的瞳孔更眯起成一直線:「是想現在就被賜與死亡的懲罰嗎?」
 
想不到,我們的沈默換來的是全軍覆沒的結果。我們在聽到說話後,都二話不說地走到最前三排就坐。位置上我同樣選了現在最後面的位置,無他,只是為了方便觀察班上眾人的反應。
 
其中坐在我右手面的五人分別是李浩彪、郭菲渝(說真的,郭菲渝這麼討厭李浩彪,我不知道為何他們會坐在相鄰的座位上。難道是李浩彪自己坐上去的?)、蘇燦、李卓雄及孫楚耀。
 
還有就是⋯⋯⋯⋯我看到了坐在最前排的相鄰座位上的是胡烯文跟周樂天!從他們現在恩愛的樣子看來,周樂天在兩至三天的時間便成功抱得美人歸。看著他,不禁覺得擁有月老幫忙的自己十分沒用。
 




「不是掉轉了嗎?」坐在我前面的黃若瑜轉過頭問我。
 
「掉轉了什麼?」我問。
 
「位置。」她簡潔地說,而且也沒有打算繼續說明下去。
 
「什麼意思?我認為現在這個位置很好啊,也可以觀察班上剩餘的人。」我說。當然,我也可以在任何時候也看著心中愛著之人的背影及舉動,還有什麼比這更開心?只是我沒有說出口。
 
「你還真是什麼也不懂呢!算了。」黃若瑜像洩氣了般把頭轉回自己的面前。
 




我到底做錯什麼了?我又不懂什麼?難道是前幾天在討論的時候被發現了多次偷看郭菲渝?還是因為我沒有鼓氣勇氣送她回家呢?位置上掉亂了⋯⋯⋯⋯不會是暗示我應該要坐在郭菲渝旁邊吧?
 
「好了。」戴SIR開聲說:「大致上的座位就這樣吧,既然你們都坐上前三排了,那我也沒有什麼不滿意的了。以後便根據這個座位上課吧。」
 
「在授課之前,我們先進行今天的重頭戲吧!」戴SIR說完不忘為自己送上掌聲。
 
說真的,我真懷疑過他會不會就是青山逃出去的走犯。雖然上周好歹也算是被他的及時到場所拯救了一遍,但還是對他不存有半點好感。
 
我們也都靜下來聽著他說話。無他,除了是知道接下來便是「隨機」選出設置者外,就是怕打斷他的說話會被賜與死亡的懲罰、不,是殺・了・我・們!!!
 
一分鐘後
 
「好,禁忌已經設置完成了。」戴SIR說出數天前才說過的對白。
 
這次我們也沒有太大驚訝,因為上周也是差不多時間設置完成的。只是,這個禁忌是否合理、又是否我們這邊設置的禁忌,就要待九分鐘之後才可知曉了。




 
這十分鐘我們屏著氣息,像是等待某個重要答案的到來。期間我們之間只是間中交流了一下眼神。
 
禁忌設置成立──閣下獲得提示為:實話實說
 
「實話實說」,言下之意即是不能說謊,亦即是說是我們這邊設置的機率較高。不知怎的我有點失望,感覺就像是失去了一個解決孫楚耀的機會。
 
就在我們收到提示的時候,戴SIR突然收到了一個電話,然後便神色有變地緊張地離開了班房。就這樣,班房上就只餘下我們僅餘的十八人。
 
戴SIR剛離開班房不久,本應中立的二人其中的一個,就是坐在孫楚耀旁邊的李卓雄,突然站起來一同跑到班房外,更周不時四圍觀察狀況。
 
「咳咳,各位親愛的男同學、女同學。」孫楚耀突然站起來向著我們說:「現在我會詢問你們當中誰是『設置禁忌者』,你們的回答只有『是』與『否』。要是不回答的話⋯⋯⋯⋯我們會行使一定程度上的『暴力』。」
 
這時,孫楚耀刻意望著李浩彪跟我說:
 




「別指望這次會有人打救了,雖然不知道姓戴的為何突然離開了,但我在外面的小弟會跟我通報情況。」
 
想不到李卓雄已經是孫楚耀的摩下大將。我真不明白,說優勢孫楚耀只有三人,這兩周也失去了提出質疑的權利,更是在上周展現了自己欺善的一面,他為何要加入他的團隊呢?相反,他大可以加入我們這樣男女混合的團體;不然,他也可以選擇加入美女如雲的郭菲渝團隊。
 
「好,第一個。」孫楚耀指著胡烯文說:「你是設置禁忌者嗎?」
 
雖然我們早便有了共識,大家在不動一條眉毛的情況下不回應任何一句說話,他們也得不到什麼真相。但這也太快了吧?
 
先不論孫楚耀什麼也沒做過便就像是知道了我們上周確立的禁忌一樣,而且他還直接詢問了我們之後打算發問的核心問題,反而不是半猜疑地使用「暴力」質問我們有關是次禁忌的半點情報。
 
怎樣想也太不自然了⋯⋯⋯⋯就像是⋯⋯⋯⋯就像是他當晚就在我們旁邊一直竊聽著我們的對話一樣。但當晚附近亦沒有可疑的人物,也沒有可以匿藏的地方,根本沒有可能躲在哪裡。更何況,他不會知道我們約在那裡見面的。
 
難道是偷聽器?這個更不會吧,一般的學生都不會有這種東西在身上。
 
使用排除法後得到的結果就只有一個,我們之中存在著內鬼,並且出賣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