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新來的朋友這麼快便落單,也去跟他聊幾句。他是貴州人,而談起行程時發覺原來大家都是打算往珠峰走,大概之後也會見到。
「你是坐飛機來的嗎?」我問他。
「坐火車來的。你呢?」
「我們都是坐火車來的啦,坐了五十多個小時。」
「嘩這麼多? 你們是從哪裏開始坐?」那紅衣女生搭嘴了,終於。
「我們從香港一路坐過來呀。」
「香港哪有火車去拉薩啦? 廣州才有啦,你別當我不知道。」她質疑道。
「香港有火車去廣州嘛。」
挺有摩擦的開場,似乎也沒有什麼機會發展了,卻沒想到她對廣州這邊居然也頗有認識。
 




導遊一邊走著一邊簡介布達拉宮的歷史和城牆的一些事情,大家則是一邊跟著一邊聽著拿個空檔休息。看那藍衣女生好像什麼也不管的一路走上去,我也跟了上去。
「你怎麼走這麼快啦?」
「我跟不上他們,所以先走到上面啦。」
「但是你現在是最快啦。」
「你們不用一會就追上來了。」
她輕輕的摀住小腹,該是不太夠氣了。有想過要否借點葡萄糖給她吃,但記起嵐天對它的評價,還是打消了念頭。
 
看到她爬到上樓梯頂了,輕輕的倚著牆。
那是個很好看的拍照姿勢呢。
一股什麼念頭跑出來,老遠的叫她望過來讓我拍照。




她也望過來,伸出手掌擋著我鏡頭的方向,但臉上似乎是掛著笑容。
那我也繼續了。
走到她跟前,她依然是舉著手擋著鏡頭。但我沒拿高手機時她也沒再去擋,只是站著喘息。我也斜著手機多拍幾張,順道說「拍到了」。她只是笑一笑擋一下。
 
挺瘋狂的行為啦,但既然做了那還得完成這趟交流。
問候她幾句,說是未適應高原反應。一起看看旁邊的壁畫,聊點不著邊際的,等人齊了便進入另一個平台。這是最後一個可以拍照的地方,便是各有各拍一會再跟導遊走。
「布達拉宮這個最頂的房子便是達賴的住所,平常他作宣佈時也是站在這裏講話」,導遊說。
記起他提過幾次班禪和達賴的宗教地位對等,我也問了一句,「我記得你說達賴和班禪地位相等,那麼班禪的寺在什麼地方?」
「班禪在日喀則那邊。」
「達賴是拉薩,班禪是日喀則的。」藍衣女生補充道。




是個知識型女孩喔。
她說完話後又再凝視了我一下。這是她的習慣嗎?
 
過了平台之後還是要跑樓梯。這次不是戶外的斜道闊梯級,而是室內一條又一條的窄板木梯。
難走,而且燈光昏暗。一直跟藍衣女生走在前面,看到樓梯底紅衣女生絆了一下,抓了Herbert一把。笑著向Herbert叫了一句「抽你水喎,點睇先」。他望了一下上來,但沒有什麼反應。
 
打後的路我都是跟在導遊身邊,盡量多聽幾句,其他人的分佈感覺頗為隨意。而是否我錯覺? (技巧生效嗎?) 不時會發覺紅衣女生出現在我身旁,有幾次更是不經意地貼過來。但她不是我想要的,也不去花太多精神。
走著,藍衣女生好像離得有點遠了。又等她一下,跟她說句「累嗎」,大家又回到可視距離之間。
 
就是如此的,不知是為了參觀還是和女生互動的情況下,走完了這個拉薩的重點旅遊景點。
大家分別給了導遊費之後便在附近逛著,而此刻我想做的只有一件事:跟藍衣女生拍照。
昨日親眼見證嵐天成就了不可能之舉後,我好像了解到什麼似的。這下鼓起了勇氣,也構思好要說的對白 (以及如何面對回應),就差主角出現了。
不知在什麼時候,藍衣女生失去了蹤影。為求自然,有一下想過要否等擦身而過時才跟她說。還是在附近打個轉找找她吧。
 
她在手信店外面站著,在談電話。




待她放下電話,我也走過去了。什麼都不管了,做了先再說。
「我等一會想跟你拍個照可以嗎? 但這邊不好看,等找到好看的地方再拍好不好?」
然而這時紅衣女生也向著她走過來,她似乎沒聽見我的話。
臉灼熱了一下。她是有意不理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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