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慧不知道該怎樣形容此刻的感覺。

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什麼是真真正正屬於她的。

母親的忽略、弟弟的離棄、竹馬的背叛,她原本已經做好了孤苦一生的準備。
但是,眼前這個男人卻願意給漂泊的她一個家。

她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她驚,免她苦。免她四下流離,免她無枝可依。而這人,他終於來了。

她看著眼前這人,心裹霎時情動得厲害。她吸了吸鼻子,擦去眼角的濕意,伸手便環住了男人精壯的腰。



「我才不會呢。」她悄皮的對他伸了伸舌頭,那雙靈動的眼睛一貶一貶的,把男人的魂也給勾了去。

這個有點傻氣的女孩總會為他向來冷情的心帶來一次次陌生的觸動。

他想彭慧對他而言,是特別的。

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不是愛情,他只知道他想要的一定要在手中牢牢抓穩。

侯文華視線落在那張張合合的小嘴上,心頭一熱便低頭印上那他心心念念的唇。



有著先前的經驗,這次的吻少了幾分生澀的莽撞,卻多了幾分強勢霸道。不再只是死命的吸吮,他靈巧地逗弄著那小舌,一會兒用舌尖輕掃,一會兒用力推擠著。

不知不覺間女孩已經被男人強勢地壓在身下,雙手被牢牢按在枕頭兩側,被動地承受著這場狂暴的掠奪。

「嗯~不……」他吻得很深,舌尖都踫上敏感的喉嚨深處。雖然有點難受,但一股異常的渴望從身體深處昇起。那種感覺就好像困在籠子裏的小獸在拼命的往外撞,面對著這陌生而又強烈的感覺,稚嫩的女孩有些傍惶無措,只好任由身上男人掠奪。

也許是缺氧的關係,彭慧的腦袋有些昏昏沉沉,心卻清明起來。

那個晚上,他把冷得快要死掉的自己招來,重新叫了足足放滿一整桌的餸菜。


她看著修長的手指靈活的剝著蝦殼,看得出神,直至那鮮嫩的蝦肉落在她的碗裏,才回過神來。她忘了告訴他,自己最討厭的便是蝦了。

但是,看著眼前這個為她剝著蝦的男人,她想,她好像喜歡上蝦了。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男人從口袋中拿出脹鼓鼓的真皮銀包,抽出一疊大鈔塞在她手裏,細心地交代著。

她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多錢,有了這筆錢,再也不用過著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不會再因爲偷竊被關進那可怕的教導所。但她心裏竟無半點歡喜。

這晚分別以後不知道還會不會再遇見他。
他,應該會很快忘記自己吧。想著想著心頭好像壓了塊大石似的,悶痛得很。
垂下的眼眸神差鬼使的看到那真皮銀包,她想也不想便搶過來往外跑。

他追上來了,邊跑著她裏竟有些惡作劇成功的高興,至少他不會這麼輕易的忘記這個晚上,這個令她有些心動的晚上。

一股力量猛然拉著她的手腕,過去偷竊被抓的記憶瞬間襲來,女孩還來不及反應,手已拿出傍身的小刀往那人身上刺。



暗紅的血液汩汩流出,握住刀柄的䓤白抽搐的顫抖著,彭慧眼中滿是恐𢣷。

「不要怕。」這簡單的三個字,讓她賭上一切,只為一場糾纏。